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真底完全性,不由于在我们所开始的境界上作更广大底圆圈而得,却由于超上。是为了这缘故,在最初作了生命和物质的必要底基础之后,我们当增高我们的知觉性的力量:深化他,扩大化,微妙化他:我们必须首先解放我们的心思底自我,使之入乎我们的心思存在之更自由,更精微,更高贵底活动:因为心思底较之身体底更是我们的真实存在,因为我们甚至在我们的工具底或表现底性质上,主要仍是心思而不是物质,主要是心思底人甚于为身体底人。那到圆满底心思有体的生长,是起初一过渡连动,趋向人类的圆成和自由;他不真实使人完善化,他不解放心灵,但他将我们从物质底和情命底凝注中提升了一级,且准备脱去‘无明’之束缚。我们成为更完善底心思有体,所得便是达到一更微妙,更高,更广底存在,知觉性,力量,有体之愉快与悦乐的可能;如我们在心思的格度上愈上升,同比例,这些事物的一更大底机能来到我们了。
我们的心思知觉性同时给自体得到更多底视见与机能,更多底微妙性与粘柔性,于是我们能拥有更多底情命底和物理底存在本身,能更明白他,能更善于利用他,能予之以更高贵底价值,一更宽绰底范畴,一更升华了的作用,一引伸了的刻度,更高底种种结果。人,在他的本性的特着权能上是一心思有体,但在他的初步出现,他是更属一心思化了的动物,像动物一样,先务于他的身体的生存;他运用心思,为了他的生命和身体的用处,利益,欲望,当作他们的仆人和臣僚,尚未宫作他们的君王和主子。是当他在心思上生长,一随他的心思之拥护其自我性与独立性,反对生命与物质的暴君专制,成正比例,他乃在局格上增大。一方面,心思以其解放,乃管制且照明生命和生理之躯;另一方面,纯粹心思底目票,事务,知识的追求,乃开始得到一价值。心思既徙一低下底管制和专务解放了,乃介绍人生命以一管制,一提升,一雅化,一较精妙底平衡与和谐;情命底和身体的动作,皆受指挥而且有秩序了,被此一心思经纪甚至转化到尽其可能转化了;他们被教导当作理智的工具,服从一启明了的意志,一偷理见解,一美底智慧:这如能成就愈多,则民族也愈能变到真是人道底,变为一民族心思底人。是这种对人生的见解,乃古希腊思想家所推崇的,是在这理想的阳光中一鲜艳活泼底发华,给了希腊人生舆文化一如此伟大底魅力。在后期,这观念失去了,而当其复返时,他已甚损减了,参杂了多底浑浊成分。
一精神底理想,为理解所取得而不完全,又全然未在人生实际加以体验,却以其正性底和负性底心思底和道德底势力现前,在其上又有一强盛底无节制底情命欲求,而不能得到其自由底自我满足的运动者的压力,于是成了一大扰乱,这便阻碍了心思的尊上与人生的和谐,滞晦了其已实践的美与平衡。对高等理想,对人生的一更广大范畴的曙启是谨得了,但是一新底理想主义的原素,其在人生上发施作用只能当作一种影响,未能统制人生,未能转化他,以至到末了,这番精神努力,既如此被误解亦未能实践,便被抛弃了:其道德底效果尤在,但是,既剥夺了掌持着的精神原素,便消损到没有能性了;情命底迫促,辅之以物理智慧之一巨大发展,变成了民族的主要事业。某种知识和效率的增加,使人惊异,便是其最初结果;最近世底结果则是一危险底精神之不健康,与一浩大底混乱。因焉心思本身是不够的;即使是他的智慧的最庞大底活动也只造成一有限度底半光明。对物理世界之一表面底心思知识,又是更不完善底领导;在一思想动物道也许是够了,但在一心思人物的民族,致力放精神底进化者,这便不够。甚至物理事物之真理也不能全知,物理‘科学’也不能发现我们的物质存在之正常用处,单由一外在知识不能,单由主制了物理底和机械底程序,也不能使其成为可能。
要知,要正常运用,我们应当进到物理现相和程序的真理的后面,我们应富知道那内中和那后面是什么。因为我们只是具有形体的心思;有一精神底有体,一精神原则,‘自然’的一精神界。我们必须提高我们的知觉性的力量,以此而更加广大地、甚至普泛而且无限地、扩充我们的有体的境界和作用的原因,以此而取起我们的低等生命,用之放更伟大底事业,且在一更弘度底方案上,在存在的精神真理之照射中。我们心思底劳苦和人生的奋斗,不能达到任何解决,直到我们超出了低等‘自性’的蜃人底领导以外,统一了我们的自然有体在‘精神’的有体和知觉性中,学到了以‘精神’的力量运用我们的自然底工具,且为了‘精神,的悦乐。
唯独如是,然后组织上的无明,我们所苦的于我们的存在之真实建造上的无明,乃可变为我们的有体与变是上之一真正底有效用底知识。因为我们之为我们者便是精神,现在主要是运用心思,其次是用生命和身体,以物质为我们的原始底、但不是唯一底、经验原地;但这只是现在如此。我们的不完善底心思底工具作用,不是我们的许多可能性之最后一语;因为在我们内中,或潜伏,或不可见地且不完善地活动着,有出乎心思以外的其他原则,近乎精神底性质者,有更直接底机能与光明底工具,有一较高底格位,有机动作用之更大底原畴,大于今之属于我们的物理底,情命底,和心思底存在的。这些皆能化为我们自己的格位,我们有体的部分,他们可化为我们自己的扩大了的本性之原则,机能,和工具。但是,为了那,若止足於一恍惚底或极喜底入乎精神之上升,或由接触精神之无限性而得一无相底风华,是不够的;他们的原则应当显发,如心思之已显发,如生命之已显发,而且组织其自有的工具作用,其自有的满足。于是我们方具有了我们的有体的真组织,而且我们乃克服了‘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