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诚见她没什么反应,继续说些刺激的话,“喂,祁大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莫非就是想看看我……的身体?我现在这身衣服都快遮不住了,干脆你把我全脱了,看得更清楚。”
  “无耻!”祁展颜骂了一句,把头撇开,“你跟尹流烟,果然是一路货色,你就是这样泡到她的?”
  “当然不是,”江诚笑道,“是她泡我,不是我泡她,我跟你说,别看尹流烟平时正正经经,又是高冷又是霸道,到了床上可是十足的浪货,说起来,你们当时可以打搅了我们的好事,要不,给我补补?”
  他见祁展颜听了这话,竟然脸颊微微泛红,心说:不是吧,难道又是个闷骚货?
  祁展颜自小习武,潜心修炼三十多年,于男女之事完全不成接触,无法接受此等轻浮言语,连忙转移思维,问道:“照你刚才的意思,你是承认,是你杀了我三弟?”
  江诚嗤笑一声,道:“在你们眼中,我不承认有用吗?”
  祁展颜眼神又起了变化,她抿抿嘴,好一会儿才道:“你既然对我弟弟下如此狠手,又为何不连我一起杀?”
  江诚皱起眉头,他想不通这个女人到底为何而来,不在意地哼笑道:“我看你长得漂亮,舍不得,行吗?我说了,我承认不承认,对你来说,没有区别,你想杀我,尽管动手。”
  祁展颜低下头,又过了许久,才说:“我弟弟不是你杀的。”
  江诚奇道:“你居然知道?那就放了我呗。”
  祁展颜道:“但你肯定会承认自己是凶手。”
  “……你什么意思?”
  “汤琼英被抓了。”
  “什么?”江诚剧烈地抖动起来,扯得锁链发出晃荡声响,他身体淬炼多次,即便真元被封,肉体也已极为强横,几乎把锁链从混凝土墙壁里拔出来。
  看着周围动静,祁展颜脸上露出诧异神色,又注意到江诚身上伤口已经恢复大半,忍不住问道:“你修炼的到底是什么功法?”
  江诚冷冷地道:“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教你。”
  祁展颜垂下脑袋,咬着嘴唇,不知在想写什么,过了好长时间,她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江诚使劲拉扯锁链,使得地下室轰轰荡荡,混凝土破碎大片,奈何锁链深扎于墙壁中,最终还是无法挣脱。徒劳发泄一阵,他安静下来,再与游华联系,后者很快给他答复。
  据尹流烟推测,被伏击时,最先出手的两名宗师应该分别来自伊塔库亚和绯红之月,最后两名武者,显然对汤家功夫非常熟悉,并且有克制之法,否则不会一击得手。
  至于使刀之人,很可能是谢天极,他使用的最后一刀名为“霸极天斩”。
  传说此招是来自仙道真武,由上古仙人所创,无意残余一式,霸道绝伦,威力非凡,千百年来,这一式刀法断断续续面世,每次出现都能力压群雄,现存刀法极少能与之匹敌。
  十多年前,谢天极曾用此招,于黄河海岸,斩杀十几名高手,其中包括一名宗师,从此销声匿迹。
  尹流烟表示,当时谢天极可能对她有所低估,因此没有动用全力,否则当时她可能已经被斩于刀下。
  江诚听完怒从心起,暗暗发誓:定要把阴谋者找出来,全部屠杀干净!
  第二天,江诚听得屋外晃晃荡荡,吵吵闹闹,似乎有两拨人对峙,其中夹杂着不少熟悉的声音。
  原来是陆云樵和汤隆兴亲自带领武道部成员索要江诚,他们以公事为由,手持拘捕证,要求把江诚转移至武道部看管。祁连城再强势,也不敢公然与武道部作对。
  临走时,江诚提出自我辩护,希望能看看祁展杯的尸体,汤隆兴却告诉他,他们已经检查过。
  陆云樵冷冷地道:“好个祁连城,他把他儿子体内残留的内劲驱除干净,只能看出所中之招,的确与你的‘绵里藏针’相似。”
  江诚心里了然,加上汤琼英被抓,祁连城必然已经知晓凶手不是他,但终究也是为了陷害他,也算是因他而死。
  况且他还打败祁家,令他们颜面大失,祁连城宁愿放弃寻找真凶,也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到了武道部古武区分部,尹流烟早已等候多时,她面色苍白,气息微弱,仍执意要在武道部镇守,防止他人暗中做什么手脚。在他旁边还有一人,全身被衣衫包裹,只余一双眼睛,正是石青玉。
  石青玉全身肌肤溃烂,不敢示人,见到江诚身陷囹圄,忍不住伤心万分。
  江诚抱抱石青玉,安慰道:“青玉姐,不必为我担心,放心吧,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我肯定能出去,替你治伤,保管让你比之前漂亮一百倍。”
  又申请解开禁制,替尹流烟疗伤。祁家弟子自然不愿意,但有陆云樵等人在旁,他们也无可奈何,任由江诚施展“曲径通幽指”,并给她服下丹药,尹流烟的气色好了许多。
  把江诚关入监室,陆云樵和汤隆兴留下弟子协同看守,两位老人即刻着手查探汤琼英下落。刚走不久,一名老者带着被黑斗篷遮盖全身的人,要求面见江诚。
  “你们是谁?”尹流烟警惕地问,“要见人至少让我们知道你们是谁!”
