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在矿物中有生命反应的初基,如近代有此一说,他可能是与植物中的生命反应在其真元上是同一底,但所可称为‘生命物理底’差别是如此巨大,以致一个对我们仿佛是无生命底,而另一个,虽不现似为知觉底,可说为一生物。在最高底植物生命与最低底动物间,那沟涧可见是更深了,因为其分别是有心思与全无任何显现底或甚至基本底心思运动:在其一,这心思知觉性的质料,未曾觉醒。虽有一生命反应的生活,一压抑了的,或下知觉底,或也许只是下心思底识感震动,似乎是深密地活动着的;在其另一,虽生命起初在其下知觉底生活方式上较少自动和稳定,且在其自有的明显底知觉性的新方式上是未完善决定,但仍然心思是觉醒了的,有一知觉底生命了,一深沈底过渡已经成就。然则植物与动物,无论其组织怎样不同,生命现相的共通性,使其间之沟涧变窄了,纵使不填满其深处。在最高等动物与最低等底人类之间,仍有一更深底虽亦较窄底沟涧得度越,识感心思与智识间的涧隔:
因为,无论我们如何坚持野蛮人的原始天性,我们不能变更这事实,即最原始底人,在识感心思,情感,初原底实际智慧,我们与动物共有者之上以及其外,有一人类底智识,而且,在无论什么范围内,能作回想,理念,知觉底发明,宗教底和伦理底思想与感觉,每种基本底事如人之为一人类所能作的;他有同一类底智慧,其不同只是在其过去底教育和形式底训练,及其能量,深密性,和活动的程度。虽然,纵使有这些分隔着的沟涧,我们已不复能假定上帝或某一造物主制作了每一种每一类,在身体和知觉性上皆造成了。遂中止其事,看了一下他的工作,见到是好。已是变到很明显了,一秘密知觉底或一无心知底创造‘能力’,已结果出这过渡,在或速或迟底程度上,用了无论什么手段,伎俩,生物底,物理底,或心理底机巧,也许,既已作成之后,在进化底‘自然’中只曾用作踏脚石的,已无复任何功能或已无任何用处的,则未当留意于保存为明确底形式了。但这对于空白的解释,不较多於一假定,至今我们仍不能充分证实的。或许无论怎样,这些强烈差异的理由,当求之于内中底‘力量’之工事中,而非得之於进化底过渡的外表程序上;倘若我们从那内面观察,则了解的困难没有了,这些行为可懂得了,而且诚然是必有,由于进化底程序及其原则的真本性质。因为,倘若我们不专注科学底或物理底诸方面,而看到这问题的心理一面,穷究这差异恰合在什么地方,我们当见到其在於知觉性之升到另一有体的原则里。矿物是固定于无心知底和无生命底物质原则中;
纵使我们能假定他有一些反应,提示其中有生命,或至少是有些基本底震动,在植物则发展为生命的,但仍然他完全不是特着地为一生命形式;他特着是一物质形式。植物是固定於生命原则的下心知底作用中,非是他不禁止于物质,或空无那些反应只在心思中得其充分意义的,因为他似乎有些下心思底反应,在我们中间则为乐与苦,吸引与达拒的基础的;但仍然,他是一生命形式,不徒然是一物质形式,也全然不是,如我们所知的一心思知觉底有证。人与动物,两皆为心思上知觉底有体:然动物是固定于情命心思和识感心思中,不能超出他的范限,而人则接纳了另一原则的光明到他的识感心思里,即智识,真实是‘超心思’的一反映又是其降等,玄秘智的一缕光明,为识感心思体所摄,转化之为在于其渊源之一物:因为他如同他在其中且为之而工作的识感心思一样,是非玄秘智底,无此智;他试求得到知识,因为他非具有了知识,非如‘超心思’一样在自体中具有了知识,以之为其自然底优先机。换言之,在每个这些存在的形式中,宇宙本体已将其知觉性的作用,固定于一不同底形式里,或者,如在人与动物间,固定于一低等原则为一高等虽尚非最高等原则所改变的形况里。是这从有体的一个原则进到迥乎不同底另一有体的原则,这一进步乃造成了衍变,沟涧,分明底距离,而且作出有体与有体间在他们的本性上之仍属强烈底特着差异,虽非全部差异。但应当注意,这一上升,这么相续固定于高而更高底原则里,并不随之以低等诸级的抛弃,正如在低下诸级中的一存在格位,并不意味着高等诸原则之完全不在。
这便救治了于此进化理论之反对,为这些差异的分明界线所造成的;因为,倘若高等的基本成份亦有在于卑下创造中,而低等性格被提入高等进化了的有体内,则这事本身便组成一无可疑的进化程序。所需要的,是一番工事,将有体之低下等级,起到某一点上,使高等者可在那一点上题示;新机能为主的某一高上界,可在那一点上施下压力,而帮助进向一多少是迅速且决定底衍变,由一跃进或连续多跃进,一迟缓,攀缘,不可见,或甚至幽奥底行动,随之以一奔驰,或一进化底猛跃,遂度过了边界。似乎是在某些这样底方式上,低等到高等底知觉性格度的衍变,于是在‘自然’中成就了。事实上,生命,心思,‘超心思’,皆存在于原子中,在其中工作,但不可见,幽奥,潜在於‘能力’的下知觉底或似是无知觉底作用中;有一形成於内的‘精神’,但是,有体的外表力量和形象,我们可以为形相底或形式存在,有以别於内在底或秘密统治着的知觉性者,自失于物理作用中了,是那么凝敛於其中,遂至固定於一版滞底自我遗忘里,不觉识他是什么,和他在作什么。在这观念下电子和原子,皆是永恒底梦游者;每一物质对象,包涵一外在底或形式底知觉性,为内含,凝歛于形式中,入睡了,似乎是一无知觉性,为一未知未觉的内中‘存在’所验策,那在睡眠者中为醒觉者,诸奥义书所说的万有中的‘寓居者’,外在底凝歛了的形式知觉性,他不像梦游人的一样,从来未尝醒觉,且不常或不曾到醒觉的一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