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朝哪个方向闪避,江诚必然受到攻击,他不退反进,双拳迎上,避开第三人攻击的同时,以一敌二,一个照面便把身前两人逼退。
他回身又是一脚,在第三人转身之际,踢向其后腰。
这一进一退之间,江诚动作迅猛至极,逼退两人不说,眼看就要伤到第三人。祁家其余四人急忙援救,一人截断江诚攻势,三人猛击江诚后身。
江诚听得身后拳风,不得不罢手,回身“呼呼呼”三掌,抵住那三人。七个人借机调整过来,一齐拥上。
这才第一个回合,江诚完全不落下风,而且差一点就能先伤一人,如此表现,观者无不惊叹。
一名围观老者摸摸胡子,点头赞道:“有姜葱白和汤家女娃在此,祁家必然不敢下死手,嘿嘿,江诚实力如此不凡,看来祁家要栽跟头喽。”
江诚抓住一人手腕,正欲顺势出脚,两侧又有人袭来。他将手腕一拉,挡住左侧之人,同时抓住右侧拳头。还未有其他动作,又感受到周身劲力皆被笼罩。
他心里暗道:以少敌多,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先跟他们玩玩,看看祁家的武功到底有何妙处。
于是使出“翌日追风”,在众多拳脚之中来回穿梭,细心观察七人招数。
游斗多时,观者见他速度虽快,丝毫不曾受伤,却总是险象环生,毫无还手之力之力,转而开始为他担心,毕竟是以一敌七,寡不敌众,纵使修为再高,也难以施展。
天悯生急道:“琼英,这七个人联手,即便是宗师高手,也能击败,你当真不去帮忙?”
汤琼英微笑道:“不用,这种货色,师兄不过就是在陪他们玩。”
这句话清晰地传进所有人耳朵,众人心头皆是一震。祁家七位客座长老更是有苦说不出,他们哪能看不出,汤琼英所说句句属实。
别看他们总是差一点就能击中江诚,其实不论他们使多少功力,都总是差一点,这说明江诚根本没使出全力,而且火候掌握得极其巧妙。
祁展杯面上无光,愤怒大吼:“都是干什么吃的?赶紧杀了他!江诚,你个狗杂种,只会像老鼠一样躲吗?有种就真枪实弹地干,老子还能佩服你是条汉子!”
观者听了无不唏嘘道:“你们以多欺少也就罢了,还不让别人躲?”说得祁展杯愈发恼怒。
江诚观察多时,心中已然有谱。这七人所使的并不是祁家武功,来路完全不同,彼此之间也没多少配合可言。
白须者拳路稳扎稳打,攻守兼备,围攻之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七人中存在感最低;黄发者擅长腿功,身轻如燕,奈何受同伴限制,身法施展不开。
有两人似乎是兄弟,拳掌皆是大开大合,走刚猛路线,他们这两人给江诚制造的麻烦最多,劲力却经常影响到同伴。
江诚微微一笑,把双手往背后一负,说道:“我不用手,也可解决你们。”
七人受激,愤怒向前,攻击更无章法。江诚侧身横移,引诱两兄弟来攻,随即踏出八卦方位,使出太极圆环劲力,把两人拳劲往身后一引,使他们恰好打向追上来的其余三人。
那五人立刻乱成一团。江诚在吸引黄发者追击,自己绕着白须者游走。白须者不敢发力,兀自困守,黄发者亦不敢过于用力,速度缓了下来。
江诚忽然变速,不退反进,打一个措手不及,只把脚下一绊,黄发者受不住身,与白须者撞在一起。
如此反复,他时而足尖轻点,时而跨步横移,使得那七个人阵脚大乱,互相攻讦,虽然没怎么受伤,但是狼狈不堪。
观者无不大笑,“哈哈,原来祁家的人喜欢窝里斗!”七位客座长老脸上挂不住,只好罢手。
祁展杯咬牙切齿,细细观察周围发笑人群,暗暗发誓,等这事过了,一定要把这些人找出来好好修理一番。
江诚负手微笑,“服了吗?”
七人面目恼恨,又不敢答话,自己这边以多欺少不说,对方当真不出手,就让他们如此狼狈,他们若是还不认输,那才真是笑话。
白须者脸皮最厚,辩解道:“我们七个人来自不同的门派,武功各有所长,这才被你钻了空子,并不是你武功比我们好。”
江诚耸耸肩道:“所以呢?你们还想怎样?”
白须者道:“拳脚不是我擅长的,我跟你比兵器!”
