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手拿开,”她警告他:“我可能要伤着你。”
佩吉想扯开,但车主又用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说道:“别着急,小妹妹,别着急。”她觉得自己似乎成了一个流浪者,被一些陌生人抓住,指望从他们那里得到的只能是怀疑和凌辱。
“你打碎了玻璃,小妹妹,”车主坚持道。“换块玻璃得花我20美元。你赔不赔?”
“我干吗赔?这是我父亲的车。”佩吉答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车主问道。“我要看看你的身份证。”
“不行,”佩吉挺坚决,“不要说是你,谁也无法叫我掏身份证。”
车主被她激怒了。他一把抢过她的手提包。“还我,”她尖叫起来,“马上还我。”
他从手提包里掏出身份证,便把提包还给她。“西碧尔·伊·多塞特,”他大声念着。“是你的名字?”
“不是。”佩吉说道。
“那你拿着它干吗?”他怒喝道。
佩吉不作声。她当然不会把那位姑娘告诉他。
“给我20块钱,”他下令道。“该死的。给我钱,在这张纸上签个字,我们就放你走。”
佩吉大怒了。等那车主用手指指着她要钱时,她便使劲咬他的手指。“该死的,”他唾沫横飞,“你,西碧尔·多塞特,把钱给我,我们让你走,怎么样?”
“我不是西碧尔·多塞特,”佩吉冷静地回答。
那男人仔细看了看相片。
“是你,没错,”他深信不疑。“相片下面有你的名字。你是西碧尔·多塞特。”
“我不是。”
“那你叫什么名字?”
“佩吉·卢·鲍德温。”
“化名,”穿棕黄色衣服的男人道。
“她说她父亲的名字是威德拉·多塞特,”穿灰衣的男人说。“这里有问题。”
“肯定有,”穿棕黄色衣服的人附和道。
佩吉想脱身,但根本动不了。这时她才明白,她不仅身体动不了,内心也动不了啦。事实上,是因为内心中发生变化,她才一动不动。
坐火车来这可怕的小镇,并不是由她作主指挥的,现在正掌舵的,也不是她,她知道。她还知道:有自制能力的是西碧尔。她能感到西碧尔在那车主没完没了地叫唤“配玻璃得花20块钱,你得赔,不然我叫警察”的时候把手伸进她俩的手提包。佩吉能觉得西碧尔把两张十元的钞票递给那可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