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将她翻过的东西都恢复了原样,悄无痕迹的退出了房间。
这封信最后自然是落到了花想容的手里。
信上倒是只有一句话,让陆承颐不要担心她,她会把自己照顾好。
花想容柳眉微蹙,拿着信在房间里踱步,难道说宋清晚是准备离开这里的?
要真是这样,那反倒是衬了她的心意了。
春兰站在一旁,等着她的吩咐。
“在她的房间里只找到这个东西吗?”
“是,今天还有个姓胡的人要见她,不过后来也只是让我转交了东西给她。”
“什么东西?”
“我打开看了一下,倒好像是无关紧要的本子,我认得的字不多,从上面来看,应该也只是一些医术记载的东西。”
花想容发现信封里还有一样东西。
那就是平安符,她忙打开来看,上面似乎是地图,但具体是什么,她也看不出什么来。
不过到底是有些文化底子在的,所以花想容也看出了这地图的不寻常,似乎是某样东西的标记地点。
她突然想起以前略有耳闻的龙脉地图,之前听袁书瑶提起是在宋清晚的手里,难道这就是?
她有些激动,“快,去把二少爷找过来,就说我有急事要找他。”
“是!”
陆景墨赶过来后,花想容立即把信封交给了他。
“春兰,你先出去。”
“是。”
房间里只剩下二人之后花想容才将那封地图交给陆景墨。
“景墨,你看一下这地图是什么,是不是传说中的矿的龙脉图?”
陆景墨将地图放在桌子上端详了许久,他越看眉头蹙的越深。
“妈,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陆景墨的声音有些发沉,脸色也不大好看,因为他认出了宋清晚的平安符。
花想容原本想遮掩过去,她知道自己儿子对宋清晚是有感情,所以不想让他知道这东西的出处。
她眼光避开了陆景墨,轻描淡写道,“妈让你过来,是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不是那矿的龙脉图,你追究根源又有何意义?”
陆景墨神色越发的清冷。
花想容最是知道他的性子,就算不说,他也只怕会追着不放,便只得道,“是从宋清晚那里找到的。”
陆景墨当下就蹙紧了眉头,“还有其他的东西呢?”
花想容无奈,将宋清晚留下的书信一并交给了他。
陆承颐看完才觉事情不对,便立即收了书信,把地图一并放进了信封里。
他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要往外走。
“景墨!”
花想容眉眼凌厉的走到他的面前,咬牙道,“你当真要为了那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前程?!”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这地图?之前的加藤和贵为什么处处与陆承颐过不去,目的不也是为了找这东西吗?”
“你现在若是把东西还回去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压制陆承颐了!你可想好了!”
陆景墨握着信封,抬眸看她,声音冷淡,“这件事情,不只是为了清晚,更何况我从未想过要与大哥争什么。”
“现在是国家危难的时刻,我从未想要寻私,我只想能为这个国家尽自己所能,更何况我与他身上流着爸的血,他怎么说也是我的哥,这样的事情至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的每一句话无疑都击中了花想容的心脏,她寄托在陆景墨身上的所有希望瞬间支离破碎。
她往后跌了一步,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唇瓣微微颤动,“你,你不与他争了?”
陆景墨不说话。
花想容的眼泪一下子掉落,“那我呢,你也不为我考虑,任由他欺压到我的头上来了?!”
陆景墨不想再深入这个话题。
他毅然决然的绕开她,走到了门口才顿住步子。
“我知道,你一直对大哥的生母有芥蒂,你一直觉得爸他心里的女人是她,所以你才处处要我与大哥比,可现在是忧国忧民的时候,不是处理小家恩怨之时,你们上一辈的恩怨也不应该再牵扯到我们的身上来。”
他说完,便阔步离去。
花想容从未想过这些扎心的话会从她儿子的口中说出来,“景墨向来孝顺,怎么会……”
怎会突然这样对她,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春兰站在门口,看她脸色惨白,忙进来扶住她,“夫人……”
“没事。”
花想容立即打起精神,手掩了掩面,等再放下来的时候,她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你去看着宋清晚,有什么情况立即来跟我禀报。”
……
陆景墨原本要将地图交到宋清晚手上,但是他又想到那信里的话,怕自己越距,想了又想,他还是决定把东西交给陆承颐。
十点多,陆承颐从军政处回来。
在大门口,陆景墨便将东西交给了他。
“这是什么?”
“清……”话到嘴边他才想起来改口,“这是大嫂留下的东西,我希望你看一下。”
陆承颐轻撇过他,也没有追问东西的来由。
他嗯了一声,接了东西便往厅里走。
彼时,宋清晚也才从书房里出来,她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回到房间,陆承颐已在,她有些错愕。
“今天怎么回来了。”
“那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完,回来看看你。”
宋清晚下意识的往枕头方向瞥了一眼,心陡然一紧,那东西若是被他看到了,将会很麻烦。
“回来很久了吗?”她问。
陆承颐背对着她将衣服脱下,瞳孔微暗。
“一会儿。”
“我先去洗个澡。”
等陆承颐进了内间以后,她松了口气,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水声,她才走到床边,将枕头掀开,那封信原封不动的放在原处。
想来他是没有来得及看的。
等过了一会儿,陆承颐出来,换了白色的寝衣,在灯光下,他的头发上海泛着水珠,他拿着毛巾随意擦了几下便搁在了一旁。
如水流淌的眸子盯着她。
“我爸跟你谈了什么?”
宋清晚没想到他会问起,目光有些闪躲,低垂着眼眸去将床给铺好,“没什么,也就是问了一些关于孩子的事情。”
当然不止如此。
陆知毅知道陆承颐是不会听他的,所以只能从宋清晚下手,利用宋家来做威胁。
想到这里,她不禁勾唇,原本她一直以为陆知毅到底是讲理的,但是这件事情让她对他改观了。
为了陆家的后代,哪怕她死,陆知毅也绝然要保下这个孩子。
心里多少有些发寒。
两人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话,陆承颐看她将床上的被子折了一遍又一遍,俊眉微蹙。
他也没有拆穿那封信的事情,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有些事情,却是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