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热闹嘛,什么事儿这样高兴?”野野宫君嘿嘿地笑着,一转身,坐到廊缘边。
“刚才我翻译的一句话挨先生骂了。”
“翻译!翻译什么呀?”
“没有多大意思,内容是说怜悯即恋慕。”
“哦,”野野宫君在廊缘上转了转角度,“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真弄不懂。”
“谁也不懂呀!”这回先生发言了。
“不,因为这句话太简练了——要是稍微延长些,就变成了这样的意思:所谓怜悯,也就是意味着爱情。”
“啊哈哈哈,那么原文是怎么说的呢?”
“Pity'sakinlove.”美祢子重复地说。她的发音清脆而动听。
野野宫君离开廊缘,向院子里走了两三步,不久又转过身,停在屋子的对面。
“不错,译得好!”
三四郎不由地审视起野野宫君的态度和视线来。
美祢子到厨房洗了碗,沏上新茶,然后端到回廊边来。
“请用茶。”她说罢坐下来,“良子小姐怎么样啦?”
“哎,身子已经康复啦。”野野宫君坐下喝茶,然后稍微转向先生。
“先生,我好容易搬到大久保,这回又不得不搬到这里来了”
“为什么?”
“妹妹说,她上学不愿意来往经过户山原野,又说什么我每晚搞实验害得她要等得很晚,寂寞难耐。当然,目前有我母亲在,倒还不觉得,过些时候,母亲一还乡,就只剩下女仆了。两个人胆子都很小,怎么受得了呢?真是一件头疼的事啊!”
野野宫半开玩笑地叹息着。
“怎么样,里见小姐,你那地方能不能安置一个闲人呢?”他说着瞥了美称子一眼。
“随时都可以接待呀。”
“接待哪一个呢?是宗八君,还是良子小姐?”与次郎开口了。
“哪一个都行。”
只有三四郎闷声不响。
“那么说你是怎么打算呢?”广田先生也认真地问道。
“只要妹妹有了着落,我暂时租寓所也行。否则就又非得搬家不可了。我曾想过干脆让妹妹住到学校宿舍去,可她是个孩子,总得找个地方,我能随时去,她也能随时来,这样才成呀。”
“看来,只有里见小姐那儿最合适了。”与次郎又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