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越说越难过,眸中蓄了泪水,强忍泪意,“他是总长身边的人,有着大好的前程,理应娶一个配的上他的人……”
“晚香,只要你们喜欢彼此,就没有什么跨不过去的坎,身份地位,那都是给外人看的,到头来真正过日子的是你们自己。”
“况且赵副官都不在意,只要他是真心实意的爱你,你根本不需要去想那么多,明白吗?”
宋清晚尝试着安慰她。
晚香脑子哭的有些昏沉,所以有些话没经过思量便说了出来。
“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我也害怕。”
“夫人,你那么善良,也是个千金小姐,懂得东西又那么多,经商读书你都精通,可是到头来,总长不也照样娶了大夫人……”
话到此处,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刺到了宋清晚。
忙打住了话头,立马道歉,“对不起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清晚不在意的摇头,将她贴在脸上的发丝给别到耳后,又将她眼底的泪水给擦干净。
“没关系。”
晚香心中乱的厉害,泪珠子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夫人,我和他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
说到后面她再也说不下去,颤抖着身体哭了起来。
宋清晚能体谅这种感觉,她能够有切身体会,这个时候再多的言语安慰都是徒劳。
她拍了拍晚香的肩膀,心口也堵的厉害。
“夫人,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晚香抽咽道,可见她刚才哭的有多厉害。
宋清晚没有坚持,“你刚醒,不宜伤神,这件事情还有余地,我会替你想法子,你好好的睡一觉吧。”
晚香沉默着点头。
她走出房间,将房间门关上,只是还未走远,便听见房间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心口仿佛被石头压着一般的沉,世上若说什么最伤人心,那便是感情,能将一个人的心粉碎的如细碎的沙。
时间过去了几天,晚香也终于能够下床了。
她那天给晚香整理了一下柜子,却发现柜子旁边的角落里有一个香囊。
这个香囊她不曾见晚香带过,而且这绸缎也不像是晚香用的。
宋清晚倒是记得似乎袁书瑶带过。
她将香囊捏在手心里,心里已经想好了要如何还晚香一个清白。
用晚饭的时候,袁书瑶特意差人来请她去花厅里用餐。
这是她来锦园以后立下的规矩。
宋清晚将香囊随身携带,然后携着晚香去了花厅,她要她亲眼看着那人如何自露马脚。
人从游廊穿过去,正好看到红兮从袁书瑶的住处出来,有些鬼鬼祟祟的。
两人碰在一起,红兮有些心虚,笑着施了个礼。
“怎么像见鬼了似的?”宋清晚意有所指。
“夫人说笑了,不过是刚才有些热,我正想去荷韵阁请您去吃饭呢。”
“你记住一句话。”宋清晚脸色清冷,眸子里也带着几分锐利,“夜路走久,必逢鬼。”
红兮心里清楚她说什么,抿唇不再说话。
同时眼底闪过一抹精明,她的目的达到了,想必宋靖语已经找到了她故意留下的东西,这下就有好戏看了。
陆承颐和袁书瑶已经落座,她最后才到。
以陆承颐微主位分开,她坐在了他的左手边。
只是下意识的,她往旁边挪了一些位置,离他远了一些。
陆承颐察觉,脸色不悦,却没有说什么。
下人陆陆续续上菜。
趁着这个空档,宋清晚状似不经意的提起香囊的事,“我一直记得夫人身上会戴着一个金色香囊,如今却没有带了,怎么了呢?”
袁书瑶身形一僵,不知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那个香囊她也找了许久,可到今天都没有找到,难道是在她的手里?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柳眉倏地一蹙,“姐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清晚捧起茶壶,自己给自己蓄了一杯,这个动作有些不合时宜。
“你说,是晚香偷了你的耳环,那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很重贵。”
“当时除了在晚香柜子里拿到这个匣子外,便没有其他的证据。”
她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同时将袖中的香囊放在桌上,“那我倒想问问了,你的香囊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
“这又怎么解释!”宋清晚厉声质问。
为了这幅耳环,晚香背了罪名,差点丢了一条命,她无法做到镇定自如。
“够了。”
袁书瑶还没有说话,陆承颐就有些发怒了,“宋靖语,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还给晚香一个清白。”她静静的回答,无惧他的怒意。
“你们都先下去。”陆承颐下了命令,厅中所有人立马毕恭毕敬的离去。
宋清晚当然明白他的用意,他是怕毁了袁书瑶的名声。
她抿唇冷笑,眸中冷光闪现。
“不够。”她站起身来,目光如炬的盯着袁书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就在这里说清楚。”
“宋靖语!”袁书瑶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个香囊为什么会在她房间里,而且我为什么要诬陷晚香,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些解释对她来说都太薄弱了。
陆承颐侧目瞧她,“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大家从今以后谁也不要再提。”
他怎么能说的这样轻松?仿佛只是茶余谈话而已。
宋清晚气的笑了,“陆大总长就是这样护短的吗?”
陆承颐凛冽桀骜的眼神的凝着她,“你现在是什么态度?”
“陆承颐。”她叫他的名字,语气间透着失望,“我以为你是个分得清是非黑白的人。”
晚香怕宋清晚再惹恼陆承颐,忙跛着脚上前一步轻轻的抓住了她的袖子,小声道,“夫人,不要再说了。”
袁书瑶小心翼翼的观察陆承颐的神情变化,只怕他真的会相信宋靖语的话。
“承颐,这件事情我没有做过。”她主动解释。
宋清晚好笑的看着陆承颐,如今证据都已经在这里了,他还能装作视而不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