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它应当尽可能多多取起人的心思性,情命性,身体性,给人的一切活动一转捩,转到精神方向,其中的一精神意义的启示,一精神底链铸的印记,一精神性格的开端。是在这试图中宗教的错过进来了,因为错过正是由其所处理的这事的本来性质而起,低劣质料侵袭那些原是作为精神知觉性与心思,生命,身体知觉性问之中介者的实地形式,且时常损减,贬抑,而且败坏它们,然而是在这试图中,乃有宗教的最伟大底用处,作为精神与自性间的调停者。在人类进化中,真理与错误常一同生活,不应该因为其随附着的错误便拒绝真理,虽则错误应当泯除,这常是一困难事,而且,若是作的粗率,便结果出在宗教身体上所加的开刀手术的伤害了;因为我们见为错误者,很惯常是一真理的象微或乔装或破敝或畸形,丧失在手术的粗暴下了,真理是随同错误一并被割掉。
‘自然’自己,寻常容许嘉黍和良莠一长时期共同生长,因为唯是这样,她自己的生长,她的自由进化,乃有可能。进化底‘自然’,在其开初觉醒人类,使觉到一基本底精神知觉性时,必始於对‘无限者’与‘不可见者’环绕着此物理有体之一模糊底意识,依约意识到人类心思与意志之无能和有限,意识到有大过他的什么隐藏於此世界中,意识到一些有利或有害底‘能性’,决定着他的行事之结果,意识到有一‘权能’,在他所生活其中的物理世界之后,也许正是创造了他和世界的,或者是一些‘权能’,在内中形成或统治‘自然’的运动,而他们本身却又为那超出她们以外的更大底‘未知者’所统治。他必得决定出那是些什么,而且要寻出交通的手段,以便能安妥他们,或召请他们为他的救助:他亦复寻求那些手段,以之他能发现且管制‘自然’的隐蔽运动的机械。以他的理智,他一时不能作这事,因为他的理智起初只能处理物理底事物,但这是‘不可见者’的领土,需要一超物理底视见与知识;他得用原有在於动物中的本能与直觉的引伸而作这事。这官能,在此思惟体中延长了和心思化了,必然在初原人类中尝是更为敏感而且活泼底,虽大抵仍在一低等洛度上,因为他得大为依靠它作一切初始他所需要的发现:他也得依靠潜意识底经验之帮助;因为在他学到了完全依靠他的智识与认识以前,潜意识必然也曾是更为活沃,更准备在他内中涌现,更能在外表上呈表其现相。
他由与‘自然’接触而这么收到的直觉,他的心思便组织之成系统,於是造成了早期底宗教形式。直觉的这活泼底现成底权能,也给予他以超物理底力量有在於物理力量之后的意识,他的本能和某种潜意识底或超正常底经验,经验到有些超物理底有体,与之他可这样那样交通的,便使他转向发现有效底沟通着的手段,以作这知识的一机动底运用,於是造成了魔术和早期底玄秘法的种种形式。在某些时候必然在他启曙了,是在他内中有个什么非属物理底,一心灵在身殁后犹存;某些超正常底经验,因要求知道不可见者的压力,必然帮助他构成他初始对他内中这元体的粗补理念。只是在后下他方始体会到他之所见於宇宙的作用中者,也是在某种形式下在他内中,而且在他内中有些原素,响应那些为善或为恶的不可见的权能和力量;这么便会开始他的宗教伦理底形成,和他的精神经验的可能性。原始底直觉,玄秘底法术,宗教社会底伦理,神秘底知识或经验,在神话中象徵着的,但以一秘密底传授和戒规保存了意义者,这一切的一混合,便是早期底人类宗教,起初非常肤浅和外在底阶段。
无疑,初期这些原素皆是鄙补,拙劣,有缺点,但他们获得了深度和广度,在某些文化中增加发展到很弘大而且重要。但是,时当心思和生命的发展增加了,因为那是‘自然’在人类中的先务,她不迟疑於将其推进,即算压抑了其他原素,后下又需要将其充分取起的,便有一智识化的倾向,於是起初必需底直觉底,本能底,和潜意识底形成,上面皆笼罩了一些构架,是理智和心思底智慧的一增上着的力量建造的。时当人发现了物理‘自然,的秘密和程序,他愈进愈远离他早期对玄秘法和魔术的凭依;天神们和一些所感到的不可见的势力减退了,当多而又多底事物以‘自然’的机械作为或自然工事解释了:但他仍然感受需要在他的人生中有一精神原素或一些精神因素,因此他一时期使这两种活动并行。但是宗教的玄秘原素,虽仍然保持为信仰,或保存却也埋藏於仪法和神话中,然失掉了意义也损减了,而智识原素增加了;终竟在智识化的倾向变到太强之时之处,其时其处便有一运动剪除一切,只留教条,教会,形式仪法,和宗教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