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几个时辰过后,御弟提高嗓门说道:
“为了完成这项使命,我需要三至四名自告奋勇者,由一个可靠的人充当领队。”
“说到可靠的人,我手下就有一名,御弟先生,”埃萨尔先生指着达达尼昂说,“至于要找三四名自告奋勇者,爵爷只需说一声,人是不缺的。”
“只需要四位自告奋勇的人同我一齐冒死前往!”达达尼昂举剑说道。
禁军中的两名弟兄立刻冲到前面,另两名士兵也走到他们身边;达达尼昂发现需要的人数已经满额,不想亏待前者而优待后者,便拒绝了其他所有人员。
谁都不知,拉罗舍尔守军夺取那座据点以后,是撤出了人马还是留兵看守,所以必须贴近指定的地点进行侦察,以便查明真相。
达达尼昂率四名同伴顺着壕堑前进;两名禁军同他并排,两名士兵随后。
他们借助壕坡掩护,就这样向据点前进了一百来步远。就在此时,达达尼昂回头一看,发现那两个士兵已不知去向。
他以为这两个人由于害怕而停在后面了,他继续前进。
走到壕沟外护墙拐弯处,他们距工事大约只有六十来步了。
他们没有看到一个人,据点像是废弃了,
三位冒死的年轻人正商量是否再前进,这时一圈烟雾突然在一座石砌巨型建筑周围迷漫开来。十二发子弹在达达尼昂和他的同伴四周呼啸而至。
他们终于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事:防御据点有人把守。在这危险之地停留过久定是无谓的莽撞;达达尼昂和两名禁军掉头转背,像逃命一样开始后撤。
快要到达权作掩体的壕堑之角,一名禁军倒地:一颗子弹击穿了他的胸膛。另一名安然无恙,继续向营地跑去。
达达尼昂不想就这样丢下他的同伴,便俯下身去扶他起来,帮助他重新归队;可是就在这时,传来两声枪响:一粒子弹击碎已经受伤的那位禁军的头颅,另一颗在距达达尼昂两寸远的地方飞过后,撞在一块岩石上。
年轻人猛地转过身,因为防御据点是被壕沟拐角挡住的,所以这种袭击不可能是从那儿发来的。他顿时想起弃他逃跑的那两名士兵,又回忆起前两天要他命的暗杀犯;于是这一次,他下决心要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便假装死了一样,顺着他同伴的尸体倒下去。
霎时,他看见在离他三十步远的一个废弃工事的上方探出两上脑袋,这正是那两个逃跑的士兵的脑袋。达达尼昂没有看错:这两个家伙跟随他只不过是为了暗杀他,指望用年轻人的一死在敌人的账簿上讨回几个赏钱。
那两个家伙以为,达达尼昂可能只是受了伤,还能揭露他们的罪行,所以他们走近前以便结果他;幸好达达尼昂巧施计谋迷惑了敌人,他们才疏忽大意,忘记了在枪里重装子弹。
达达尼昂刚才装死躺下时,一直心有所防,没有松开手中的剑;当那两个家伙离他只有十步之遥时,他突然站起,身子一跃跳到他们的身边。
两个凶手明白,倘若他们不杀掉他们要杀的人便逃回营地,他们会受他告发的,所以他们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向敌人投诚。他们中的一个托着枪管当着大棒挥来,向达达尼昂辟头砸去;达达尼昂身子一闪躲到一边;他这举动,给这个匪徒让开一条道,向防御据点逃去。拉罗舍尔守军不知他怀着怎样的意图向他们跑来,便一齐向他开火,一颗子弹打中他的肩膀,他被打倒在地。
在这期间,达达尼昂扑向另一个士兵,举剑向他刺去;格斗时间不长,这个坏蛋只能举着没装子弹的空枪赖以自卫;禁卫军手握长剑,在不起作用的枪管旁边直刺过去,穿透了凶手的大腿,凶手被刺倒在地。达达尼昂立刻挑着剑锋顶着他的喉咙。
“啊!请留我一条命!”匪徒大声求饶说;“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的长官!我把一切全告诉您。”
“你的秘密还值得我留下你的性命吗?”年轻人稳住手腕问道。
“是呀;如果您认为一个人像您一样才二十二岁,也像您一样既英俊又勇敢,什么都能做得到,那么饶过这条性命还是值得的。”
“卑鄙的家伙!”达达尼昂说,“好吧,快说,是谁派你来暗杀我的?”
“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但人们都叫她米拉迪。”
“既然你不认识那个女人,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我的伙伴认识她,他是这样叫她的,是他和她打交道而不是我;他的口袋里甚至还有那个女人的一封信,据我听他说,那封信对您很重要。”
“那你是怎么参与这次伏击的?”
“他向我建议两个人一起干,我就答应了。”
“干这种漂亮的勾当,那个女人给了你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