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诗之散见经传者,附载于后。
我无所监,夏后及商,用乱之故,民卒流亡。
淑慎尔止,无载尔伪。
翘翘车乘,招我以弓。岂不欲往?畏我友朋。
俟河之清,人寿几何。
虽有丝麻,无弃管蒯。虽有姬姜,无弃蕉萃。凡百君子,莫不代匮。
周道挺挺,我心扃扃。讲事不令,集人来定。
礼义之不愆,何惜于人言。
周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将皆有车辙马迹焉。祭公谋父作《祈招》之诗,以止王心,《诗》曰:“祈招之愔愔,式昭德音。思我王度,式如玉,式如金。形民之力,而无醉饱之心。”
青青之麦,生陵之陂。生不布施,死何含珠。为接其鬓擫其赡顪,而以金椎控其颐。徐别其颊,无伤口中珠。
绵绵之葛,在于旷野。良工得之,以为絺纻。良工不得,枯死于野。
浩浩之水,育育之鱼。未有室家,我将安居。
逸诗之有其名而其文不传者,《茅鸱》,《河水》,辔之柔矣。
《论语》亦有《逸篇》,东坡云:“舜不作六器,谁知贵药璠”,注:玙璠,鲁国之宝玉也。《逸论语》载孔子曰:“美哉玙璠,远而望之焕若也,近而视之瑟若也。一则理胜,一则肤胜。”此亦不似后人语。
《谈苑醍醐》云:《史记》言伯夷叔齐虽贤,得夫子而名益彰。颜渊虽笃学,附骥尾而行益显。闾巷之人欲砥行立名者,非附青云之士,恶能施于后世哉?青云之士,谓圣贤立言垂世者,孔子是也。附青云则伯夷颜渊是也。后世谓登仕为青云,谬矣。试引数条以证之。《京房易占》青云所覆,其下有贤人隐。《续逸民传》:嵇康早有青云之志。《南史》:陶弘景年四五岁,见葛洪方书便有养生之志,曰仰青云睹白日,不为远矣。孔稚圭隐居多构山泉,后阳王往游之。圭曰:“足下处朱门游紫闼,讵得与山人交耶?”钧曰:“身处朱门而情游沧海,形入紫闼而意在青云。”袁彖赠隐士庾易诗曰:白日清明,青云辽亮。昔闻巢许,今睹台尚。”阮籍诗“抗身青云中,网罗孰能施”。合而观之,青云岂仕进之谓乎?自宋人用青云字于登科诗中,遂误,至今不改。援引精博,其论最当。但所谓青云者,盖言其人品之高,如所谓志意薄天云者是也。而谓即《论语》视富贵如浮云之旨,则又失之远矣。盖青云言其高,浮云言其薄,何得据以为证耶?
杨升庵《丹铅馀录》云:刘歆言“三皇象春,五帝象夏,三王象秋,五伯象冬。”邵子《皇极经世》全用之。《孝经纬》引孔子曰:“吾志在《春秋》,行在《孝经》。”以《春秋》属商,《孝经》属参,《皇极经世》以《易》、《诗》、《书》、《春秋》配春、夏、秋、冬,亦有所祖述也。余谓升庵精博,近世罕见其俪,然亦有好奇过于穿凿处。夫孔子以《春秋》属商,《孝经》属参者,盖以子夏有文学,故以《春秋》属之。曾子纯孝,故以《孝经》属之耳。苟如升庵之论,则是以参、商为二星,而以《春秋》、《孝经》分属之,失之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