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轨联系了族人,意料之中遭受臭骂,甚至还被污蔑为叛徒、懦夫。
他也是宗师境界,在伊塔库亚少有人能及,明明是好心劝说,最后却获得这等结局,实在令人唏嘘。
江诚对这些人倒是没多少怜悯。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伊塔库亚这个族群发展至今,他们每一个成员都有罪。
江诚毫不留情地吸收完黑爵的功力,自觉真气充盈,胸口鼓荡,根基真元终于有了要突破的迹象。
欣喜之余,想到蓬轨与离由两人虽然对他下过狠手,但到底没有真正的杀人,于是只吸取了他们九成功力,留他们苟活的机会,交由维切尔家族看管处置。
江诚找个空房间,盘坐下来尽情炼化外来功力,催动真气在全身经络游走。
第七个大周天运行完成,丹田气海猛然爆发,无穷无尽的力量狂风暴雨般从身体中涌出,真气从毛孔之中肆意逸散。
瓶颈终于突破,只要将这股力量控制住,江诚就将抵达辟谷境界,成为真正的宗师。虽然他的实力早就超越了宗师,但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开始踏上藐视众生的强者之路。
江诚忍不住纵声长啸,把这满身的力量发泄出去。高昂的声音犹如山风呼啸,顷刻间牵动数里之外的树梢。
整座监狱震颤不止,无数妖魔被惊动,发出沙哑的感慨声。
“这是何等力量?不过宗师的气息,为何会如此强大?”
“维切尔家族又出了什么怪物?我们真要到彻底灭亡的时刻了吗?”
“呵呵呵呵,终有一天,我要把这样的力量抢过来!”
离由和蓬轨两人虚弱地躺在地上,功力被吸走以后,他们的身体也受到极大的创伤,几乎完全失去活力。
但感受到那股力量,两人惊得坐了起来。
离由惊骇道:“我们以前,到底是在与什么样的对手作战?”
蓬轨长久地昂着头,眼光越过天花板射向无尽虚空,长长地叹息一声,说道:“你说得对,我族如果还是不醒悟,终有一天会亡于他手。”
虚弱的萨米尔从床上一跃而起,双目瞬间通红,嘴唇颤抖地道:“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不可能是他!”
希瑞拉从盘坐中睁开眼,披上长袍走出房间,长久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口中喃喃地道:“我依然还是低估了你。”
尹流烟在她身后嘻嘻笑着道:“叫你直接答应他求婚,他这个人,绝对拒绝不了你,现在后悔了吧,我们那有句老话,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希瑞拉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作何种情绪,不知是该欣喜以后拥有了这样强大的盟友,还是该遗憾自己错过了如此可靠的丈夫。
江诚调息了一整夜,体内汹涌的力量终于稳固下来,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随即抬手一掌,掌劲击碎玻璃,直接打到十几米之外。
尹流烟正在屋外守候,察觉到如此异状,不由得心生感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即便是他,我也难以相信这是事实。
一般宗师,刚刚掌握这等内劲外放的技巧时,掌劲能离身三米已经是天赋非凡,经过长久的修炼和积累,能达到十米已属罕见。
江诚刚刚晋级,就有如此能耐,当世之中恐怕无人能及。
“恭喜恭喜,终于能啦,以后我就再也没法压过你了?”尹流烟推开房门,躺靠在江诚怀疑。
江诚笑了笑,摸摸她的脸颊说道:“说得好像你以前能压到我似的。”
尹流烟嘿嘿笑道:“那当然,你不是一直在下面?说真的,为什么我会感觉,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打败祁连城?你有这个信心吗?”
江诚沉思片刻,叹气说道:“虽然见识过圣者的强大,但他们的境界我摸不透,如果给我时间好好研究,或许我真有获胜的可能,但是现在……”
他笑了笑道:“三招绝对没问题!”
“那我们赶紧出发!”尹流烟拉着江诚的手。
“不急,”江诚道,“还有时间,先让我算算账,顺便提前体验一下圣者的力量。”
两人向希瑞拉告辞,出发前往博库。尹流烟趁着白天时间,去探望了飞机上偶遇的柯曼羽,,晚上再与江诚一同前往武者们聚集的那家酒吧。
……
酒吧内,往日活跃的气氛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沉沉。在座的都是平时常来的客人,客人们的样貌没什么变化,变化的是他们的神色。
菲力和他的响尾蛇小队成员们大气不敢出一声,只顾低头喝酒,但平时喜欢豪饮的他们,此时只能艰难地下咽。
脸上有纹身的仆人和瞎眼武者恭敬站立,这两位宗师看起来像猥琐的朽木。
肯德尔曼像客人似的坐在酒桌上,手指无规律地敲击桌面,他脸上再也不见往日傲气,眼中是不是爆发出愤恨神色。
只有那位老酒鬼毕福斯仍然没心没肺地狂饮。
“尹流烟正是三年前在利威亚帮助了希瑞拉小姐的人,又是她推荐江诚再次帮助希瑞拉……”
众人一言不发地听着报告,听到江诚两次打败赫赫有名的萨米尔时,一干人全都面如死灰。
又听到有传言说,希瑞拉差点就要答应江诚的求婚,有几个人摇摇欲坠,几乎要晕过去。
当他们听说就在今天早上,维切尔家族的那座监狱里,忽然爆发出异常强大的力量,并且那股力量可能正是来自于江诚时。
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我们他妈的到底惹上了什么对手!
肯德尔曼几乎要把这句话狂吼出去,他压了压澎湃的心绪,冷冷说道:“菲力,到处要不是你接了那个该死的任务,我们也犯不着碰到他们,你不说点什么?”
菲力嘴唇动了动,终究是不敢接话,又是恐慌又是委屈地低下头,在心里吐槽着:
我们本来已经输了,任务完不成就完不成,是您非要找回面子,非要追过去的好吗?别人明明都已经放过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