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如何消费是为了节省,是善于节省的人;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都以节省的人最愚蠢,结果花费的更加倍。懂得以劳动作为安逸,是善于安逸的人,而以为求得目前的安逸才是安逸的人最昏庸,结果劳动得必然更多。懂得以清苦为享乐,是善于享乐的人,而认为贪图眼前的享乐才是享乐的人最痴迷,一旦清苦就没有恢复的可能。懂得以通为阻塞,是善于阻塞的人,而那种以为不分情况滥加阻塞的人最笨拙,一旦亨通必然会枯竭。
秦始皇焚书之后,将三代(夏、商、周)的着作几乎都毁了。幸存下来的,就是在焚书之前在儒生没有被活埋,像伏生口述的那样。有些尊重古人的学者放在石函里藏墙壁中,如《周礼》就是出于房屋的墙壁之中。后代的儒家也没有经过考证古今的着作,都一概说成是先代帝王的着作而不敢更改,即便真是先代帝王的着作,也应该遵循朝代的变更和民俗的改换有所调剂,改姓氏而受命天子都可以变通,因此说刑法是世间举足轻重的事情,三代(夏、商、周)的帝王也不沿袭一种不变的礼乐。倘若一切都拘泥于古代而求通,就会像茹毛饮血一样,土鼓污尊都可以使用到今天了。帝尧、帝舜根据当时社会情况而制定当时的制度,怎么能够把后代强返至陶唐氏(尧)和有虞氏(舜)到时代呢?或许有人会问:“自秦始皇焚书以后,怎么样区别先代帝王的着作呢?”回答是:“从大中至正的道上产生,是真是伪就一丝一毫也不会错了。”如果能够理会简约的意味,那么自己的身心、天地万物、天下万事都已经足够了。只保持像一粒金丹那样的正道,不用带多余的药品;只具有像一块银子那样的真理,不必携带更多的钱币。
耳闻目睹,身触头戴以及脚上穿的,清楚明白,无非就是这个道。就其中一项看来,每个也都是这个。然而却向古人千言万语地,转眼穷究,弄得神昏意乱,好像了不得似的,唠唠叨叨贻误后代之人。唉!
鬼神没有形态和气味,而具有形态和气味的,是没有形态和气味的体现。因此先代的帝王以声音和气息来作为感动鬼神的方法。周代的人们崇尚气息,商代的人们崇尚声音,不是通达幽明的人,难以领悟其中的意味。
圣人对于一切事物观察入微,然而都是发自本性纯真的表露,并非牵强做作,这就叫天理。
每件事情都考虑是否合乎道理,就是真的体认。没有比礼仪更使人收敛庄重的,没有比乐更使人温厚和平的。德性依靠礼乐,就像身体依靠衣服和食物一样,极为重大和迫切。帝王治理天下,士君子治理自身,唯独礼乐是当务之急。自从礼仪荒废后,懒惰放肆的就会被身体所习惯;自从乐消逝以后,乖畎怨忿就会充满心胸。三代(夏、商、周)以后,那些典轶之本,声气之元,也就是仪文器数,都没有办法恢复了。广翰的天地四方,悠悠百千年的光景,岂非灵于万物,而万物尚且能够嘲笑呢?仔细思考先代儒家“不可斯须去身”六个字,真是令人叹息啊。
只有平脉时没有疾病,七表、八里、九道都是疾病的名称;只有中庸之道没有名称,五常以及各种行为善端都是偏名而已。
几千年来,最令人以为遗恨的,是《乐经》没有流传下来。有些官员认为是迂腐而没有用处的东西,而不知道其有关于身心性命呢。
一、
中、平、常、白、淡、无,称作没有相对的七个。一不对万,而万是由一分出来的。太过与不及相对,所谓中,就是二者之君。高低相对,所谓平,就是高低的标准。吉与凶、祸与福、贫与穷、贵与贱相对,所谓常,就是不增不减而已。青与黄、碧与紫、赤与黑相对,所谓白,就是青、黄、紫、碧、赤的本原。酸、咸、甘、苦、辛五味相对,就是淡,就是调和五味之主。有不与无相对,所谓无,是各种有之本原。
或许有人会问:“研究物理的物理是什么呢?”回答:“就是至善”.问:“怎样研究物理呢?”回答是:“懂得什么该停止不做。”问明和“《中庸》里没有谈论如何研究物理,是什么缘故呢?”回答是:“帝舜权衡两端来考虑,择善而行,都是讲研究物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