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此一切皆变到全般真实且有效果了,由於上升到一超心思底和至上底超自性中,及她的机能之下降而出乎显示;但此使那圆满成就仍属困难而且遥远,而以一精神底返照,或心思、生命、身体的‘自性’之接受,真正知识可以作到是主观底真实的。但是他的有体的这精神真理和真正目标,不到他的旅程的从下是不许出现的:因为在‘自然’的进化步骤上,人的早期的准备事业,便是肯定他自己的个人性,使之显明,丰富,坚定地,雄强地,且全般地保有他。这一结果是,他在起初主要是得从事於他自己的私我。在他的进化的这自私底一面,世界和他人,对他皆远不如他自己之重要,诚然,只当作他的自我肯定的佐助和机缘乃为重要。在这阶段上,上帝於他,也不比他於他自己之重要,因此,在早先诸形成中,在宗教发展的低等水平上,上帝或天神们,被视为好像是为人而存在的,当作了满足他的至上工具,他的帮助音,帮助他使他生活其中的世界满足他的需要,欲求,和奢望。初端自私底发展,及其一切罪恶,与暴行,与粗鄙,在其正常位置上,皆不能视为‘自然’的一错误或恶行;这於人的初步工作是需要底,道是寻求他自己的个人性,完全从低等下心知脱离,在下心知中,个人是被世界的群众知觉性所压伏,全般录属於‘自然’的机械工事。
人这个体,应当肯定,显出他的人格以对待‘自然’,强大地是为他自己,发皇出他的一切人类底力量与知识与享受的能量,以使他能施之於‘自然’和世界:更为雄强且能主宰;他的别异自我之自私性,是当作达此原本目的之手段而赋予他的。直到他已这么发展了他的个人性,他的人格,他的别出底能量,然后他能适合於他前面的伟大工作,成功地转用他的官能於更高,更大,更神圣底事业上。他应当在‘无明’中肯定他自己,ekovasisarvabuttantaratma-Katha,II出羯陀奥义书,二,五,十二。(拙译‘—我寓衆生,付静为主灵。’)然后在这‘明’中完成他自己。从‘无心知’之进化底出现,其发端从两个力量作出,一秘密底宇宙知觉性,一个人知觉性显现在表面。秘密底宇宙知觉性,对表面个人仍其为秘密底,潜意识底;他在表面上,以创造分别底对象和有体而组织他自体。但时当其组织分别对象和个人的身体与心思,他也创造知觉性的集体权能,皆是宇宙‘自然,的大底主体形成;但他不供给以一组织了的心思和身体,他基托之於个人之群体上,为之发展出一整体心思,一些易着却持续着的群众体。这便推到只当诸多个人变为知觉而又知觉了,然后群众有体能也变到知觉而又知觉;个人的生长,乃集体的内中生长的必要底手段,这有别於集体之外表力量与扩张。
这诚然是个人的双重重要性,即:是由他,宇宙精神乃组织其集体诸单位,使他们能自体表现而且进步,而且也是由他,他乃将‘自然’从‘无心知’升举到‘超心知’,扬上之以遇合‘超上者’。在群众中,集体知觉性是进於‘无心知者’;他有一下知觉底,一阴暗底和暗默底运动,需要个人表现之,发露之,组织之,使之有效果,群众知觉性以其自体,是以一模糊底,半成形或未形成的涵意识底行动,寻常是下心知底行动,升起到表面上而运动:他倾向一盲目底或半见底一致性,这便压抑在共同连动中的个人:设若他思想,则是以成语,口号,标语,普通粗率底或形成了的理念,传统底,公认了的习惯意念而思想;他作为,时若不以本能或连行动而作为,则依围体律,群众心理,典型法而作为。这群众知觉性,生命,作为,可异常有功效,倘若她能找到某一个人,或几个有力底人,能使之成体,表现他,领导她,组织他;他的骤然底群众运动,一时也可能是无从抵抗的,如冰川之下崩,或飓风之暴起。个人之压抑或全般录属於这群众知觉性中,可给予一个国家或一圃体以一伟大底实际效率,倘若涵意识底集体,能建立一坚住底传统,或能找到一党,一阶级,一领袖,成为他的精神和动向的化身;雄强底军事国家的力量,以一紧张和葳书底文化苛峻地加於其个人的社会的力量,伟大底世界征服者的成功,那后面皆有这‘自然’的秘密。但这是外表生活的一效率,而那生活不是我们的有体的最高或最后一项目。我们内中有一心思,有一心灵和精神,倘若我们的生命内中没有一生长着的知觉性,一发展着的心思,而且,倘若生命和心思,皆不是为了心灵,内居着的‘精神’之解放与圆成的一表现,一手段和工具,则我们的人生没有真价值。但是心思的进步,心灵的生长,甚至是集体的心思与心灵的进步与生长,皆依乎个人,依赖他的充足底自由和独立性,依赖他的个别底权能,以表现且生出在群众中尚未表白者,从下心知仍未发展者,或还没有自内取出,或从‘超心知’取下者。集体是一群众,一形成的原地;
个人是真理的揣度者,形式的制作者,创造者。在大众中,个人失去他内中底乡导,变成了集体中一个细胞,为集体底意志或理念或团体行动所推移。他得离开而独立,在整体中肯定他的个别底真实性,他自己的心思,必从普通心思性独出,他自己的生命,必在普通底生命之一致性中卓出,甚至有如他的身体。在普通的身体性上已发展出一点什么,为独特,为可识的。甚者,他终于当退归到他自己以发现他自己,而且也只是在他发现了他自己以后,他方能在精神上与一切为一;设若他试欲在心思,情命体,物理体中成就那一性,但还没有一够强健底个人性,则仍可为群众知觉性所压倒,失去他的心灵的,心思的,生命的圆成,只变成了集体中的一细胞。于是这集体可变到强大,占优势,但也很可能失去他的粘柔性,失去他的进化连动:人类的伟大进化期,皆成就於那些社会中,其间个人变到活动了,在心思,情命,或精神上皆甚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