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底非真实性,似乎为’幻有论‘的某些表呈所意想到,或为袒护她的某些辩解所见及。然则问题的这方面,也应该考虑,然后我们方能确然审察其他诸解决,皆安立于宇宙之相对底或局部底真实性上的。诚然,有系推理,以除外这问题而销去了他:这推理肯定着’虚幻‘如何生起的问题,宇宙如何在’大梵‘之纯粹存在中而能有的问题,为不合法:这问题不存在,因为宇宙不存在,’摩耶‘非真实,唯’大梵‘为独真理,唯且永远自体存在,’大梵‘不受任何起虚幻的知觉性之影响,没有其无时间底真实性中之任何宇宙人乎存在。但是,这样逃避了困难,或则是诡辩,毫无意义,是语言逻辑上的机锋,逻辑推理藏头于文字与理念的游戏中,拒绝不肯看也不解决真底迷疑底困难,或否则是出义过多,因为在效果上它除去了’摩耶‘与’大梵‘的切关系,由于肯定’摩耶,为独立底绝对非真实性,与其所创造的世界同为然。倘若个真实底宇宙不存在,而宇宙底‘虚幻’存在,于是我们不得不问这如何生起的,或如何而得存在,它与‘真实性’的关系或非关系是什么,我们在‘摩耶’中的生存的意义何是,我们之隶属于她的循环,我俩从她而解放,意义又是什么。
因为在这观念下,我们必当假定‘大梵’不是‘摩耶’或她的工作的见者,‘摩耶’本身不是‘大梵知觉性’的权能:‘大梵’是超心知底,汩没于它自己的纯粹有体中,或只知觉她自体的绝对性;它与‘摩耶’无关。但在那场合,则或者‘摩耶’虽当作虚幻亦不能存在,或者会有双重底‘整元’,真实底‘永恒者’,为超知觉底或只知觉她自体,与虚幻底‘权能’,创造着,且知觉虚伪底宇宙。我们又回到两难论法的双角尖了,无由希望脱出她的抵触,除非我们这么逃避,说切哲学既是‘摩耶’的部分,则切哲学也皆是虚幻,问题是多有,但作结论是不可能。因为面对我们的,是纯静止而不变易底‘真实性’,与虚幻底机动性,二者绝对互相违反,出乎他们以外没有较大底‘真理’,其中可寻得她们的秘密,可发现她们的违反之调协底结论。倘若‘大梵’不是见知者,则见知者必是个人:但这见知者是‘虚幻’所造成,非真实;所见知者,这世界,是虚幻,为‘虚幻’所造成,非真实;见知之知觉性,本是是虚幻,因此亦非真实。但这将切事物的意义夺去了,我们的精神底存在,我们之被救出‘摩耶’,不下于我们的时间性底生存,与我们之汩没于‘摩耶’中,皆无意义了,切皆属平等底非真实性,无关重要。
是可能的,不取这么强硬底立场,而立‘大梵’之为‘大梵’,与‘摩耶’无关,永远无有于切虚幻,或任何与虚幻之交易,然‘大梵’之为个人见知者,或为世间切有体之‘自我’,已入乎‘摩耶’,而在个人也可从之退出,然这退出,于个人是至关重要的行为。但在此是双重有体加到‘大梵’上了,真实性已归到属于宇宙底‘虚幻’的什么上,归到‘大梵’在‘摩耶’中的个人,因为‘大梵’之为切之‘自我’,甚至在现相上也不被拘束,不必须从‘摩耶’遁逃:何况救度不能有什么重要性,倘若拘束原非真实,而且拘束不能是真实,除非‘摩耶’与她的世界皆是真实。‘摩耶’的绝对非真实性消失了,让位于甚为概括底、纵使也许只是应用底、和时间性底真实性。要免除这结论,可以说我们的个人性是不真实底,是‘大梵’从他自体的反映在这个人性的虚构中退出及其消灭,乃为我们的解脱,我们的得救:但是‘大梵’,既常是自由底,不能以束缚而损,或以得救而益,而且反映,个人性的虚构,不是能需要解救的事物。反映,虚构,在‘摩耶’的幻镜中的假相,不能遭受真实底束缚,或以真实底救济而得益。设若说,这是知觉底反映或虚构,因此真能受苦或进到解脱的福乐,则又可问:如此在这虚构底存在中受苦的知觉性,竟是谁的呢?因为除了‘太存在,的知觉性以外,不能有任何真底知觉性;于是又再度为’大梵‘建立了双重知觉性,知觉性或超心知,无有于虚幻,与隶属于虚幻的知觉性,于是我们又实体化了我们在’摩耶‘中的生存和经验之某种真实性了。
因为,设若我们的有体是属于’大梵‘的,我们的知觉性也是’大梵‘知觉性的点什么,不论有何种形况,到那限度总是真实底,而且,设若于我们的有体为然,为何于宇宙的有体为不然呢?终于可这么提出为解决,能见知的个人与所见知的宇宙皆非真实,但’摩耶‘因其自加于’大梵‘上,也得到某些真实性,那真实性遂自体假借与个人及其在宇宙’虚幻‘中的经验,这是长住底,只若长此她是隶属于虚幻。但是,又可以问,这经验是为谁而有效呢,这真实性当其长住之时是为谁而得,而且,又为谁以解脱,灭无,或退出而终止呢?因为虚幻不真实底有体,不能戴上真实性,而遭受真实底束缚,或以退避,或自我灭无的真实行为,而从之脱出;它只能对某个真实自我或有体似乎存在,但在那场合,这真实自我必在某方式下或到某程度已变到隶属于’摩耶‘了。必然或者是’大梵‘的知觉性,自体放射于’摩耶‘的世界中又从’摩耶‘流出,或者必是’大梵‘的有体,放射他的自体,她的真实性,人乎,摩耶’中,又从‘摩耶’中将其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