  那老者道:“尹小姐似乎并非武道部成员,也有权力阻止我们?”
  尹流烟无话可说。那老者又递上批文,竟是最高等级的探监批文,那两人可以无条件面见江诚,且不允许有任何在场。
  江诚正试图以自身根基突破禁制,但如此作为反倒是陷陆云樵等人于不义,只好放弃,转而思索接下来对策。
  屋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从声音中可知,来者有两人,一人功力深厚,一人毫无武学根基。但见一位被斗篷遮盖的人开门走进,江诚纳闷不已。
  “你是谁?”江诚警惕地问。
  那人却是不答,干站了好一会,在江诚纳闷之际,斗篷下忽然伸出一支枪管,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江诚。
  江诚下了一跳,他真元被封,体质虽然非同一般,已经无惧普通刀刃,但要说能抵挡子弹,却也没有把握。
  难道祁连城不甘心,想用这种手段置他于死地?他们又是如何带枪进入?
  惊疑之间,江诚忽然发现不对,他发现那枪管,分明就是汤琼英专用狙击步枪,他怒道:“你到底是谁?是你抓走了琼英?”
  若非功力被锁,他定要将此人拿下,但此时自己尚且性命不保,又能做些什么?
  那人依旧不答,江诚又气又急,却无可奈何。想到此人若真有杀心,自己的脑袋早就被打爆,这才缓缓定下神来。
  江诚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师妹应当与你们无冤无仇,请尽快放了她!”
  斗篷下终于出现声音,却是一道女声:“江诚啊江诚,好个多情种,自己难保了,还想着你那好师妹的安危,难怪这么人对你死心塌地。”
  江诚正疑惑,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却听见斗篷下发出一连串妖媚笑声。
  那人笑弯了腰,边笑边说:“瞧把你吓的。”自己摘下风帽,果然是个认识的人。
  “沈容佩!居然是你?”江诚惊叫出声。
  到头来居然是那个说要跟他睡觉的女人!江诚神情呆滞,无语至极。万万没有想到,这都半年没见,这女人还不放过他。
  她刺杀祁展杯,伏击汤琼英,不惜同时得罪两位圣者人物,设下震动汉门和古武区乃至整个湖中省武道界的巨大阴谋,仅仅只是为了跟他睡觉?
  这他么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你可真是……锲而不舍……精神可嘉啊。”江诚不住叹气,连连摇头地跌坐在床上。
  “哈哈,那必须,”沈容佩把狙击枪递过去,“还给你,我说了要跟你睡觉,就必须跟你睡觉,来吧,快用你那把枪射我。”
  “……”江诚扶起额头,也不接枪,见她随丢下枪坐到自己身边,连忙让开。
  “别跑嘛,都什么时候了,你跑不掉的。”沈容佩邪邪笑着。
  江诚冷冷地道:“你如此害我,你觉得我还对你做得出那种事?”
  沈容佩托起下巴,双眼闪光似的看着江诚,“就因为我害了你,这才有趣,来嘛,尽管侮辱我,蹂躏我,为你的师妹报仇!”
  江诚道:“我不信,我不信你真敢对琼英下手,不管你有什么背景,胆敢动她半个汗毛,我江诚一定会将你们赶尽杀绝!”
  “我信,我信!”沈容佩嘻嘻笑道,“我知道,你江诚有这个能力,要不然怎么会是我看上的男人?我也的确不敢动她,但我不敢,不代表别人不敢。”
  “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听说过‘赤青禁绝双毒’?”
  “没听说。”
  “那你应该很好奇,谢天极也不过是宗师而已,以尹流烟和汤琼英的能力,就算有在他场,想在姜葱白赶到之前抓走她们,也基本不可能。”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