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我存在的破庙里
那古老的神佛仍安坐在宝座上。
你尽量破坏还把碎片堆起,
但在这废墟中间
那内在的一点光明
将永远亮亮地燃烧着。
因为它受着天酒的哺养
那是神人们通过每一声色倾到地上来的。
我都爱过他们
而且歌颂了这爱。
这爱把我举到高过你的界线,
这永存的爱,即使它的语言渐渐微弱
为着经常使用而消损。
在我的爱上曾经影印过他们的签名
芒果花的花粉,
合欢花的露冷的芬馨。
唤春在初晓的呢喃
和爱人的欢乐的抚触。
当我向你告别的时候,呵,大地,
从我收回,细心清点,你给我的一切东西,
为生命寄旅的衣食。
你永不要想我小看了你的礼物。
我对这泥土的模型是永远感激的
通过它我得到了进入无形象的导引。
任何时候我带着一无所求的心
来到你的门前,
我都曾受到你心的欢迎。
我知道你的礼物是不送给贪婪的人的,
你把甘露留存在你的瓦罐里
不给那淫秽地饥渴的饕餮的嘴唇。
你在等待,呵,大地,带着你的不朽的礼
来欢迎那走在超然的艰难路上的行人。
饕餮渴望着肉食,
商人却为腐肉烦恼,
今天在他们强暴的闹会中,
日夜纠缠在一起。
但是嘲弄引我微笑,像从前一样,
对那有学问的人的豪举的愚蠢,
对那乞丐的富豪的专横,
对那炫耀的可厌的浓妆,
对那讽刺人的神性的渎神者的咒骂。
够了。你的凉台上敲着时间终了的钟,
我的心响应着告别的叽嘎的开门的声音。
在这黄昏逐渐阴沉的幽暗里,
我将收聚起残留的微焰来点起我的将烬的意识,
来向你献上最后的顶礼,呵,大地,
在七仙星的凝注之下。
我的最后的无声歌曲的香烟将缥缈上升围绕着你。
我将留下一棵蛟花粉它就要开花,
此岸的痛苦的心无望地盼着过渡,
爱的自责在它疲倦的记忆里
消失到日常工作的帘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