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虽在这里,人的自我无明还没有终止;因为他不单是愚昧于他的超心知底’自我‘,他的潜意识自我,他的下心知底自我,他亦且愚昧于他当前生活于其中的这世界,这世界常是由他且在他身上发生作用,而且他也必须由它且在它上面发生作用的。他的愚昧之标记便是这:他看它为十分从他隔别的什么,为非自我,因为它异于他个人的自然形成和私我。同样的,时若他遭遇他的超心思底’自我‘,他起初以为是十分异于他的什么,为外在底,甚至外乎宇宙的上帝;时若他面对且觉识他的潜意识自我,这起初对他似乎是另更伟大底人,或异乎他自己的知觉性之另知觉性,能够支持而且领导他者。在世界,他只顾到微小沫泡,他的生命和身体,以之为他自己。
但是,时若我们进到我们的潜意识知觉性中,我们发现它自体引伸,竟与它的世界同其广袤。时若我们进入我们的超心知底’自我‘,我们发现世界只是它的显示,而且其中切皆是’太‘,其中切皆是我们的自我。我们见到,有不可分的’物质‘,我们的身体便是它的个小结;不可分的’生命‘,我们的生命是它的个漩涡;不可分的’心思‘,我们的心思是它的接收和记录,形成或翻译和传达站,不可分的’精神‘,我们的心灵和个人有体,皆是其部分或显示。是私我意识乃钉住这分化,而我们表面上便是的这无明,乃得到其能力,以支持这坚固底、虽也常可穿透的墙壁,它所筑成作为它自己的囚狱的。私我是最可怕的纠结之,将我们缠系于’无明‘上的。有如我们无知于我们在’时间‘中的存在,除了这小小时分我们所记忆的,同样,我们也无知于我们自己在’空间‘中,除了这小间隙,我们在感觉上和心思上所知觉的,这单独身体,在其中活动的,和心思与生命,皆与之体认为的,而且,我们看环境为非自我,我们得加以处理和运用的:是这体认为,与这概念,乃形成私我的生命。’空间‘,据某个看法,只是事物或心灵之同存并在;数论学派肯定心灵之多数,和它们的独立底存在,而它们的同存并在,于是只以’自然力量‘的体性,它们的经验原地,’自性‘,乃有可能:但是,即使承认此说,同在是有的,这终于仍是在’有体‘中之同存并在。’空间‘便是那’有体‘的自体孕育底引伸;它是唯精神底’存在‘,展布其’知觉底力量‘的运动的原地于它自体的自我中为’空间‘。因为那’知觉底力量‘集中于多个身体,生命,心思中,而心灵居临于其个上,所以我们的心思性集中于这个上,视之为它自体,而视其余切为非自我,正如其它以同样底愚昧,看它所集中其上的生,为它的存在的全部期间,与过去和将来隔断了。
可是我们不能真实知道我们自己的心思性,除非知道唯底’心思‘,我们自己的生命性,除非知道唯底’生命‘,我们自己的身体,除非知道唯底’物质‘;因为不但它们的本性是为那个的本性所决定,亦且它们的活动无时无刻不为那个所影响所决定。但是,以此生存在之大海流注我们,我们不参加它的知觉性,只知道它的那么点点,如能发到我们的心思之外表中,而且位列其间的。世界在我们内中生活,在我们内中思想,在我们内中形成它自体;但我们想像是我们乃在生活,思想,变是,分别地,由我们自己,且为了我们自己。而且我们又愚昧于我们的无时间底,我们的超心知底,我们的潜意识底,我们的下心知底这诸多自我,因此也无知于我们的宇宙自我。唯独这救了我们,即我们的无明,乃是种充满了动力的无明,无可抵抗地,永恒地,以其自体的正本律则,奋斗以向自我保有和自我知识之实践。多方面底’无明‘,奋欲达到成为怀抱切之’明‘,乃人这心思底有体的知觉性的定义,或者,从另外方面看去,我们同等可说,它是有限底分别底对事物的觉识,努力欲化为完全底知觉性与完全底’知识‘。
第十二章无明之起源至此,许多道理已经确定了,便必须而且可能切近考虑’无明‘这问题,由其实际底起源,由产生它的知觉性之程序的观点研究它番。是在整体底’性‘为存在之真理这基础上,我们乃研究这问题,要看各个可能底解决,在这基础上可适用到什么程度。这多方多式底无明,或这狭隘自限和分别性底知识,如何而能在绝对底’有体‘中生起而且发生作用或保持其自体于作用中,而这’有体‘必然是绝对知觉性,因此不能隶属于无明的呢?如何,甚至似是底分化,而在’不可分者‘中有效能地活动且持续的呢?’有体‘,完整为,不能无知于其自体;而且,万物既皆是它自体,是它的有体的知觉底变易,决定,它也不能无知于万物,于万物之真自性,真作为。虽我们说我们皆是’彼‘,说’情命我‘或个人自我,不外是’超上自我‘,不外是’绝对者‘,然我们诚无知于我们自己和事物,于是结果出这矛盾,即在其真本上不能有无明者而竟有之,以其有体之某种意志或其本性之某种必需或可能性,遂自投入无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