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肯德尔曼不过就是在发脾气,谁跟发脾气的人讲道理,那无疑是自讨苦吃。
酒吧内再度陷入沉静,愤恨不甘的呼吸声异常清晰。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两个人从黑夜下的灯光中走过来,推开玻璃门。
“哎呀,大家都在呀?”
众人听到这个轻松戏谑的声音,身子皆是一震,机械地扭过头,然后眼睛大大地瞪起。
来了来了,他真的来报仇了!
响尾蛇小队的人呼吸都停了,菲力死死地抓着酒桌,“啪”地一声,酒桌的一角被他掰下。
江诚嘴角扬起,眼光在众人脸上扫过,除了肯德尔曼,其他人碰到他的眼光之前,全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这里喝酒的气氛好像不行啊。”江诚说着在尹流烟的屁股上捏了一下。
尹流烟往江诚身上一撞,说道:“那当然,女人这么少,怎么热闹得起来,要不我去跳支舞?”
江诚道:“行啊,你会吗?”
尹流烟笑道:“我好像……真的不会。唉,看来到这喝酒很没劲。”
江诚道:“放心,等会儿就会有好戏看。”
众人听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心里又是愤怒又是恐惧,尤其是听到那句“有好戏看”时,坐在角落里的人不小心打翻了酒瓶。
江诚故意装作没看到肯德尔曼,挽着尹流烟的手,缓缓走到吧台,问道:“你们这的老板呢?连个音乐都没有,这么做生意好像不行吧?”
他微微一笑,又补充一句:“要不,换我来做老板?”
肯德尔曼再也忍耐不住,拍案站起,怒道:“江诚,少他妈在这叽叽歪歪,我知道你是来报仇的,有种就过来干!不就是靠几个娘们吗?你当老子怕你?”
江诚戏谑地转过头,装作惊讶地道:“哎呀,老板您在啊?抱歉抱歉,刚才没看到,我来买酒喝,不知道您这里有什么好酒?”
“你他妈……”肯德尔曼手中聚气,几乎就要一拳打过去,但他想到那条割掉的舌头,不由得将全身怒火硬生生压了下去。
“嗯?你想见见我妈?那不行,有点难,我妈在华夏呢?要不然跟我走一趟?”江诚说道。
肯德尔曼的拳头抖了抖,最后轻轻地落在桌上,调整下呼吸,把手一挥,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这位客人要喝酒,还不快上?”
酒保这才清醒过来,连忙朝柜台跑去,才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就算要上酒,也得先问问客人想喝什么好吗?
他不安地扭过头,发现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不由得更是心慌,偷偷瞧瞧江诚,又把快哭出来的目光放在老板身上。
江诚摇摇头,问尹流烟道:“老婆,你想喝什么酒?”
尹流烟配合地耸耸肩道:“我又没来过着,哪知道什么酒好喝?”
“要不……都要来尝尝?不好喝就算了。”江诚又转向肯德尔曼,“老板,您这里的酒都是什么价?要是不好喝怎么办?”
肯德尔曼嘴角抽了抽,说道:“客人要是不满意,我一分钱也不收。”
江诚满意地拍拍手,说道:“那就所有种类的酒,各来两瓶!”
这里的酒与其他酒吧并没有区别,无非是轩尼诗、威士忌、伏特加之类,只是由于武者们身上时常带伤,于是多了些药酒。
肯德尔曼吩咐人拼出一张大桌子,摆上数十瓶酒。
江诚随手取出一瓶,手掌吐出真气,化作利刃,暗使“远山微尘”的剑法,轻轻一削,便将瓶切开,切出光滑的平面。
玻璃制品坚硬易碎,除了特殊的工具,再锋利的刀也很难不留下碎渣,如这般用掌力割开,简直是闻所未闻。
包括肯德尔曼在内,酒吧里的众人看到这一手,都不由得“咕噜咕噜”地大咽口水。
要把真气化作极细极薄的兵刃,除了需要特殊的技巧之外,没个十年的训练也休想做到,可江诚明明才刚成为宗师。
肯德尔曼心道:妈的,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怪物?今天他要找茬就让他找,能忍就忍吧!
江诚把嘴对准瓶口,头一仰,“咕噜咕噜”片刻不曾停留,把整瓶酒一饮而尽,随即咂咂嘴,似回味般地看着酒瓶。
“不行,这酒不行!”江诚说着,把空酒瓶随手往身后一扔。
众人听着破碎的脆响,感觉那酒瓶好像砸在自己心里,都在暗骂:你觉得不好喝,那他妈还全部喝完?
江诚不住地拿起酒瓶,每一瓶都毫无保留地喝完,然后说不行,再随手扔掉。喝了四瓶以后,觉得不过瘾,便把没打开的那瓶酒也砸掉。
地上很快铺满了玻璃碎渣,各色的酒水淌得到处都是,混杂的酒气刺激着众人的神经。
一个个酒瓶仿佛砸在众人心头上,肯德尔曼愤怒不已,却不敢言说,只希望江诚快点喝醉。
他们都知道江诚纯粹是来找茬,是在逼他们出手。可是打不打得过先得另说,真要大罪了维切尔家族,以后就不用在欧圣陆洲混了。
脸上有纹身的仆人终于按捺不住,愤怒地大吼一声,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肯德尔曼制止。
江诚暗道一声可惜,把桌上几十瓶酒喝的喝砸的砸,肚子却没有半分胀大的迹象,脸上也没有半分醉意。
待看到部分人有松了一口气的迹象,江诚又有些郁闷,肯德尔曼还不出手,这叫他怎么收场?
我可是来打架的啊,你们的脸不疼吗?快出手啊!
尹流烟也是一脸无趣,轻叹了口气,准确拉着江诚离开,眼睛在酒吧内扫视一圈,最后停留在漂亮的女服务员身上。
她拿肘子顶顶江诚,使个眼色。
江诚立刻会意,装作醉醺醺的样子站起身,歪歪扭扭地朝那女服务员走去,一把搂住她的腰,调戏地道:
“小美人,今晚陪我吧,这里全是没用的东西,只有我能满足你。”
女服务员尖叫着想要逃走,可哪里逃得出江诚的魔爪,被用力一拉,反倒向江诚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