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德修养上,士人不能立刻越过贤人而成为圣人,再越过圣人而成为完人。在学识和志向上,不分士人、贤人、圣人,只要宏大深远。
在人的气质方面,颜回显得透彻豁达,曾子显得敦厚朴实,子思显得谨慎仔细,孟子显得豪放爽快。
由于博学而有所见识,原本是普通人的学问。所以孔夫子自己说要多听,选择仁善的而追随,多而逐渐达到认识的阶段。他让子张多听疑难离奇的事,使其博学于文字;让颜回博览群书,但是没有达到融会贯通的地步,终究不能够顿悟。因此顿(立即)渐(逐渐)两个方面,都是根据不同的资历和天性而有所区别的交换机现在的人们以贯通是初学入门的捷径,自以为可以瞬间顿悟,不想经过普通人必须经过的过程,但是后来因为学得不细致而有所悖误。
没有道理的话,是不能够混淆世听诬陷他人的。但是由于聪明才辩,牵强附会,谈吐饶有兴味,无知的人就会欣然听从,扰乱世间的道理,危害极大。事实上,在社会上这种经过伪装的言论很多,流行得非常广泛长久,不是有深刻认识的君子,谁能够分辨出来呢?
持中而不发露,是智者所以获益,愚者所以不明白的地方。
明道(程颐)的观点在朱熹、陆九渊之间。
明道(程颐)高缈脱俗,是受了释(佛)家、老子的影响,伊川(程颐)总显得拘谨执泥,是没有受庄子、列子的启迪。
浑然不知的迷惑容易醒悟,明其为迷惑而被迷惑就难以蒙醒。明知其为迷惑而迷惑的愚昧,浑然不知的明达智睿。浑然不知的人被迷惑,一旦明白过来就立即醒悟;明达其为迷惑而被迷惑的人,因明知其为迷惑而难以自拔。明达之人的明达,不能保全自身;浑然不知之人的明达,自然贯通。明达之人的明达可以共享太平,明达之人的迷惑可以与其共患难。
巢、许由,以及佛门、老子、庄子、列子,只是把自我放在第一位,把天地万物都看成为我而存在的。帝尧、帝舜、夏禹、商汤王、周文王、周武王、孔子、孟子,只是把为人放在第一位,把整个身心和生命都献给天下国家。
听到抵不可立即相信,要分析低毁者和被低毁者的人品。诋毁贤良,那么被诋的人就确实是错误的;诋者自己不好,则被诋者就是正确的。在评判某个人时,一听到诋的话就加以相信,而没有调查这诋毁是从何而来,那么冤杠别人的地方就多了。
对于普通人,就要量才使用;对于贤者,就应当指望持以中庸之道。
有些人高谈阔论,咬文嚼字,好玄喜虚,都没有实际用处,而最重要的是实用和适用。所以现在说拙钝的人不中用,说昏庸的人不顶事。这虽然是口头谚语,我常为有的人感到惭愧,难道不是这样吗?
温文尔雅,品貌端正,这种人最适宜出现在庙堂祭祀的时候,如果需要赴汤蹈火,生死厮杀,要具气吞斗牛的气质,含移山填海的志向,为忠孝而死,历经千锤百炼,是不能专门依靠前一种人的。
不做投机取巧的学问,才是真正的儒家。
为了成千上的人,会把老子也吓坏的。老子的观念是明哲保身。
亲近或疏远导致爱慕或憎恨,爱慕或憎恨导致诋毁或赞誉,诋毁或赞誉导致祸殃或福泽。这是有智之人时刻注意,而正人君子洒脱不在意的。必须知道,用这个题目可以来考察人的品质。
人的思想只能顾及一边,无论如何聪明睿巧,有所周密的地方,也必然会有疏忽之处。只有平心静气,摈弃私念己意,应当疏忽应当周密,没有自我的干扰,全以道理为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