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双人床,两个人相依而眠,浅浅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元诗睁开双眼,没有丝毫睡醒时的朦胧,目不转睛的盯着天花板的苍白。
  不知过了多久,床头的表跳在到6点30分。元诗木然闭上眼的一瞬间,床头闹钟当发出一声短暂的身影,崇万殊伸出手摁灭了它接下来的吵闹。
  崇万殊坐起身子看了眼还在沉睡的元诗,似是安心的轻轻叹息。
  元诗悄无声息的感受着身边人的动作。
  起床洗漱,换衣服,最后在她额头小心翼翼亲下一吻,离开房间。
  门合上的瞬间元诗才睁开眼,目光冰冷的盯着房门,亦或是房门外和管家小声嘱咐的人。
  心里计算着时间,元诗像是一只猫无声无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隙窥视着崇万殊离去的背影,她双眸中才有了一丝温度。
  元诗跑到衣帽间,用着最快速度拿出行李箱,随手揪下衣服塞到箱子中。
  她要离开这里,马上。
  事情越来越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还呆在这里她一定会疯掉,她必须在所有事情都失去控制前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
  还需要什么?
  元诗跌跌撞撞的拉开床头柜,拿出里面护照和身份证。
  ···结婚证。
  元诗拿起结婚证发现下面压着一个她从未见过丝绒盒子。
  里面是两枚铂金对戒,似乎是放了太久色泽暗淡,小巧精致,正是元诗喜欢的样式。
  盒子周围的绒毛被磨的发亮,似乎还有一点暗红色的血迹。
  元诗摘下自己手上的钻戒,将那枚女士的戒指带在无名指上,大小刚好合适。
  却在下一秒将戒指摘下来放回原位,装作没有发现过,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抽屉。
  这枚戒指是属于她的。
  ——宝贝,没有别人,五年前就是你。
  元诗想起崇万殊的话,那两年的记忆,元诗不能否认那一定是对她很重要的记忆。
  崇万殊和那个孩子。
  元诗不是没有怀疑向典在欺骗,但她想起那个画面的时候伴随着强烈的绝望,如果之前的回忆她还能像是旁观者在看一个悲情电影,失去那个孩子的记忆她才真正的感受到,这就是她的过去。
  所以,她不应该呆在这里。
  元诗被手机邮件信息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
  打开邮件,跳过冗长的化学分许,但是最后的一行字她看的明白——1疑精神类药物,成分不明。2非苯二氮卓类催眠药。3利培酮,用于治疗急性和慢性精神分裂症。
  想在再次出现,“你要离开?”向典似乎有些开心。
  元诗双眸呆滞,回问道。“我该去哪,我能去哪。”
  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她生病了,她可能以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理智。
  这样的她却还在大言不惭的说要保护好孩子。
  “和我走,反正你肚子里的孩子···”
  “闭嘴,我想留下这个孩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向典不怀好意的说,“包括崇万殊的命?”
  元诗难以置信的瞪着向典,“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问问。”
  元诗没有回答,拿起药片仰头咽下,她不能失去理智,最起码现在不能,呕吐感折磨着元诗的胃,忍不住趴在马桶上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是不是你讨厌药的味道?对不起。”元诗抚摸着肚子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