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放过我吧……”
冯胜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此刻他无比的后悔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放过你?”陆承颐眯眼,“那刚才你可曾想过放过她?”
“有吗?”他问,语气平静,眼底的怒意却让冯胜一个男人居然哭的惊天动地。
他害怕的望着靠近他的陆承颐,费力的往后爬着,就像是一条蠕动的动物一般,姿势引人发笑。
“大爷,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我再也不敢了。”
宋清晚看见他的鼻涕就这样流下来,原来一个男人是真的可以怂到这种地步的,这倒是真的刷新了她的眼界。
只是门外似乎传来了别的动静。
宋清晚耳朵尖,她仔细一听,似乎是嘈杂的脚步声,心中感觉不妙,多半是陈凯的人追了过来了。
刚想提醒陆承颐,就听见门外传来别的声音,“就在楼上!”
陆承颐快速的将门给抵上。
那两个壮汉眼见有了援兵,立马就有了底气,刚想合力去对付陆承颐,就被他用枪指着,“你们大可试一试。”
这男人身上的气场实在是太过强大。
他们立马就虚了下来,举起双手,讪笑道,“大爷,这里有后门,“我带你们从这里离开。”
宋清晚费力的下了床,陆承颐立马过去扶着她,“带路。”
陈凯一脚踹开们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那个冯胜和另外一个壮汉。
地上还有血淋淋的鲜血。
“他们从后门走了!”
欧阳偖眼神一暗,“陈帅,我现在去追!”
“这一次,一定不能再把人放跑了,明白吗?!”陈凯下了死命令。
“是!”
宋清晚全身没有力气,完全是靠陆承颐支撑,可他身上的肩膀也是有伤的。
跟着他们的男人发现了这一点,抽出身上的匕首,想要对宋清晚下手,陆承颐眼风掠过他,但是已经来不及避开他的攻击,能做的,就是将宋清晚拽到自己的怀里。
那把匕首深深的插在他的肩膀上。
宋清晚瞳孔猛地一震,心头一紧,可陆承颐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感受身上的疼痛,而是一脚将男人踹开。
“快走。”
两个人步子艰难,终于从客栈后门里离开。
陈正伯刚好寻了过来,看到两人在一起,他有些诧异,但是看到宋清晚没事,心里还算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
“陈凯的人追过来了。”
“快走!”
陈正伯带着二人上了黄包车,快速的往老宅方向赶去。
欧阳偖出来,已经看不到他们的人影,狠狠地猝了一口,居然能让他们跑掉了。
“老大,怎么办?”
“陆承颐受伤,一定走不远,他们现在人还在新泽,立马增派人手,把他们的照片登报,能提供线索的人赏银一万银元。”
整整一万银元,由此可见,欧阳偖要抓到陆承颐的心有多坚决和不惜代价了。
“是!”
赶回老宅,陆承颐的脸色已经惨白的不行,两人身上沾满了血,简心和徐长乐也是一怔。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医生!”
简心这才回过神来,脑子虽然反应过来,可是身体却还是很僵硬的。
徐长乐比她反应快一些,应了一声立马就离开了。
“不能请医生。”陆承颐缓缓道,“一点小伤,你来处理就好,现在我们已经暴露了位置,再去请医生,这个地方可能就很快就暴露了。”
陈正伯皱了皱眉,只是他说的也很有道理,当下也只能这样处理。
他扶着陆承颐,让简心扶宋清晚。
“好。”
四人进了同一个房间,陆承颐的伤其实要比宋清晚的严重的多。
“先给她看一下,她被人打了。”
这个时候,他还在挂念自己,宋清晚心情有些复杂,也许人就是这么健忘,不管之前他对自己有多恶劣,可是此刻,都已经将那些不好的抛之脑后了。
宋清晚张口,却不晓得说些什么,索性便承了下来,也没有反驳。
陆承颐是外伤,而她却是内伤,许多被打的地方都在小腹,手臂,腿上,所以陈正伯不好处理。
“简心,你帮她上药,做得到吗?”陈正伯眸光深深的凝着简心。
那目光好像没有特别的意思,可是对于简心来说,这件事情是因她而起,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陈正伯凝着她的目光让她觉得脖颈上像是压了重鼎,有些直不起头来。
“好。”
过了一会儿,她才听见自己回答。
宋清晚担心陆承颐,不想离开,还没开口说要留下,陆承颐便道,“让简心为你上药,不要让我担心。”
只此一句话,便让她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嗯。”
她表现的淡淡的,似乎也没有那么担心他,可是只有宋清晚自己知道,看到他肩膀上的伤口时,她的心跟着一颤。
等她和简心离开屋子以后,陆承颐才不再强装无事,闷哼了一声。
陈正伯皱眉,他将他的西装外套脱下,白色衬衫领子上全都是血,若只是那新的伤口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偏巧不巧的,那把匕首就刺在他的枪伤的位置。
这样旧伤口等同于再次被撕裂,那样的疼痛,是真的要命的,这也是陆承颐让简心把宋清晚带走的原因。
“还能忍吗?”
“放心,死不了,只怕留下一个疤不好看。”
陆承颐开玩笑道,“你这里有没有能消掉疤痕的药?”
陈正伯眉头蹙的很深,但是也对他多了些钦佩,对他的印象比之前要好了很多。
“我会尽量轻一点。”他说完,把沾了酒精的布敷在他的伤口处,陆承颐手指动了一下,这样的疼痛可想而知。
一条条干净的毛巾都沾染了鲜血,盆里的水也被染红了。
陆承颐忍着不吭声,陈正伯心理压力倒很大,他的伤口实在是太深,光是这样简单的处理,肯定是行不通的。
“按照简单流程来就行。”
他看穿陈正伯的想法,出声道。
知道拗不过他,陈正伯也只能先观察,将他的伤口给包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