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看着厉薄延突然把她拉到台上来,在众人诧异的瞩目下,念谣亦是一脸的茫然,只见厉薄延深沉的看着她只说了句,“如你所愿!”
对她说完这句话,厉薄延转身就面向全场宾客,对着台上的话筒,他铿锵有力的声音于是在偌大的晚会现场响了起来:
“各位来宾,以及LZ所有员工们,大家晚上好,今天,是LZ集团成立十七周年的日子,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此刻,我有一件事情要向各位宣布和声明。”
“在场有些业界德高望重的前辈们可能都听说过,十七年前,南城有个秦氏集团,所以在这里,我要告诉大家,今天的LZ,就是十七年前的秦氏集团!”
随着厉薄延这句话一出口,顿时掀起全场人的诧异,毕竟十七年过去了,除了在场少数年长的前辈外,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十七年前的秦氏集团,更不知道厉薄延在这样的日子里突然宣布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就连念谣也没有想到厉薄延会在这里,主动提及这件事,而厉薄延转眸看了看念谣不可思议的目光后,再次转过脸去,用接下来的话,解开了所有人的困惑……
“十七年前,因为某种特殊原因,秦氏董事长将秦氏集团委托由我们厉家打理,并在当时更名为LZ,但这十七年中,LZ一直没有正式立名在我风行国际旗下,原因就是为了这一天。”
“今天,我要在此郑重宣布,LZ,就是十七年前的秦氏集团,今晚在这里,我正式代表我们厉家,把LZ还给秦氏集团旗下。”
“并在此郑重向大家解释,我身边这位,就是十七年前的秦氏集团董事长女儿,秦念谣,所以从现在起,秦念谣,就是LZ或秦氏集团,真正的法人!”
厉薄延一番郑重其事的话音落下,当即就将念谣推到了台前。
站到礼台中央的念谣看了看满场惊讶的目光后,当她再回头时,见厉薄延已经转身走下了台,他就这样,把秦氏集团还给了她!
意识到此,念谣默默捏紧指尖,眼底泛起复杂的光,虽然,这是她想要的结局,却是她没有想到的方式。
她原本的计划,是想要在今天晚上当众揭穿厉佬当年从她父亲手中骗走秦氏集团的行径,并且有了陆天奇亲口笔录的证据,她也相信,法律会给她一个公道。
她甚至想过,厉佬已经病入膏肓,法律不会给他人身制裁,但一定会将秦氏集团重新判给她,那时她就名正言顺的帮爸妈夺回了秦氏集团。
但是现在,她原本所有的计划都被厉薄延突然拉她上台宣布的这些打断了,不需要她拿出证据,也不需要她宣布什么真相,厉薄延就是这样三言两语,轻易把秦氏归还给了她!
只是她突然不明白,他刚才这番作为,到底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保护他爷爷!
“哗——”
直到听见面前响起一阵阵热烈的掌声,才打断了念谣游走的思绪,当她再回过神来,只见晚会现场所有人都在给她鼓掌,算是对她的祝贺。
毕竟刚才厉薄延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从今天开始,她,秦念谣,就是LZ的法人,自然,在场所有LZ的员工,没有人敢再怠慢她。
整个晚会现场,所有人都用惊艳而殷切的目光望着她围绕着她,站在台上的念谣,这一刻真的成了女王,不过她却落寞的意识到,在这座城堡里,再也没有她曾经心爱的帝王!
LZ的年会就这样结束了,十七年的LZ,一夜之间回归到秦氏集团,隔日,秦氏集团金灿灿的几个大字就立在了LZ大厦顶端。
而念谣,也在一夜之间,从曾经的LZ项目总监直接升级为秦氏集团董事长兼总裁,所有人对她的称呼,都变成了秦总!
可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她,却迟迟感觉不到一丝重夺家园的快乐,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晚会上,厉薄延把她推到台中央后自己落寞走下台离开的背影。
到底,他是为了成全她,还是为了保护他爷爷,这样的疑问,不断盘旋在她脑海里,而答案,只有厉薄延心里最清楚!
“混蛋!愚蠢!”
医院病房里,得知昨晚厉薄延在LZ年会上当场把LZ归还给念谣的消息,厉佬顿时雷霆大发。
“爷爷!”看到老人家气的要摘掉手背上的针头,厉薄延连忙在一旁按住厉佬乱来的手,“爷爷您冷静一点!”
“我没法冷静!”厉佬浑身颤抖,满是病态的脸气的发青,狠狠瞪着厉薄延吼道:“厉薄延啊厉薄延,你真是翅膀硬了,居然一声不响的自作主张把LZ拱手相让?”
“爷爷,我这不叫拱手相让,而是物归原主!”
“放屁!”厉佬气的怒吼,“什么叫物归原主啊?当年要不是那个姓秦的勾走你妈的魂,你爸又怎么会一气之下开车和你妈妈同归于尽,是他先害死了你爸妈,我才加以报复……”
“爷爷,这些我都知道,可就算是那个人害死了我爸妈,但姓秦的毕竟也用他们夫妻俩的命,两命偿两命了不是么?”
“所以厉薄延,你现在是在指责我不对了?”
“爷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这场错继续下去,而且如果昨天晚上我不主动把LZ还给秦氏的话,当年您做的那些事大家都会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我怕么?”厉佬毫不畏惧的吼道,“就算真相公布于众,最难堪的也不是我们厉家!”
“我知道了,厉薄延,你是在护着那个姓秦的小贱人,你怕你爷爷我出面把所有的真相说出来会让那个小贱人无地自容是吧?”
“是!”不等厉佬愤怒的质问声落下,厉薄延终于承认了,“没错,我是为了念谣,我怕她昨晚揭穿您十七年前和陆天奇勾结的事情后,您就会出面把当年他父亲做过的事情也说出来。”
“十七年了,她一心想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如果她突然知道他爸爸和我母亲当年的不耻,知道当年是他父亲先害死了我父母,我真无法想象,她那么爱憎分明而又倔强要强的性格,要怎么继续面对她以后的人生?”
“所以爷爷,我知道我很不孝,可是没办法,老天偏偏要我爱上她,我就不能眼睁睁,把她推进无底的深渊里。”
“唉!”听完厉薄延这番用心良苦的话,厉佬只能无奈的叹息,“薄延啊薄延,你怎么和你爸一样痴情?可是你要知道,我们两家积怨太深,四条人命,注定你们是不能在一起的。”
“我知道,就因为不能再继续相爱,所以,我才要为她做这最后一件事!”
厉薄延沉重的说着,眼底默默泛起相爱亦难的痛苦,而厉佬最终也只能是摇头叹息,不忍再让自己心爱的孙子更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