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人额头渗出细汗,却被人强压着跟在景悠然的身后,就像是个卑微低贱的女婢,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景悠然。
  帅府内已是宾来宾往,姨太太们更是早已打扮的花枝招展,位列祠堂两侧。
  战北昊一身戎装,多日来的蛊病让他冷峻的脸有些苍白,却依然身姿笔挺。
  他将绣球递给景悠然时,扫了一眼跟着跪在她身后的景佳人。
  连日来折磨让她消瘦憔悴,脸部的疤痕被面纱遮挡,看不清她的神态。
  战北昊深眸浅动,不断告诉自己何必对这个惺惺作态的女人心生怜悯!
  “一拜天地……”
  礼官拖着尾音,大声的让新人宣誓。
  “二拜高堂……”
  “三……”
  “礼成……请新人,入洞房!”
  此时此刻,景佳人已是燥热难忍,衣衫尽被薄汗沾湿。
  她连一个步子都卖不出去,身体深处渴望被什么贯穿,红唇下喃喃,“好难受……”
  “姐姐……你说什么?”
  景悠然听见了,佯装无知的回头问她,连着战北昊的视线一并扫来,,情不自禁凝在她被媚药所缠而扭曲的五官上……
  “我说……我好……”
  景佳人难受的身体抽搐,整个身体竟是直直的倒了下去,砸在了景悠然的脚边,彻底昏死过去……
  朦胧间,仿若听见了景悠然“啊!”的一声惊呼。
  景悠然充满怨恨歹毒的目光盯着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为了不出丑,强忍着媚药直到晕厥!
  然后好似有一个冰冷的怀抱,将她拦腰抱起。
  中间还掺杂着战老夫人厉声戾气的指责声,却被人顶撞了回去,战老夫人气的不行,跌坐在椅上。
  “不……不要……”
  在景佳人的梦里,她又回到了三年前。
  她父亲因‘通敌叛国’而被诛杀,母亲殉葬而死,景氏满门惨遭荼毒。
  滔天的大火烧红了她的眼,漫天都是火光啊……
  “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景佳人在梦中也忍不住呜咽痛哭。
  冥冥之中,她仿若感受到了一只冰冷的手掌,抚在她的脸颊。
  再醒来时,已是三日之后,战北昊与景悠然的大婚之后,只听说他们的洞房夜并不圆满,本欲行房之时,战北昊毒蛊发作,陷入昏迷。
  战老夫人急的寻遍全燕京出名的药师汇集帅府,如今全集在房外会诊。
  所有人皆在议论,少奶奶不是已与少帅行过房了吗?为何少帅还会毒蛊发作?
  景佳人靠在床榻上,一袭青衫的温润男子替她上药。
  “你怎么会来?”
  “老夫人请了名师给他问诊,我便得空了跑你这儿来。他们这下手也太狠了些,又是扎你针,又是毁你的容,如今还给你衣服上洒媚药,你这满身的疹子,恐怕要月余才能全消啊……”
  “没事,麻烦你了南泽哥。”
  南泽和她,战北昊同为书塾里的同窗好友,待她便如同亲妹妹一般。
  只是后来她家变,远走高飞,便再无联系,没料到数年之后,他会入帅府行医。
  南泽眉头紧皱,神色隐忍极了,“媚药本还好,只刺激了表层肌肤,可是你身上这些针,形成了一些细小的针眼,让身体充分吸收了媚药。才会导致你昏厥。她扎了多少针你还记得吗?”
  似乎是碰到痛处,景佳人倒抽了一口凉气,苦涩的摇了摇头,“记不清了。”
  扎针的时候疼痛难忍,好几次都晕厥了过去,哪能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