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少奶奶把自己关在里面,叫了几次也没人应,不是出什么事了吧。”扣儿焦急地说道。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姜晟从外面拽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哎,我说你慢点,人都快被你扯散架了。”只听见是凌川的声音。
扣儿忙从殷蝶的床边站起来,对着被拖扯着拉进来的凌川说道:“凌公子,快看看我家少奶奶吧,她一直这样昏迷不醒。”
“好好,我这就来看看,你们都别催。”凌川一把甩掉了姜晟抓着的手,抖了抖袍子,把另一手里的药箱放在了桌子,走到了床边。
凌川把手搭在了殷蝶的手腕上,又抬手翻了翻殷蝶的眼皮,转过头来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着凉了,又有些气结于胸,就病倒了,开两幅药吃了就好了,至于心病嘛,”凌川看了看姜晟,微微笑道,“那就只得用心药来医,在下可帮不了忙了。”
“扣儿,跟我来吧,去抓药,然后煎给你家少奶奶喝。”凌川招呼着扣儿跟着他走出了屋子。
姜晟慢慢走到了床边,靠着床头坐了下来,抬起了手,轻轻地放在了殷蝶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也烫着他的心,“殷蝶,”姜晟轻轻唤道:”我不是有意要瞒你,但最后还是瞒着没有告诉你,我无话可说。”
“可我发过的誓是真的,我相信只要有你在,我一定能好好的,我们都可以长命百岁,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与你白头到老。”姜晟从面盘里拿起绢帕轻轻地擦着殷蝶烧得发烫的脸。
“殷蝶,我的确怕你离开,怕你会嫌弃我,连我亲生的爹娘都嫌弃我,我害怕你也会,所以我不敢告诉你。”姜晟轻轻地说道。”你可以恨我,只要你不会离开,好吗?”
殷蝶迷迷糊糊中听道有人在自己耳朵边絮絮叨叨,很想开口让他闭嘴,不要吵,可是浑身没有力气,连张嘴的力量都没有,就听到姜晟的声音飘进了自己的耳朵。
这时,外屋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扣儿端的汤药走了进来,姜晟抬起手说道:”给我吧。”
扣儿迟疑了一下,把药碗递给了姜晟。
姜晟把殷蝶轻轻地扶了起来,靠在自己胸前,轻轻用手捏着她的嘴角两边,微微扬起头,把汤碗放道了殷蝶的嘴边。
苦苦的药汁慢慢留进了嘴里,殷蝶蹙起了眉,摇了摇着,想要把药汁往外吐,”小蝶,乖,喝了药就好了,明天我们还要回家看你爹爹呢。”姜晟在殷蝶耳边轻声说道。
殷蝶安静了下来,没再挣扎,乖乖把一碗药喝了下去,喝完药她又昏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整整睡了一天。
扣儿端了一碗稀粥来到了床前,“少奶奶,你终于醒啦,好多年你都没这样病过来,肯定是最近心烦的事太多。”扣儿边把殷蝶扶起来,边说道。
“我现在好多了,肚子还真饿了,把粥拿来吧。”殷蝶恹恹地道。
“姑爷刚才才走,他可是守了你一天呢。”扣儿说道,“你们这洞房也真是!”扣儿摇了摇头也没再往下说,把碗拿给了殷蝶。
殷蝶接过碗,一口一口地静静喝着,喝完把碗递给了扣儿,“我先靠会,你把药煎了端来吧。”
“奴婢这就去。”扣了拿过碗,走了出去。
殷蝶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回想着白天姜晟隐隐约约的那翻话。
不一会,扣儿把药端了过来,殷蝶看了看黑呼呼的药汁,紧蹙着眉头,闭着眼把药灌了下去,“这药怎么这么苦。”殷蝶忙端起床边小几上的温水漱了漱嘴。
“喝了药就睡吧,明天估计就能好了。”扣儿拿过药碗,把烛台的灯吹熄了,只有外屋还有隐约的灯光。
“恩,你也去歇着吧。”殷蝶点头道。然后慢慢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窗户有轻微的响声,一阵风吹过,殷蝶翻了个身,朝向了床里。
黑猫跳到了床尾,静静地圈起了身子,黑暗里屋子里又寂静无声了。
到了回门的日子,殷蝶一早就睡了,觉得精神好了很多,病已经好了一大半了,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披着衣服下了地。
扣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殷蝶起来了,忙说道:”少奶奶今日可好些了?”
“好多了,凌神医还真是药道病除啊。”殷蝶笑着道,”去跟方嫂说准备些清淡吧。”
“奴婢已经跟方嫂说了,对了,今日你要和姑爷回门吧,你先洗漱,奴婢把衣服拿出来。”扣儿说完就去衣柜里帮殷蝶选回门穿的衣服。
这时候姜晟从外面进来了,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关切,问道:”殷蝶,你今日可好些了。”
殷蝶转过头来看着他,冷冷地道:”好多了,有劳挂心。”
扣儿抬起头在两人的脸上打量了几圈,挠了找脑袋,把一套大红色的织锦暗纹衣裙拿了出来。
"回门的东西,我都打点好了,都装在外面的马车里,一会用完饭,我们就可以直接回去了。”姜晟撩起袍子坐了下来,看着殷蝶轻声地说道。
“恩,你多费心了。”殷蝶咬了咬嘴唇,低头轻声说道。
陈汉文今日告假在家,一大早就起来等着女儿回门。原本显得有些拥挤的宅子,自从一儿一女相继离开之后,这宅子显得空荡荡地宽敞了。
“老爷,小姐的回来了。”看守的下人来通报。
陈汉文忙起身奔到了前门,只见殷蝶正从马车里下来,姜晟正将马栓在马桩上,又招呼着下人把后面跟着的那辆车里的回礼抬下来。
“小蝶,你总算回来了。”
“爹,”殷蝶眼圈一红,急步走上来扑在陈汉文的怀里。
“对于,爹,最近范大人有找过你麻烦吗?”殷蝶忙岔开话题,问道。
“到是没有,太子约了明日与他一起饮酒,说是希望我们化干戈为玉帛。”陈汉文端着茶杯说道
“爹,你还是多加小心,那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殷蝶有些担心地说。
“岳父,不知太子将酒宴安排在哪里?”坐在一旁的姜晟突然开口问道。
“说是去万花楼,好象在京城是挺有名的地方吧。”陈汉文想了想说道。
“万花楼,好象在哪听过这个名字。”殷蝶觉得有些耳熟道。
“万花楼,孙小小原是那的头牌,那里也算是她是地盘。”姜晟望向殷蝶说道。
“那明日!”殷蝶担心了起来,转头看向姜晟,立马了扭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