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贫贱的时候以骄傲作为道德品质的标志,在富贵的时候以谦虚作为道德品质的标志,这些都是贤人的见识。圣人只是根据道理应该怎么做,而把富贵贫贱都置之度外。
所谓成见,就是对事物的固定的见解和看法。圣人心中豁然清净,没有一点固定的见解和看法,现在的人对于一切事物都有各自的成见和看法,即便是再聪明过人能够辨明事实,毕竟多少也会被其影响。
每当听他人言论的时候,首先应该了解发表言论者的人品,还应该知他的意向是什么,应该知道他的见识如何,应该明辨他的个性气质,这样就不会盲目听信而出偏差了。
不需要开口辩白,不需要刻意思索,只是诚挚的念头去做,就会产生没有言词的信誉,沉默的肯定,被自己的善良所感染,而交口称赞。碱蓬生长在碱地里,使其燃烧就可以得到碱;碱蓬生长在盐地里,使其燃烧就可以得到盐。
世上的人的交情,不是流露在表面上就是在口头上。人的心理当然不能不流露在面部表情和口头言词上,然而人的心理活动除此以外仍有很多深不可测的对方。因此称人心为天下的陷阱,古今生之道。我有一个很笨拙的方法,那就是付之以诚挚,对之以仁厚,坚持慎重的原则,远离是非,谦让名利,凡事处于他人之后居下,这样即便是异族人或鸟兽也可以当作骨肉、心腹了。那样就会使是、城府很深的人变得推之以诚,阴险的人被道德感化,那么还有什么陷阱可言呢?否则,都是没有真正道德修养的缘故而已。
处世的、只要本着宽恕,就是以自己来体谅他人,把他人当作自己一样。即便是那样也有不够全面的地方。因为天下的事情,有自己不想那样做而他人却有想那样做的,有自己想那样做而他人却不想那样做的。如果认识到这一点,就会获得很大收益。
宁可开得怨府,也不要开得恩幸。因为怨府难以充满,而恩幸却容易扩散;怨府如意闭合,而恩幸难以搪塞。怨府以仁善之念就能够关闭,而恩幸除非仁、义、礼、智、信齐备就无法阻塞。仁,是顾全大局,而不拘于小的荣誉;义,是据理果断,毫不姑息;礼,是有等级观念,不违反人之常情;智,是能够运用权宜之计,没有惊慌失措的举动;信,就是以信用使他人信服,其举止不使他人生疑,其中缺乏任何一点也是不全面的。
君子和小人一起共事必然失败,那么为什么君子与君子一去共事也未必没有失败的时候呢?其根本原因是彼此的意见有所不同罢了。比如海现在有仁慈、义者、礼者、智者、信者五种人共同做一件事,那么五个人的意见一致就没有做不成功的事情,倘若五个人各有主见互不相让,那么事情就没有不失败的道理。仁者主张宽大,义者主张严厉,礼者主张文雅,智者主张技巧,信者主张务实,这样事情怎么会办得成呢?这不是因为其它什么,而是克服不了自以为是的心情,互相势均力敌。回顾以往的事情,常常有因意见不同而导致相争,甚至闹得国破家亡,把可能酿成灾难置之不顾。对于这种事情,就做好的罪过太大了!那么应该在怎么样呢?回答是:”势力不能够均等。势力均等就会不相上下,而导致肆无忌惮去为所欲为。比如战争时,兵士献计,参谋的见解,都要靠主将做最后的决断,怎么能允许有争议呢?对于天下事情,也是需要明达之人拥有绝对的权力。
万种弊端恶习都有由来的原因,如果只是做旁支另叶的修补又有什么用处呢?
与小人相处的时候,一点也不能与他计较,必须放宽一步才是。
在社会上处世,只是需要安详就可以了。虽然有兵贵神速的说法,也必须有安祥做起。然而安祥并非迟缓的意思,而是从容详细地审查判断,然后由凝定之中奋发。因此没有空闲就没有繁忙,没有安逸就没有劳苦。如果开始的时候倦怠迟缓,后来就一定非常繁忙,这对办事情有很大的危害。像这样办事,就会十有九悔,哪里能够得到安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