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件事情迟早会出端倪,但绝不是现在。
“夫人,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老爷子这边有任何情况,你都可以派人通知我。”
花想容盯着赵副官匆步离开的背影,眸中神色复杂,她想,今天老爷能够被刺激到呕血,一定是有问题的,赵副官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前几天南平大学出现暴乱,听说是陆承颐在演讲间被人刺杀,她挑了挑眉,莫不是陆承颐出了什么事了?
联想到这几天南平所发生的事情,她心隐隐跳动,内心被压抑多年的某种兴奋突然就浮了出来。
一定是陆承颐出事了!
“小春!”
丫鬟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小碎步跑了过来,“夫人。”
“快,派人去通知二少爷今晚务必回家一趟,我有要事跟他商量。”
“是。”
赵副官匆陆公馆离开后直接去了锦园,陆承颐不在,他们将会迎来一场灾难。
老陈和晚香这几天神色憔悴不已,看到赵副官才像是服了一剂定心丸。
晚香快步走到赵副官面前,她抬眸盯着赵副官,清澈的眼睛里充斥着希望,“赵副官,总长和夫人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
赵副官看到她眼睛里的血丝就知道她连着几日没有睡好,心里也是有些不忍,她跟在宋靖语身边这么久,也是有一定的感情的,但是锦园的人需要知道事实。
不然没有办法去应对外界的揣测。
“晚香,陈叔,这件事情你们必须要知道。”
从他沉重的嗓音里就能够听出来事情不妙,老陈站在晚香后面望着赵副官的眼睛里充斥着沧桑,不需要赵副官再多说,他就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总长和夫人出事了。”
这消息等于将他们最后一点希望给浇灭,晚香只觉得眼前天昏地暗,她紧紧的咬着唇,眼泪簌簌落下,“夫人和总长怎么会……”
“不可能啊。”原本就苍白的唇此刻更是发白了些,晚香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她擦干眼泪上前一步抓住赵副官的袖子,“找到了他们的尸体了吗?已经确定了吗?”
赵副官摇头,不忍看她,转过了身。
晚香望着他转过去的背影,神情有些怔怔的。
“夫人被欧阳偖的人挟持带走,总长独自赴约,我们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地上留下的血迹,那血迹沿着到了山坡边……”
后面的话不必再说,就已经是可以断定了他们生死了。
晚香咬着唇,还是不死心,“也许,也许是欧阳偖的人把他们带走了,所以制造了这样的假象呢?”
“晚香。”一直一言不发的老陈突然开了口,只是那语气里的无力实在是让人觉得心酸。
“不必再多问了,如果是欧阳偖的人带走了总长他们,那么也总该是派人来送口信的,最起码他要做一些交易。”
老陈深深的望了一眼赵副官。
“既然赵副官现在来告诉我我们这件事情,一定是已经确定了。”
老陈跟在陆承颐身边也很久,一些事情他总是看的比较通透的,他年纪长一些,所以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平稳。
晚香没忍住,一下子哭出声来。
赵副官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们。
顿了顿,只能将眼下即将到来的困境告诉他们。
“他们的死亡消息,我们必须封锁,从今天起,一定会有四面八方的人登门探听总长的消息,你们无论如何,也一定要严守这个消息,我们要达成共同的口风,只需要死咬总长陪着夫人去别的地方看病这件事情就行了。”
晚香久久回不过神来,赵副官知道她听不进去,所以这些话他是对老陈说的。
“嗯,我明白。”
看着老陈已经显老的面庞,赵副官知道,此时对他们来说都如同天降噩耗。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老陈的肩膀,“南平是总长耗尽心血平复下来的,我们必须帮他守好他的每一寸土,这是对他最好的交代。”
“嗯。”
过了一会儿,一个丫鬟跑了进来,“陈叔,不好了,门口来了一批报社的记者,说是要见总长,要让他为前几天学校的暴动给一个解释。”
赵副官眉峰一凛,他担心的还是来了。
老陈和他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有着同样的担忧。
他当下做了决定,“就说总长陪着夫人养病,不方便见任何人,然后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进来,拦住所有人。”
“你觉得这样的话,外面那群记者会听吗?”
外面传来一道深沉的声音。
随着军靴落地,陆景墨已站在众人面前。
陆景墨怎么会突然出现?
这是出乎意料的。
“二少爷。”
陆景墨扫了他一眼,径自走到沙发处落座,“赵副官,我大哥和大嫂到底是怎么了,你实话交代给我。”
陆承颐和陆景墨之间私下也是纷争不断的,所以赵副官也不敢真的把真相告诉他,他一笑,将刚才的慌张掩饰了下去,“二少爷,总长和夫人确实是去养病了,所以不在锦园。”
陆景墨刚去见过花想容,得知陆承颐和宋靖语出事的时候,他心中一颤,仿佛内心深处有什么也跟着空了一块。
自从自己觉得宋靖语就是宋清晚起,他根本就抑制不住内心深处的疯狂念头,每当夜深人静,那张让他思念如故的脸便入了梦。
夜夜如此,他到半夜醒过来手中紧握着那平安福呆愣许久。
所以他去了费城,想着再查一查,看还有什么漏洞,可是回来时,得到的却是噩耗。
此时他竟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宋靖语到底是不是宋清晚?
陆景墨声音沉沉带点怒意,“这样的话你糊弄那些平民百姓还行,难道还想用这套说辞来糊弄我吗?”
赵副官面不改色。
“二少爷,您突然来锦园,是想确认什么?”
这话问的直白犀利。
陆景墨抬眸看他,原本温润的眸子此刻有些暴躁,“我问你,我大哥大嫂他们到底是生是死!”
“若是像你说的那样,是去养病了,那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