先生说:一个人,若没有像祝鮀般的能说,反有了像宋朝般的美色,定难免害于如今之世了。
子曰: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也!
莫字有两解:一,无义。言人不能出不由户,何故无人由道而行。另一解,莫,非义。谓何非由此道,即谓人生日用行习无非道,特终身由之而不知。今从前解,乃孔子怪叹之辞。
:先生:谁能出外不从门户呀?但为何没有人肯从人生大道而行呢?
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质:朴也.
文:华饰也。
野:鄙野义。《礼记》云:敬而不中礼谓之野,是也。
史:宗庙之祝史,及凡在官府掌文书者。
彬彬:犹班班,物相杂而适均之义。
先生说:质朴胜过文采,则像一乡野人。文采胜过了朴质,则像庙里的祝官或衙门里的文书员。只有质朴文采配合均匀,才是一君子。
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
人群之生存,由有直道。罔者,诬罔不直义。于此人生大群中,亦有不直之人而得生存,此乃由于他人之有直道,乃幸而获免。正如不仁之人而得生存,亦赖人群之有仁道。若使人群尽是不仁不直,则久矣无此人群。《左传》曰:民之多幸,国之不幸,即谓此。
先生说:人生由有直道,不直的人也得生存,那是他的幸免。
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本章之字指学,亦指道。仅知之,未能心好之,知不笃。心好之,未能确有得,则不觉其可乐,而所好亦不深。譬之知其可食,不如食而嗜之,尤不如食之而饱。孔子教人,循循善诱,期人能达于自强不息欲罢不能之境,夫然后学之与道与我,浑然而为一,乃为可乐。
先生说:知道它,不如喜好它。喜好它,不如从心里悦乐它。
子曰: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
中人,中等之人。语,告义。道有高下,人之智慧学养有深浅。善导人者,必因才而笃之。中人以下,骤语以高深之道,不惟无益,反将有害。惟循序渐进,庶可日达高明。
又按:本章不可二字非禁止意,乃难为意。犹如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先生说:中才以上的人,可和他讲上面的,即高深的。中才以下的人,莫和他讲上面的,只该和他讲浅近的。
樊迟问知。子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问仁。曰:仁者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
务民之义:专用力于人道所宜。用民字,知为从政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