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半初把自己湿了吧唧的袖子往宋元驹的身上抹了抹:“皇上您的衣裳也湿了,小人不好意思自己脱衣服,皇上陪小人一起换衣服如何?”
  “好啊,宝贝儿说的是。”宋元驹二话不说就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顾半初连忙按住宋元驹:“皇上您急什么,不是说好了要陪小人玩游戏的吗?”
  “对,玩游戏玩游戏!”
  “皇上,我们两人猜拳,若是输了就要除去一件衣裳,赢的人可以提一个问题或者要求,对方脱衣服的同时也要照做,如何?”
  “若是衣服脱光了呢?”
  “脱光了那就是输了呀!”顾半初眼波流转,把宋元驹勾的神魂颠倒,“输的人今日一整天都要听从对方的命令,如何?”
  “你倒是个胆子大的,还没人敢和朕这么玩过。”宋元驹兴奋的直搓手,“就照宝贝儿说的做,朕都要等不及了。”
  “来吧。”顾半初娇笑道,“小人数三下,到时我们同时出手,皇上您可要准备好了。”
  “朕准备好了。”
  顾半初数了三声,她想赢一个沉迷酒色的醉鬼还不是轻而易举?
  “皇上输了,皇上快脱。”宋元驹脱掉了外袍,顾半初问道,“皇上您身份尊贵,贸然出宫若是遇到危险,您可会保护小人?”
  “宝贝儿别怕,朕不是自己出来的。朕虽然修为不高,但是朕的贴身侍卫长是颜者五阶,还有四个颜者四阶的暗卫暗中保护,拉车的也不是普通的马匹,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灵兽。若是真遇到危险,朕一定会保护你的。”
  “好的呢。”完全不用考虑自己逃走这个可能性了呢!
  宋元驹把外套扔在一旁:“继续继续。”
  结果自是不用说的:“皇上又输了。”
  “好,朕脱。”
  顾半初自然对他脱衣服没有兴趣:“皇上,小人和太傅大人走散了,您是从哪找到的小人?”
  宋元驹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不是你自己跑到朕的面前的?跑着跑着你就跌在水坑里,昏睡了好一阵才醒过来,朕可是担心极了。”
  顾半初心下疑惑,她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跑到宋元驹面前,她是受人操纵,还是宋元驹被幻术所迷惑?
  宋元驹手脚麻利的扒了中衣:“宝贝儿,再来!”
  宋元驹光速输掉了第三局,顾半初问道:“小人方才一直倒在水坑里,并未去寻过皇上,皇上莫不是被幻术所骗?”
  “不可能的,宝贝儿不要欺骗朕了,朕明明看见你出现在朕的面前,摸着还是有温度的,绝对不可能是幻术。”
  幻术是没有实体的,能够出现在任何地方,所以幻术是完全可以覆盖在物体上的,同理也能够附在人的身上,改变人的外貌。
  摸到有体温并不能证明不是幻术,但宋元驹是傻的,他周围的人不全是傻的,说不定真的不是幻术。
  “那您看见小人的身上有污泥吗?”
  宋元驹光着上半身反问道:“不是说好了一个问题?”
  “皇上您就告诉小人嘛!”顾半初刻意拖长了尾音,把自己恶心的够呛,“皇上莫不是已经忘记了?”
  “怎么可能忘记?”宋元驹被顾半初哄得迷迷糊糊的,果然上当,“你当时撑着一柄油纸伞,只有裤脚沾了污泥。”
  好的,破案了。
  回想她失去意识昏倒的地方,她身上就已经沾了污泥,宋元驹看到的那个就绝对不是她本人,是有人刻意扮成她的样子,引来了宋元驹。
  顾半初想打探的事情已经了解的差不多,她娇声道:“皇上,小人忽然好口渴,想喝水。”
  宋元驹从车厢的暗格之中取出一套酒杯:“朕的车上只有酒,没有水。”
  “好啊。”顾半初接过酒具,指尖不经意的在杯口上摸了一圈,到了两杯酒出来,“皇上陪小人一起喝?”
  “干杯!”宋元驹毫无防备的接过酒杯,两人酒杯轻碰一下,分别一饮而尽。
  宋元驹推开酒具:“宝贝儿,我们继续玩。朕就不信赢不了你这个小东西!”
  顾半初娇笑几声:“皇上说了算。”
  “一。”
  宋元驹跃跃欲试的舔了舔嘴唇。
  “二。”
  宋元驹身子晃了一下。
  “三。”
  顾半初戳了一下宋元驹的肩头,男人便直直的倒在了软垫上。
  “还好你是个傻子。”
  顾半初确认过宋元驹睡熟了,把他的衣服全都仍在了男人头上,之后自空间中取出一套干爽的衣服换上了。当然折腾了这么一大圈,脏衣服其实也干的差不多了,不过她还是顺手把肩头的伤口包扎了一下。
  顾半初把车窗打开了一条缝隙,外面的暴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天色发白,马上就要天亮了。
  顾半初知道是谁害得她。
  她刚来第八界不久,大部分的时间还都在裘尔苏部落里,如今到大宛也就半个多月的时间,她认识的人实在不多,结仇的人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上官镜一个老冤家。
  但上官镜知道她的身份,他想得到她的力量,就概不会把她推给别人。再者他今晚根本就没有参与小太子的生辰宴,不会知道宋元驹看上她的事情。
  能够知道这件事,并且能够掌握她的位置的人,就只有危子舒一个人。
  顾半初侧躺在软塌之上,守着昏倒的宋元驹吃着点心,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得抓紧时间休息才能有精力应对。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危子舒干什么要来这么一茬,她与她相识不过三日,她自认没做什么拉仇恨的事情,前半夜她还舍命帮她来着,怎么就平白无故的遭人记恨了?
  危子舒喜欢有琴青泱?没看出来啊,危子舒对有琴青泱的恭敬倒是真的,爱慕是不存在的。
  她没有影响到危子舒的任何利益,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算了,女人心海底针,女人之间的恩怨情仇通常不需要什么理由,她还是想想她该如何脱身才是。
  她正想着,平稳的马车明显的停顿了一下:“皇上,咱到您的寝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