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道理而论,则必然的就是自然的规律,让有德性的人讨伐有罪孽的人,是要无私态度去做;以命运而论,则自然的也是自然的规律,没有行动而动,没有所得而得,是有生之初的原因;以数理而论,则偶然的也是自然的规律,不过是恰巧碰到其适宜的时间和地点罢了。
五行之中,火的属性是发露光扬,水的属性是流淌变动,木的属性是顺通贯畅,金的属性是坚硬刚强,土的属性是沉重敦厚,其各自所生之物也是这样。
当阴阳冲和的元气集于己身,则天地也会集于己身,有什么不能够向好的方面转变呢?有什么需求不能够得到呢?
整个天地四方都是动气的生化,唯独静气潜伏在地下藏养。所以动是静的死亡之处,静是动的出生之门。没有静就没有出生,没有动就没有死亡。静常常施出,动常常不还。激发大造的生气是动,消耗大造的生气也是动。圣人主张以静来涵藏修养,道家主张以静来存留元气。
万物的发生,都是因为满溢的缘故;万物是收敛,都是因为疲于到极点之后。天地一年呼吸一次,而万物也随之这样。
天地万物到头来都会归结为母(坤地)所在。所以水、火、金、木都有尽头,而土却没有穷尽的时候。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水、火、金、木的气穷尽于天,毁灭于地,而土没有穷尽的时候。所以宾气没有归所,、真形没有隐裁之地。这些万古是不能不可磨灭,否则便没有重新开辟之时。所谓混沌,是真气和真倩分沸不清。形与气相混淆而生成天地,形与气招分而生成万物。
天欲加大小人的罪恶,必然会住罪恶之人常常得志。那么小人唯恐其恶欲不能够遂愿,所以贪婪致锅以至灭亡。
自然称作天,当然也称作天,不得不然也称作天。阳亢到极点必然会干旱,干早久了必然会转胡,而阴久则必然下雨,这就叫作自然。君主尊贵而臣子卑傲,父亲坐着的时候儿子站立在一旁,丈夫说话的时候妻子要相随合,兄长要友爱弟弟要恭敬,这就是当然。小被大役使,弱被强役使,贫被富役使,践被贵役使,这就叫作不得不然。
心就是天,欺心也就是欺骗天,对得起良心也就对得起天,根本不需要向苍天讨问祈祷。
所谓天,是没有决定的命运,而命运,却是已经决定的天。天,就是大家的命运;命,就是万物的天。命运即定,吉凶祸福就随之而动变,不由天的支配,天也不再有所作为。天地万物只是气的聚和散,没有其它。所谓形,是气附着而授结所成;所谓气,就是形所依托来运动的本原。没有气,则形就不存在了;没有形,则气也没有驻留的地方。
天地既然生成人物,则人物各自居于不同的天地。自然的天地自有选择,人物的天地则没有选择。人各自任凭自己的气质自然发展,其原本的天性逐渐泯灭,天地也不能左右。其吉凶祸福都是由自己造成,难道应该恨天怨地吗?
人类浑然便是一天,所以在日用、起居、饮食等方面每时每刻每件事应当以天而自处。朱熹说:“天,就是规律。”我说:“规律,就是天。”有取决于天的天,也有取决于人的天,有取决于天地先天,即太极;也有取决于天的后天,即阴阳五行(金木水火土)。有取决于人的先天,即元气、元理;也有取决于人的后天,即人类、思想。白话呻吟语卷四之二
世运大自然的趋势,即便是天地圣人也无法违背。这趋势到来的时候无论怎么样想方设法,也无法够抗拒;这趋势离去的时候即使全力挽留,也不能够使其逆转。然而圣人也在某些时候与大自然的趋势相饽而行,不甘心任从其左右,这就是谋事在人的缘故。
世俗的人轻视老人,而圣明的帝王却加以尊重;世俗的人拼弃愚昧,而君子却加以取纳;世浴的人为贫穷而感动可耻,而高尚之士清而受之;世浴的人讨厌淡默,而睿智者却加以品味;世俗的人憎恶冷清,而幽闲的人却极为珍视;世俗的人鄙薄朴素,而有道者却加以崇尚。唉!真是难与世俗之人共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