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人之为人,对他自己是不充足底,也不是分别底,他更不是‘永恒者’和‘大全’;因此,以他自己,他不能是宇宙的解释,他的心思,生命,和身体,皆如此明显是宇宙的一无限小底未节。这可见的宇宙,他见到,对他的自体亦是不充足的,甚至亦不以其未见的物质诸力量而解释其自体;因为他见到有太多底东西在世界中和他自己内中,超出了诸物质力量而外,对之他们只好像是一面部,肤表,或甚至一面幕。诚非他的智识,也非他的直觉,更非他的感受,能不依于一‘太一’或一“一性’,这些世界力量和他自己,能与之处于某些关系上,为其所支持,且得到她们的意义的。他感到必然有一‘无限者’,持载着这些有限者,在一切这可见的宇宙之中,之后,之次,基承着万事万物的和谐与相互关系及真元一性的。他的思想,需要一个‘绝对者’,凡此无数无量底相对者依之而得其存在,需要事物的一究竟‘真理’,一创造底‘权能’或‘力量’或一‘有体’,作始且支持宇宙间万事万物。任他称之日什么,他必须达到一‘无上者’,一‘神圣者’,一‘太始因’,一‘无限者’和‘永恒者’,一‘悠久者’,一‘至善’,对之一切皆倾向且企望的,或者一‘大全’,对之一切皆永续地无形地归向的,若无之则一切皆不能为有的。可是,促使有这‘绝对者’,他也不能以其自体而肯定之,除外其余两汇;因为这样他便只是猛然一跃,离开了他在此所当解决的问题,而他自己和宇宙,仍其为一不可解的神秘化或一无目的底神秘。
他的智识的某一部分,与他对安息的渴望,可由此解决而得到率息,正如他的物理底智慧,容易满足于对‘彼方’之否定和物质‘自然’之神化;但是他的情心,他的意志,他的有体的最雄强最深密底诸部分,仍其无意义,空无目的或辩正理由,或徒然化作一任意底愚凝,自体激动着,像一空虚而不息底阴影,以对纯粹底‘存在’之永恒底静止,或亦在宇宙的永恒底无心知性中。至若宇宙呢,则仍其在‘无限者’之一谨慎作成的谎骗的奇离性格中,为一巨大威力底实则无有底变怪,一痛苦底和可怜底矛盾,虚作神奇舆美舆悦乐的假相而已。或其不然,则她是一盲昧组成的‘能力’之庞大活动,空无实义,而他自己的有体,只是一暂时底微未底变巽,不可解地发生于那无意识底大空中的。那样,知觉性,能力之已自显示于世界中于人中者,没有可满意的圆成:心思需要一点什么,将一切联系,一点什么,‘自然’以之在人中而人亦在‘自然,中圆成,二者又皆自於放上帝中,因为‘神圣者’是究竟已自我启示於人与‘自然’二者中的。承认且见知此三汇为一体,对这‘知识,乃最关紧要;个人的生长着的知觉性,是开启向三者之一统,亦如向其整体性,而且,若使他要满足於他的自体且变到完全,则必须达到的。因为倘若没有其一体之实践,则三者之任何一个的‘知识:不能完全;其一体性是每个自有的整体性之条件。
进者,是由知道每个之全,而从三者聚合於我们的知觉性中而化为一;是在一全体知识中,一切知乃化为一而不可分。否则,只能由分化,自其三弃其二,我们乃可达到任何一性。因此人应当扩大他於自己的知识,於世界的知识,於上帝的知识,直到在他们全体他变到觉识其相互之涉入和一性。因为若长此他只在部分上知道他们,则必不会完全,只结果出分化,而且若长此他不在一调和着的一体性中体会他们,则他不会得到他们的全般真理,或存在的种种基本意义。这不是说,‘无上者’不是自体存在,自体充足;上帝在‘他,自己存在,不是由於宇宙或人而存在,然人与宇宙却由於上帝而不在自体中存在,除了只在其有体与上帝的有体为一这点上。但仍然它们皆是上帝的权能之一显示,甚至在‘他’的永恒存在中,他们的精神真实性必怎样是当前或暗在,因为否则会没有他们的显示之可能,或者,虽是显示了,也不会有意义。在此世间出现为人者,是‘神圣者’的一单独个体;‘神圣者’引伸於多体中,便是一切个人存在的‘自我’。进者,是由自我与世界的知识,人乃达到上帝的知识,不能不由此达到他。不是以抛弃上帝的显示,而是由抛弃自己於此之无明与此无明之结果,人乃最能举起且贡献他的有体与知觉性与能力与有体的悦乐之全,入乎‘神圣存在’。他可由他自己,一个显示,而作此,或者他可经过世界,另一显示,而作此。唯独经过他自己而达,在他可能投入一叫个人底汩没或凝敛於‘不可名相者’中,而失去宇宙。唯独由世界而达,他能沈下他的个人性,或是沈入偏是底有体之非个人性中,或是沈入宇宙底‘知觉力量’的一机动底自我中;他没入偏是自我,或他变为宇宙‘能力’的一非个人底涧道。
由二者的平等底整体性而达,且经过他们又出乎他们以外,而摄取‘神圣者’的一切多方面,他便超越二者,且在那超越中完成他们:他在他的有体中保有‘神圣者’,甚至有如他被‘神圣有体’,‘知觉性’,‘光明’,‘权能’,‘悦乐’,‘知识’包里,浸灌,偏漫,保有;他保有在他自己中的上帝,和宇宙间的上帝。‘大全知识’向他辩是其创造了他自己为正当,且以他之完善化了,是正了他所作的世界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