说着也不顾周围人反应,兀自进屋取来大刀,跃出个晴天霹雳,当头斩向江诚。他所言倒是不虚,他的拳法进取不足,退守有余,刀法却是大开大合,有攻无手。
他挥刀虽然勇不可当,心底却是发虚,手心暗暗冒汗,就连刚才的话里也是暗藏玄机。
他率先取刀,也不招呼同伴,其实是希望他们自行领会其中含义,跟着他一起把江诚碎尸万段。他害怕别人再说“以多欺少”,因此只称“我”,而不是“我们”,这样便有理由辩解称:我们没有说好一起上。
这等行为实在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余下人没他那么厚的脸皮,自然无法领会他的意思,于是只在旁边观看。
黄发者大急,喝道:“还不手剑,你想要我让到什么时候?”
他这话看似对江诚说,实际上是暗指“我在等你们帮忙”,余下六人这才醒悟过来,只是七个人拿兵器欺负空手的,实在说不过去。
想起方才的耻辱,他们也顾不了许多,只希望尽快解决江诚,于是纷纷取出兵器,纷纷加入战团。
观者骂声不绝,“卧槽!真不要脸!”
“什么玩意?祁家请的都是啥?”
江诚仗着自己身子骨强,普通兵刃难伤,又听那黄发老者之言,还以为他是单挑,所以对有无兵器并不在意,自取刀开始,仍然以闪躲应对,只观察其刀法。
但见七个人一拥而至,招招攻向要害,根本不是比武,而是要命,不由得恼怒起来。
“我再三忍让,你们却要杀我,你等小人,死不足惜!”
江诚说着,一跃而起,施展五雷正法,五道强大的闪电扫向七人,逼得那七人惶恐不已,退出十几米。
他再使新的道术,将另外几张道符抛入空中,唤出几颗陨石,狠狠地砸过去。此举乃是厌恶祁家过于阴险,有意毁坏些建筑。
九块陨石直径都超过一米,七位客座长老不敢硬接,只能四处乱窜。
“轰轰轰轰!”
陨石宛如炮弹般,震得地动山摇,摧毁大片院墙,连祁家大门都被砸坏。
江诚身影再动,连出数掌,使出“绵里藏针”,把掌劲暗暗打入四人体内。那四人中招,心中大呼“糟糕”,却见身体并无异样,正觉奇怪,却见江诚打个响指,胸口猛然一震,五脏六腑受到重击,当即吐血倒地。
剩余三人离江诚稍远,侥幸躲过一劫,战战兢兢地看着,再不敢移动半分。
“今天我饶你们一命,给你们重新做人的机会,以后再敢做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我江诚一定要废了你们武功,滚!”江诚喝道。
七位客座长老也算是同僚,但彼此之间并无多少感情,惊惶之际,脑子里只有逃跑的念头,完好的三人看也不看同伴一眼,也没脸再回祁家,灰溜溜地钻入人群之中。
江诚又道:“里面的人,你也看够了吧!”
那七个人对普通武者来说,的确算得上不错的人物,但在祁家来看,最多不过高级护卫而已,祁家在遍地高手的古武区立足多年,怎么少的了宗师级人物。
江诚早已察觉,院子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蓄势待发,那人透露出的气息少有能及,,在江诚见过的人中,除了姜葱白、陆云樵这些老一辈高手,再无一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是以当时江诚故意将一颗陨石砸进院子。
那陨石并未发出声响,也没落到地上,站在院子外能够看到它上面的棱角。江诚刚说完,陨石开始移动起来,隔着毁坏的院墙,举着陨石的手渐渐浮现。
那是一只细嫩修长的手,异常白皙,生怕吹口气就会破皮的那种,看起来娇弱无力,却稳稳举着几百斤重的石头。
女人?
江诚微微有些吃惊。来人果然是一名女子,穿一身白衣,神情冷峻,看起来二十七八的样子,但江诚知道,她的年龄绝对不止如此。
那女子将陨石往地上一扔,却没有砸出声响,地面也没有破损,甚至连灰尘都没有扬起。
举重若轻,潇洒如意,这女子的本事的确很高!
江诚暗暗感叹一声,正要向那女子说话,却见她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在看身后的尹流烟。
尹流烟跨出一步,说道:“祁大小姐,多年不见,风采不减当年啊。”她这话明里夸赞,实则有暗讽之意,只因为这女子比她年长十岁。
祁大小姐冷峻的容颜变得格外冷冽,眼神中透露恼恨之意,“尹大小姐,你倒是越发出彩,只可惜身上也沾了些臭男人的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