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作用便是内入作用的倒转:在内入作用为一最后底究极底依起,在进化作用中最先出现;在内人作用中为原始和最初者,在进化作用中出现则为最后和至上。亦复是真确的,人的心思,难于完全分辨在他内中的心灵或自我或任何精神原素,有别於心思底和情命底形成,他在其中出现的;但那只是在出现尚未完全为然。在动物中,心思不甚离异其自有的生命胚基和生命物质;其运动是那么陷於生命运动中,不能自脱,不能离立而返观;但在人,心思已经能离立,他已变到能觉识他的心思活动,有异于他的生命活动,他的思想和意志,可能从他的感觉和冲动,欲望和情感反应脱离,分立而观察而管制他们,批准或芟去他们的活动:他还不甚明白他的有体的秘密,决定地确然地觉识他自己为一心思底有体在一生命和身体中,但他有那印象,能内中取此态度。同然,心灵起初在人中也不出现为什么和心思和心思化了的生命十分有别底事物;其运动皆内涵於心思运动中,其施为似乎是心思底和感情底活动;
心思底人,不觉识他内中的一心灵,居于心思和生命和身体之后,观看着,管制着,型铸着他们的作为与形成,但是,时当内中底进化前驰,这恰恰是能够且必定亦实在发生的事,──这是久已稽迟但为必然底我们的进化运命中的下一步。可能有一确然断然底出现,其间此有体自从思想分开,在一内里底静默中自见为心思内之精神,或自从生命运动,欲望,感觉,动力底行动分开,自觉识为支持着生命的精神,或自从身体诸识分开,自知为一精神而以心灵赋予‘物贸’:这便是发现我们自己为‘补鲁丽’,一心思体或一生命心灵或一微妙自我支持着身体。许多人认为这便是真正自我的足够底发现,在相当底义度下他们也皆是对的;因为是‘自我,或‘精神’顾到‘自性,的种种活动,乃如是呈表其自体,而且其当前现在的这启示,便足以别出精神原素。但自我发现可前进更远,他甚至可抛开一切与‘自性’
的形式或作为的一切关系。因为己见到这些自我皆是一神圣底‘元体’的代表,心思,生命,和身体皆只是其形式和工具:於是我们皆是‘心灵’看着‘自性’,知道她在我们内中的一切机动,不是由心思底知见和观察,而是由一内在底知觉性,及其对事物的直接感识,舆其亲切底精确底视见,因此能以其出现,在我们的本性上加以密切管制而转变他。时若有体中有了一完全底静默,或是整个有体之一寂静,或是后方的一寂静不为外表的运动所影响,则我们能觉识到一个‘自我’,我们的有体的一精神本质,一甚至超过心灵个性的存在,自体舒展到宇宙徧漫,越出对任何自然底形式或作为的依赖,自体向上引伸到一超极,其界限皆不可见者。是我们中间的精神部分的这些解放,乃为‘自性’中的精神进化之决定底步骤。
唯独是经过这些决定性底运动,进化的真性格乃变到显然;因为直到此际,只有些预备运动,性灵‘元体’加在心思,生命,身体上的一压力,以发展一真正底心灵行为,‘精神’或‘自我’的一压力,要从私我解放,要从表面底无明解放,要心思和生命转向某个玄秘底‘真实’,皆是一精神化了的心思,精神化了的生命的一些初步经验,局部表呈,但没有一完全底转变,没有心灵或自我的全部启露之盖然性,没有本性的一剧烈底转化。时若有决定性底显现了,其一个表徵便是我们中间的一固有底,内向底,自体存在底知觉性之格位或作用,这从以其为有体这事实而知其自体,以同样底方式知道一切在其自体内中者,由舆之体认为一,甚至以同样底方式开始见到凡一切对于我们的心思似为外在者,也由舆之体认为一的运动,或者由一内向底直接底知觉性,这知觉性函括,侵彻,进入其对象,在对象中发现其自体,觉识其中之有非是心思或生命或身体的什么。
然则明显的,有一精神知觉性异於心思知觉性,而且这证明有一精神底有体的存在,异於我们表面上心思底人格。但起初这知觉性可自限於有体的一格位,与我们的无明底表面自性的作用分离,观察着他,自限於明,自限於以对存在的一精神底意识和眼光看事物。至若作用,他可仍依赖心思,情命,身体底工具,或者,他可让这些一皆按照其自性而作为,而她自体则长是满足於自我经验和自我知识,有一内中底解放,一终究底自由:然而他亦可发施且亦常常真正发施某种权威,督率,势力到思想,生命运动,身体作为上,一纯洁化的提举着的管制,强迫他们在他们自己的一更高尚和更纯洁底真理中动作,服从某些更神圣底‘权能’之流注,或为其工具,或服从且当工具於一光明底指挥,那指挥却不是心思底而是精神底,可认为有某种神圣性格,更伟大底‘自我’的灵感,或万有的‘统治者’,‘自在主’的命令。或者,自性可服从性灵元体的示知,活动於一内中光明里,随顺一内中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