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祁家众人到来,山峰下忽然有风声涌现,功力再弱地人也可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从峰底急速上升,霎时间窜到峰顶。
那人漂浮于虚空之中,衣衫猎猎,好似踏云神仙,周身似有风暴旋绕,浑身上下散发着惊天气势。
其落地之时,好像有雷声乍现,踏足之际,狂风骤生,拂得人侧头掩面。
石台下面修为高深的人不多,大多数人满面惊骇,只因他们从未见过这等神话般的轻功,一步跳跃十数米已经是普通宗师的极限。
鉴武峰可是有数百米之高,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
“是‘踏云八步’!原来祁家真有这等轻功。”有位古代儒生打扮的人惊呼道。
有人不解地问:“‘踏云八步’是什么?”
儒生打扮的人道:“此乃最顶级的轻功,施展出来宛如脚踩祥云,虽然只有八步,但八部之内轻功无敌,传说练到最高境界,可以一步千里,转瞬即至。”
有人又问:“可这么厉害的轻功,我们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儒生打扮人说道:“那是因为这等轻功修炼难度极高,宗师也难以摸得门道,非圣者不能学。”
尹流烟细听这句话,不由得撇撇嘴,不服气暗道:“不过就是轻功而已,与江诚的‘翌日追风’差得远……不就是因为他还没练到家吗?”
包家也是古武区有名的世家,此次到来的是二长老包铜针。
他瞧着祁连城这等仙人之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祁掌门好轻功!就算是鄙家主也不能及,今日得以与诸位坐在一起,真是荣幸之至,也是惭愧至极啊。”
汤隆兴呵呵笑道:“此事与包家无关,二长老能亲临此地,我们应该表示感谢才是。”
祁连城冷眼环顾四周,负手而立,冷声说道:“江诚还没来?”
比武约斗,自然要遵守规矩,别说迟到,单说比别人来得迟,在旁人看来,似乎都有认怂之意,何况江诚是小辈,比老前辈来得晚,的确有失礼的嫌疑。
祁连城一番质问,显然就是在心理上打压与江诚相关的一干人等。
汤隆兴、尹流烟等人都知道江诚此刻必然在做准备,难以赶到,只能在心里不甘,却不敢答话。
陆云樵略作思索,冷冷一笑,答道:“他一介小辈,哪敢与老前辈并列,以免抢了您的风头,祁掌门如果闲得慌,老夫先陪你玩玩?”
这话既有讽刺祁连城以大欺小不知羞耻的含义,又暗含江诚即便一起出现,也有枪风头的可能,再用自己亲自出手做威胁,实在是绝妙的还击。
祁连城方才建立的优势瞬间荡然无存,他此刻自然无法与陆云樵交手,若是不应战,也有惧怕嫌疑。
只能咬牙地道:“陆掌门既然有这等兴致,祁某自当奉陪,等今日过后,再另约时间讨教。”
陆云樵道:“可以!”
两人心里都清楚,圣者之战非同小可,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万劫不复,因此只是口头说要约战,却不说明时间。
他们言语交锋,也不过都不想落了下风而已,既然不愿真的交手,也都不再说话。
不过陆云樵挡住了质问,替江诚化解了晚来的劣势,也算是稍胜一筹。
日光越来越强烈,气温越来越高,眼看就要到约定的十一点整,江诚的身影还没出现,附近也没有高手迅速赶来的迹象。
“怎么还没来?”
人群逐渐躁动,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
忽然有一道声音高叫道:“哈哈!江诚这家伙不敢来了,自不量力,早就该认输!”
众人朝那声音看去,却是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
陆云樵看那人气息,认出他体内运转的是八极门的内功,暗道:我八极门下怎么还有这种大胆之人,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查查!
“放屁!”有人立刻还击道,“江先生怎么可能不敢来?你以为人人都是你这种站不起来的软骨头?”
叫骂的人道有人认识,正是武道部副部长常志凯的侄子常迪。
当时在拳赛上他曾在自知不敌的情况下,第一个向江诚挑战,自那以后,他对江诚也是非常佩服。
彭巧叶冷冷讽刺道:“能不能来倒已经是其次,敢让这么多前辈久等他一个人,这种人就算是武功再强,说出去也是丢我们汉门的脸!”
彭关越附和道:“不错,这短短的一年,江诚好像有点太狂妄了吧?不过也都是欺负些弱小,你们真以为他是有胆量的人?”
这姐弟两一唱一和,让在场许多江诚的支持者咬牙切齿,却又无法反驳。
按照规矩,江诚如果逾期未至,那就算作认输,他的性命就将交给祁连城处置。
这场比武最初的约定本来就是决战生死,若非事情得以澄清,任何人都会认为江诚必死无疑,。如今最多也身受重伤而已。
众人心里都想:难道江诚真的连这点苦头都怕吃?
尹流烟、汤琼英两人功力深厚,可以抵挡烈日暴晒,当两人忧心不已,额头渗出大量汗水。
石青玉紧紧抓着柳言秋的手,也是惴惴不安。
还有三分钟到十一点,祁连城忍不住嘴角翘起,说道:“我看不用等了吧,这里视野开阔,他真要赶来,在座的各位想必也已经看到了,除非他能像我一样,直接从悬崖下跃上来。”
姜葱白气急败坏地道:“少废话,你怎么知道他不能走悬崖,你等着瞧!”
汤隆兴压住心绪,说道:“祁掌门,时间还没到,急什么?”
祁连城冷笑道:“不是我着急,我不过是个事实而已。”
话音刚落,祁连城的笑容僵在脸上,因为他看到天边出现一个黑点。众人也扭头看去,待看清之时,发现那是一架武装直升机。
汤琼英松了口气,暗道:还好早就放了架飞机在他园子里。
直升机把速度开到最高,一小会儿的功夫,便抵达鉴武峰顶上,一人从机舱里探出头,不是江诚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