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嬷嬷伸出枯瘦的双手把身后黑色斗蓬的帽子拿起来遮在了头上,慢慢转身走到院角的小门口,伸手推门进了出去,门外只有寂静黑暗无边的夜色,只见她一弓身急步地进了出去,很快她的背影就消失在了夜色里面。
殷蝶带着扣儿又来到的太子府门前,此时从太子府侧门也驶也一辆挂着宫灯的红木雕花马车,扣儿从马车上跳下来时,那辆车正好从背后驶了过去。
“那不是扣儿吗?”坐在马车的唐欣自语道。”她来太子府有何事?”
刚想要张口叫马上停下,只见阿月坐在对面盯着她,忙闭嘴不再言语。
殷蝶再次来到太子的书房,太子抄着手靠着椅背,道:”不知姜少夫人如何做到了?”
“民妇并未做什么,至于范大人做出和我爹一样的事,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都服用了一种药。”殷蝶跪在地上低头说道。
“你可知是何种药,药又在何人手里?”太子正色的问道。
“民妇不知,或许太子可以找人去查查。”殷蝶摇了摇头道。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为了朝官的颜面,本宫当然得严查。”太子厉声道。”不知姜少夫人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民妇一介后院妇人,见识粗浅,太子不妨问问范大人。”殷蝶忙回道。
“近来我母后经常招见予你,不知所谓何事?”太子眯起眼睛冷冷的问道。
“皇后娘娘不过是担心公主的婚事,希望民妇能劝劝公主。”殷蝶坦然道。
太子一言不发地打量着殷蝶,片刻道:”我听说过姜家一个传言,不知姜少夫人可有听过?”
“姜家的传言?我有听过说姜家父子不合的,兄弟不亲,还有人说我家相公有隐疾的,不知太子殿下说的是哪一个。”殷蝶眼睛转了转,一脸茫然地抬头问道。
太子静默一会,冷冷的说:”姜少夫人,你可以回去了。”
“是,太子殿下,民妇告退。”殷蝶福了福向在,起身退出了书房。
范欣这时候正走进皇后的寝宫,一路去到皇后娘娘的宝座着,跪了下来。
“妾身给母后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岁。”范欣俯身磕头道。
“平身,起来坐吧,难得你还日日想着给本宫请安,那个太子妃就没来见过本宫几回。”皇后指了指身边的矮凳说道。
“谢母后,“范欣起身坐在了矮凳上,柔声道:”姐姐大概是太忙了吧,还要照顾太子的起居,可能一时没办法来给母后请安。”
“哼,她哪里是忙,“皇后撇了撇嘴道,”要不是太子成亲的早,太子妃哪里轮得到她。”
范欣低着头揉着绢帕道:“太子这些日子都呆在太子妃那里,应该是有许多事要照应的。”
“看来太子府里的女人还是太少了。”皇后抚的抚耳边的头发,对着桂姑姑说道:“你看看明年有选秀吗?帮太子再挑几个。”
“是,娘娘。”桂姑姑应道。
范欣不禁咬了咬下唇,娇嫩的唇瓣上有了一丝浅浅的牙印,隔了半晌,又道:“母后,万嬷嬷一直催促妾身把画带回去,不知那画母后可是拿到了?”
“恩,那画本宫已拿到了,你告诉万嬷嬷,本宫想好好欣赏欣赏,过些日子再给她。"皇后一边把玩着一串翡翠珠子,一边淡淡地说道。
“可是!嬷嬷说这画不能留着,交待说母后要是不给她,那就烧了。”唐欣为难地说道。
“烧了?”皇后抬起来看了唐欣,笑道:”难道这画有妖法不成?嬷嬷怎不明说?”
“妾身也问过嬷嬷,嬷嬷只说时机到了自然会说。”唐欣无奈地道。
“本宫自会决定怎么做,你转告嬷嬷吧,过些时日就会给她。”皇后直起身,望了望殿外,冷冷地道:”这几日来请安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是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桂姑姑忙道:“奴家这就去给各位主子位传话。”
范欣也皇后不再搭理自己,只得轻声道:“妾身就不再烦扰母后了,妾身告退。”
“恩,你回去吧,记得将本宫的话给嬷嬷讲明白。”皇后头也没抬,又靠在了靠枕上,淡淡地道。
“是,妾身记得了。”说完,起身福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桂姑姑,这几日公主那里怎样。”皇后看着唐欣走了出去,才又抬头轻声问道。
“公主这几日把自己关在寝宫里,不知道在做什么。”桂姑姑忙回道。
“恩,有什么不寻常的,要马上告诉本宫。”皇后凤目里的精光就瞟了过去。
“是,奴家马上去交待。”桂姑姑身子一抖,忙应道。
范瀚正的书房里被他砸得一踏糊涂,此刻正跌坐在太师椅里,回想着到底是在哪里着了人的道。
范疆从外面走了进来,“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初,为父以为那丫头出身低,自然心性不强,况且两家多少有些关系,容易调教,为父真是看走了眼,真没想到。也算万幸这桩亲事没成。”范瀚正恼怒地拍着桌子道。
范瀚正抬起头看着他,叹了口气道:“江儿啊,这么多年你在任上真是毫无长进,也怪为父把你保护的太好了。”
范疆看了看范瀚正,默默转身走出了书房的本,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转着。
“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一句问话把范疆从无边无际的茫然里拉出回来,他抬头一看,原来已经走到了三进的小园子里,范珍正坐在园子左上角的亭子边,拿着绣花绷子,不解地看着他,道。”大哥,你都在这园子里转了五圈了,你什么事上来坐着跟妹妹我说说好了。”
范疆缓缓走上了亭子,在范珍的对面坐了下来。
“大哥,你怎么了?是因为父亲的事烦心吗?”范珍把绣花绷子放在桌了,抬手给范疆斟了杯茶道。
“恩,你也认识那位陈姑娘吧,你觉得她是怎样的一个人?”范疆用手轻轻抚着茶碗道。
“陈姑娘?你是说音表妹,现在的姜少夫人是吧。”范珍想了想说道。”她啊!贪财,懒,不过也大方,还有懂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好象还挺管用。怎么了?”
范珍猛地拍了下桌子,道:“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她现在可是嫁人了,你再想也没用。”
“你说什么呢?我只是!父亲说他的事是姜少夫人捣的鬼,你信吗?”范疆轻喝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