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颐!”袁书瑶不甘地抓住陆承颐的衣袖,想要挽留他。
却抓了个空。
“你好生休息,需要什么就让红兮去说。我今晚再回来。”
陆承颐说完,整理好衣襟后头也不回地踏出了院子。
袁书瑶嘴角的笑僵在脸上,盯着陆承颐离开的方向眸色冰冷。
为什么?
红兮见陆承颐大步不回地走出院子,有些幸灾乐祸地走进来,说,“夫人看开些,总长不是说晚上再过来吗?”
“你闭嘴!若不是刚才外面吵闹,承颐还会走?”袁书瑶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甩在红兮脸上,精致脸蛋此时满是扭曲的阴沉怒意。
红兮捂着脸,低着头的眼底流露幽怨,却又不敢反抗。
袁书瑶哪里看不出陆承颐哪怕待在她身边还会走神去想宋清晚那个女人。
她一定要宋清晚永远地从陆承颐心里消失!
“打探到前晚上承颐为什么惩罚宋清晚了吗?”袁书瑶觉得胸口闷痛,知道自己动了肝火,只能转移注意力问道。
“听那晚后门当差的人说,那天入侵锦园的人被总长放走了,据说是宋清晚求的情。”红兮把自己打听到的尽数说了出来,谁知袁书瑶更加激怒。
袁书瑶是真的震惊了,陆承颐爱着宋靖语的事她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陆承颐居然为了宋清晚可以连刺杀自己的人都放走!
“你确定真的是宋清晚求情让承颐放了那些人的?”
“千真万确,只不过总长好像说了,只要出了锦园那些人就需自生自灭,听说往城外东边跑去了。”
闻言,袁书瑶心生一计,吩咐红兮道,“红兮,去厨房端盆热水过来,我要换药了。”
“是……”红兮说着话都觉得脸颊隐隐作痛。
等到了晚上她就去问厨娘,刚才端水过来的到底是哪个死丫头,她一定要让那人吃些苦头。
袁书瑶可不管红兮如何想,见她走远了,往门外扔了条手帕,才进到内室提起笔不知在写些什么。
“宋靖语,你不是要保那些人吗?我就这让他们有去无回。”袁书瑶冷呵一声,自语着,“对我开了一枪还想全身而退?做梦吧!”
“你怎么又留信号了?”
窗外,一个锦园小厮打扮的下人压低声音问,把袁书瑶刚才扔的帕子从窗户扔回去。
袁书瑶把手中的信递给窗外的线人,优雅的声线蕴着让人心惊的狠意,“把这封信交到你主子手上,我相信他会感兴趣的。”
线人接过袁书瑶的信,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后才关了窗走远。
那人一走,袁书瑶两腿发软地跌坐在地,额头满是冷汗。
跟加藤和贵打交道,就像是吸食大烟一样,让人心生惧意却又让人上瘾。
只要承颐对宋清晚死心……
袁书瑶按捺住颤抖的身体,喃喃,“我才是承颐最爱的人,我才是……”
红兮端水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袁书瑶虚弱地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样子。
“夫人?”红兮有些担忧,若是袁书瑶出了什么问题,陆承颐第一时间就是拿她们这些下人出气。
“我没事……你下去!”袁书瑶不想红兮发现端倪,只能出声把人赶了出去。
红兮出了院门,不屑地便门口哼了一声。
……
军政处内,赵副官把手下之人的汇报递给陆承颐,简言意骇地述说情况,“按照路程,陈正伯等人预计今日会出城。总长,需要我通知守城的护卫将他们拦了下来吗?”
陆承颐闭眼假寐,修长的食指一下一下地在扶手上轻点,仿佛没有听见赵副官的话。
但赵副官很清楚,陆承颐这是难得地犹豫了。
‘陆承颐,我恨你!’
回想起宋清晚那晚绝望痛楚的神情,陆承颐收回手指,手不自觉地握紧。
“放了吧。”陆承颐冷声吐出这句话,刀般的锋芒在凤眸中绽放,“但不要松懈,派个人跟着就好。”
赵副官没有显出意外的神色,慢条斯理地带着命令去知会城门的士兵。
看来总长对二夫人还是有情的。
陆承颐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胀的太阳穴,企图将宋清晚的身影也揉出去一般。
“真是愚蠢……”
陆承颐这话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宋清晚。
赵副官准备驱车来到城门,却发现原本跟着陈正伯等人的线人匆匆忙忙地朝军政处跑来。
“怎么回事?”赵副官截住那个士兵,皱眉问道。
小兵行了军礼后抹了把汗,无奈道,“报告副官,目标对象偷偷出城之后被人劫车,甚至交上了火。”
赵副官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对士兵说,“你回去记得盯着,不要轻举妄动,我去请示总长。”
“是!”
陆承颐看着去而复返的赵副官,就知道陈正伯等人出了问题,“事情有变?”
“他们被另一波人劫车,交火了,我估计凶多吉少。”赵副官如实禀报。
他们关押陈正伯不仅用了刑,甚至收缴了他们的枪,临走时只留了一把手枪给作为女子的简心防身。
“麻烦。”陆承颐想起宋清晚临走时给陈正伯的平安符,心下一动。
是地图惹来的杀身之祸。
“让城门附近的纵队去支援他们,注意留意‘平安符’。”
赵副官连忙应道,“是!”
只能希望那群人命大了。
城外。
陈正伯等人可不知道陆承颐的人会过来支援,当枪声响起,徐长乐第一时间就把简心的头摁在窗下。
“怎么回事?是不是陆承颐那男人不守信用?”
简心看了眼马车外十几个黑衣人,把唯一的手枪递给陈正伯,再和徐长乐拿着匕首蹲着。
反而是陈正伯出声反驳,“不太可能,若是他想动手,出城门时哨岗上的人早就把我们的头给打爆了。”
徐长乐应和,“对,而且这火力太小了,估计也是不想惊动南平以内的人。”
陈正伯抬手解决一个逼近的黑衣人,眉心紧皱,“小心为上,十发子弹能让我杀十个人,剩下的人交给你了长乐。”
陈正伯说完,跳出马车吸引了所有黑衣人的注意力。
一个,两个,三个……
依靠马车的遮掩陈正伯一下子就杀了十个人,撞针撞上枪管的声音响起,彰显他子弹的耗尽。
剩下几个黑衣人对视了一下,准备近身去活捉陈正伯。
谁知徐长乐突然在身后出现,匕首瞬间带走几条人命。
“正伯哥,小心!”简心从马车出来就发现一个人影抬手准备朝陈正伯开枪。
陈正伯想要躲避,但刚才因为流弹而伤到膝盖的他根本避无可避。
“砰。”
子弹飞出,徐长乐用力割下最后一个黑衣人的颈部动脉,胸口却血花绽放。
“长乐哥!”
“长乐!”陈正伯目眦欲裂,大喊。
徐长乐捂着胸口回头对简心和陈正伯安慰般笑了笑,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