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地土膏腴,田水由大山出,虽旱不涸;故一岁三熟,一年耕可有三年之食,为内地十八省所无:宜倭寇之垂涎也。
按此书略述风景,未言时事。然其言之详细,似于问津者有裨。因特付刊,以供众览(粤东李少珊自台湾营务处来稿)。
九月初五日(西历十月十四日——即礼拜三)
闽督移节厦门
相传闽督李制军于前月二十五日从省垣遄赴厦门,据称所以抵厦者,并非为台疆之事,特以漳州府属民或有变故,前去弹压也。又曰:刻下闽省有扬州调来劲旅,为西国将军名”麦妈恩“所统带。制军于起程之前数日,亲莅教场大阅,觉貔貅之士于操演时颇为精熟;爰特选拨五十名,备为亲军云。又八月十九日,福建沿海一带亦陡发狂飚,有本地一客船在鼓山下倾覆;在船者共三十人,一时尽葬于鱼腹,殊可惨已!
九月初六日(西历十月十五日——即礼拜四)
京都近无确耗
近日京都来信提及中、东大局者,咸谓均无确闻。盖缘东使之与总理衙门商议也,其言极为秘密,外人竟有无从揣度之叹;亦可见日人机械之深且狡矣。
九月初七日(西历十月十六日——即礼拜五)
译录西人由打狗来信
有西人之游打狗者,于前月二十、二十一日连有来书,云及前有东官多员赴台湾,与中官修拜谒之礼;中官自道宪以下,接晤者亦有多员。两边谈论,均不用舌人之选,而以毛颖生从事;盖笔谈也。东官所写之书中,有几条道宪曾宣与众听;尚有几条,未经宣播。据云:须送与钦使台阅也。又云:前礼拜镇江调来之淮军,又到有三千人。其中马腾士饱,固不必言;而队伍之整齐、号令之严肃,真有秋毫无犯光景。土人咸皆钦悦,既颂主将,而益与兵士相安焉。十七日,有丹国船名”亚细亚“者,载到粤兵二千人;于十七、十八两日,均各登岸扎营。方粤兵之未到也,土人窃窃私议,谓风传该兵士皆凶狠可畏;及既登岸扎营,始知其实守营规,并无凶狠行径——此兵盖称为飞虎队者。二十一日,将南北列营之兵按队分调,北营调赴内地、南营调赴台湾云。两国交涉之事,或战、或和,并无确信。盖以该处兵事,中国家既简派钦使主持,则一切均可就地酌定;自日人又派哦古坡入都,则大局又须俟朝命定夺——沈钦使之持节督理者,则惟海疆之守备及军士之调遣而已矣。又言:日兵之在台者,亦无动静云。”安澜“炮船失事
日前”吉安“火船来申,曾述台郡亦发旋风,中国”大雅“炮船被失;并据第十一号炮舶传说,当发大风时,有”安澜“炮船亦同时起椗望南而行,曾未知究竟云云。本馆已列之前报。兹阅香港西字报登印打狗友人来信谓:”安澜“船曾于二十四日早四点钟,在距打狗三十里地方为风吹至海壖;该船方欲转头尽机器之力以冒风而行,不谓风力猛悍,竟将该船之尾撞击于岸,当即受损。现在船身已撞断,横搁于石上;恐未易修葺也。船上有大炮数尊,本欲供中国陆队所用,更有银饷等;虽为数不多,愿皆尽付诸水晶宫矣。据该船主里坡阿口称:半生来涉历重洋,从未见有如此之狂风者!幸船客已登岸,未至有害。顾合之”大雅“炮舶,则同日而失去两船,不亦大可惜哉!天心难测,安得搔首而问之!
中东事尚无消息
日昨”保定“火船从天津来申,带到本月初一日西报;中、东之事,仍无确信,惟该火船临行时,见有东官十员从打狗驶至;其内有一员,职似稍大者。是时在京师之东官数人,亦来津与之相值;立谈之下,正未知其所言何事。至此次东官由打狗而来,其或仍由燕台换坐铁甲船、抑径别乘火船驶抵津沽,以其时解缆匆匆,尚未详究云。
九月初八日(西历十月十七日——即星期六)
天津友人来函”字林西报“刊有天津友人信云:台疆之事,中、东臣工究如何商议,近竟一无实信。如此秘密,大约两国所议俱不甚惬意,故不欲宣扬于外耳。否则,迁延既久,何犹寂寂无闻耶!迩惟见有武弁多名,俱道出津、沽,前赴都下。内有云南提督马军门,已驾”和众“火船抵津,年约三十余;虽系回教中人,而闻其在滇省剿抚逆回卓着伟绩。相传督队临阵时,军门则头裹扎巾、身穿短褐,指挥士卒转战而前。兹则华服翩翩,居然有轻裘缓带之风;殊令望之者,几疑前后如出两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