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性灵或心灵元,挟带了心思底知觉性,或者,倘若没有这种原始心灵,则此已外发的坚住底心思个人,将在死后继续存在于这微妙底坚住底形式里,这形式必然或则是在此一生前给他创造成的,或由出生或在一生中创造成的。因为,或者是一性灵元体,在一微妙形式中已先在於他个世界里,从那里与之来到世间作其短暂底勾留,或者心灵在此物质世界本身中发展,随之在‘自然’的过程中发展了一性灵体,死后则在其他世界长存,或仍在此再投生转世。这将是可能的,二者必居其一。
一进化着的宇宙底‘生命’,可能在大地上发展了生长着的人格,即现在已经成为我们者,在他全然进入一人类身体以前;我们中间的心灵,可能已进化到低等生命形相,在创造了人类以前。在那场合,我们的人格从前已寓居于动物形式里,而微妙身体将是一粘柔性底形成,从一生被带到另一生,但自适应于心灵所寓居的任何物理形体。或者,进化着的‘生命’可能建造一能够长存的人格,但只在一人类的形式里,时若那已经创造出了。这可能以心思知觉性的突然生畏的力量而发生,同时微妙心思本质的一个躯壳可能着的知觉性之系带,因为知觉性时时变易:有这知觉性的似是底连续,但没有真实不死底心灵,投生,经过身体的死亡又入生于另一身体里。
发展,且帮助这心思知觉性的个体化,于是当作一内中身体而发施其功能。正如这粗重物理身躯,以其组织同时安寓此动物心思和生命而使之个体化。在前一假定上,我们必需承认动物也在此物理躯体消亡之后犹存,也有某种心灵形成,死后则应占地上其他动物形体,终于入掳一人类身体。因为很少像是动物心灵会超出世间,进到似乎物理的其他生命界,恒常回到世间,直到他有准备于投生为人了;动物的知觉底个体化,好像不够充分,不足以担当这转移,或自加适应于一他世界底存在。在第二假定上,在物理躯体死后而犹存于其他的存在境界,这机能只可在进化的人类阶段上来到。诚然,倘若心灵不是这么一个构造成的人格,为‘生命’所发皇出的,而是一坚住底不进化的真实,以一大地上的生命和身体为其必需底活动场所,则再生之说,在毗塔戈拉斯(Pythagoras〕的转世论的义度里,应当加以承认了。
但是,设若他是一坚住底进化着的元体,能够超出世间阶段以外,则印度的理念,说一到其他世界的过程和一到世间出生的回转,将是可能且高度为或然了。但也不会是必然;因为也可假定,人的人格,一旦能臻至其他诸界了,不必定要从之回转:倘若没有某些更大底强迫着的理由,他自然会在他所上达的高等界上延续其存在;他会结束在大地上的生命进化了。只倘若面对一还生於地上的事实证明,则一较大底假定会是强迫底,而承认反复重生于人的形式里乃为必然。但纵使如此,这发展着的生命论之说,亦无需乎自加精神化,无需乎承认一心灵的真实存在,或其不死性或永恒性。她可视人格仍然这宇宙底‘生命’之一现相底创造,由于生命知觉性与物理底形体和力量之交互作用,但彼此有一更宽度,更可变,更微妙底作用和另外一段经过,不同于其初看去为可能的。他甚至还可能达到一生命论的佛教说,承认‘羯磨’,但只承认其为一宇宙底‘生命力量’的作用;他可当作他的结论之一,承认人格在再生中的川流的持续,由于心思底联续,但于个人则否认有任何真实自我,或舍此永远活动的生命的‘变是’还有何永恒底有体。另外一方面,他可依一思想的转变,现在已开始稍占一点势力的,承认一偏是底‘自我’或宇宙底‘精神’为元始底真实性,而‘生命’为其权能或经纪者,於是达到一种精神化了的生命底‘一元论’。在道理论中一再生律也有可能,但也非必然;他可能是一现相底事实,生命的实际律则,但不会是存在论及其必然底后论之一逻辑底结果。
‘摩耶论’(Mayavada)的‘不二论’(Adwaita),像佛教一样,始於那已接受的信仰,古老知识的接受了的存货之一部分,信有超物理诸界和诸世界,以及他们的和我们的一交易,这决定了人的人格从地上起又回到地上的一条通路,虽则这似乎不是怎样原始底发现。无论怎样,他们的思想,在其后面有一古老底知见和甚至是经验,或至少是一悠远底传统,以谓人格有一前时和后时,不限于这物理世界的经验的;因为他们建基于一自我观与世界观上,已视一超物理底知觉性为初原现相,而物理体只为一居次和依起的现相。是围着这些纪录,他们乃得决定永恒底‘真实性’的性质,和现相底变是之渊源。所以他们承认人格之从此世界往到他世界,及其回转到地上的生命形式里。但是,这么认许的再生,在佛教观念中,不是一真实底精神底‘个人’,重生于物质存在的形式里。在后期‘不二论’中,精神底真实性是有了,但其现似底个人性因此是其生与再生,乃一宇宙底虚幻的部分,是宇宙底‘摩耶’的一欺人的但有效能底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