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其明确意识,只有其在他的本性上的某些影响的感觉。这些影响若取心思形式或生命形式,这分别未尝稳定地深刻底划明,心灵知见得不到分明底确定底独立性。诚然,很普通是性灵底压力加於心思和情命部分的半效果之复杂组合,参杂了心思底企慕舆情命底欲望之形成,被误认为心灵,正如分别底私我被误认为自我;虽自我在其真正本体上是普徧底,亦如其在其真元上是个人底,或者,正如心思底企慕与情命底热情殷望之混合,为某种坚强或高上底信仰或自我奉献或博爱底盛意所提升;被误作精神性了。但这儱侗和这些混乱,当作进化的暂时底阶段,皆是不可免的,因为无明是其出发点,和我们的第本性的整个标志,这进化必须是始於不完善底直觉知见,和本能底迫促舆寻求,而无任何得到的经验或明朗底知识。甚至那些形成,皆为知见的或迫促的最初效果,或精神进化的最初指徵者,必然是皆属这种不完全底试探性质。但这样造成的错误,甚妨碍了真确了解的路,因此应当着重说,精神性不是高等智识性,不是唯心论,不是心思的伦理转向或道德底纯洁性或可肃性,不是宗教性,不是殷切底和高起底感情热烈,甚至不是凡此诸优美事物之化合物:心思底信仰,教条或信心,情感底企慕,行为之按照宗教或伦理公式之约束,皆不是精神底成就和经验。
这些事物对心思和生命皆有重大价值;对精神进化本身也有价值,是当作准备运动,训练着、浮化着本性,或赋予以合宜底形式;但他们皆属於心思底进化,精神底实践,经验,改变的开端,犹尚未有。精神性庄其真元上,是对我们的有体之内在真实性之觉悟,觉悟到精神,自我,心灵,异乎我们的心思,生命,和身体者,是内中底企慕,要知道,要感到,要成为他,要舆那更伟大底’真实性‘相接触,那是偏漫宇宙,又出乎其外,亦复寓居於我们自己的有体中的,与’它‘相交通,与’它‘相结合,而且是我们的整个有体之转移,转变,转化,为此企慕,此接触,此结合之后果,是生长或觉悟,入乎新底变是或新底有体,新自我,新本性。事实上,能创造底’知觉性?力量‘在我们的土地存在中,必须领导双重进化前行,在几乎是同时底程序上,但大大以较低底原素居先,且更加着重它。有我们的外表本性,在生命和身体中的心思有体的本性之进化,又在其内中,为了自我启示向前迫进,因为随着心思的出现那启示已变到可能了,有我们的内中有体,我们的玄秘底秘意识底和精神底本性之造化,至少已有其准备,甚至已经开端。但’自然‘的主要先务,必须仍是且长时期是心思的造化,达到其可能最大底高度,广远度,微妙度。因为唯独如此,可以准备出全属直觉底智慧,’高上心思‘,’超心思‘的揭露,修好到’精神‘的高等工具的艰难底路。设若原旨唯在真元底精神’真实性‘的启示,及我们的有体之止息於其纯粹存在中,则这种於心思底进化的坚持不舍有什么道理:因为在本性的每点上,可能有’精神‘的进发,和我们的有体被收摄於其中;情心的深密化,心思之全部静默,意志的单独专注的热忱,便足以作出那臻极底运动了。
设若’自然‘的究竟本旨是彼方世界底,则同此律则仍然可行;因为徧处,在本性的每点上,可能有这向他方世界的迫促之充分能力,突破且出难这世间作为,而入乎某精神底余处。但是,倘若她的原意是有体概改变,则这变重底进化是可解、且本身得其辩正了;因为为了那目的他是必不可无。虽然,这便造成困难而且迟缓底精神进步:因为,第,精神底出现,在每步上要等待诸工具皆有准备了;其次,当精神底形成出现时,她是舆不完善底心思,生命,和身体的权能,动力,行动,不可解地相纠结,——对它有牵引,引它接受且为用於这些权能,动力,和行动,有向下的堕力和危险底参加,有堕落或离开正轨的恒常底引诱,至少有桎梏,重压,稽迟;必须要回顾每已前进的步,再带进本性中落后且阻滞再前这步的什么;最后,由於它当在其中工作的真本性格,又在出现着的精神光明与权能上有限制,且强迫它分段前进,随着这条或那条路线,而全部抛下其整个自体的成就,或留待后下。这种阻滞,这种心思,生命,和身体的障碍,身体的沈重惰性与顽强,生命部分的混浊热情,心思的幽暗与疑惑底不定,否定,其他种种形成,是那么重大而且不可忍受的抑塞,以致精神迫促变到不耐了,要强力地消除这些反对者,要拒弃生命,磨折身体,止寂心思,而造成其自体的分别解脱,精神入乎纯粹精神,从那里全般拒绝不神圣底和黑暗底’自性‘。舍无上底号召不论,我们中间的精神部分之自然底推动,推之回到它自有的最高原素和格位,这情命底和身体底’自性‘当作对纯粹精神性的阻碍方面,便是给出世道,幻有论,往他方世界的倾向,出离人生的迫促,求纯粹不杂底’绝对者‘之热情,凡此种种的强大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