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哈哈,我就知道!”常迪拍手欢呼,像是已经赢得胜利一般。
许多人也松了一口气。
彭巧叶姐弟和那个坐轮椅的人,脸色变得很难看,心里都恨恨地道:来了赶紧受死!
江诚发现时间已然不多,等不得直升机缓缓下落,当即从舱口纵声一跃,自数十米的高空径直落下。
他特意不使用轻功,甚至向下加速,并且使出千斤坠的功夫,使身体变重。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宛如轰炸机投下重磅炸弹,山巅都震得微微摇晃。这番到来的姿态的确不如祁连城飞跃山峰那般惊世骇俗,但落地时的声势反而更大一些。
众人想起陆云樵那句“免得抢了风头”,不由得会心微笑。
江诚拱手向在场的人施施礼,说道:“抱歉,来的有点晚,让各位久等了。”
又问祁连城道:“祁掌门,我没迟到吧?”
祁连城咬牙道:“少废话,开始吧!”
话音刚落,一道叫骂声穿插进来:“江诚,你他妈的不敢来就别来,赶紧给老子去死!”又是坐轮椅的那个人。
众人心里一阵厌恶,都在想:这人谁呀?没礼貌不说,还是个废物。
江诚也疑惑地问:“你又是谁?”
“老子……”那人更加愤怒,却又不敢报出名号,把后半句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江诚看他练的好像是八极门的内功,恍然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田志也,八极门的内门弟子,照理说我本来还应该叫你一声师兄。”
田志也正欲说出江诚被逐出师门的事,想到八极门的师祖陆云樵也在这里,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江诚本来不想与这种人计较,但这种场合立点威总会有好处,于是说道:
“不瞒各位,当初我进入八极门,做点了不尊重师门的事,差点成为弃徒,这位田志也师兄当时跟我打赌,说只要我的财产超过他,他就见我一次给我跪一次。”
摇摇头叹息道:“可惜,他原本是个承诺守信的真君子,现在却想跪也跪不了了。”
田志也气得差点昏过去。
江诚又补充一句:“哦,对了,他这双腿,就是跪的太多跪坏的,我保证,他真是个说话算数的真男人!”
田志也当场晕厥。
众人哄堂大笑。又见那人始终没有反驳,便知江诚说的是事实。
祁连城见江诚得了好处,心生不满,冷声道:“可以开始了吧?”
江诚道:“请!”
姜葱白向来不避嫌,也不管自己与江诚熟识,抢过主评委的位置宣布正式开始。
祁连城道:“我长你数十年,本不该跟你动手,但当初是你向我挑战,这第一招,我只用四成功力。”
这番话早在在场之人预料之中,但让人始料不及的是,祁连城说完竟是抢先攻击,使出“踏云八步”,顷刻间抢到江诚身边,当胸一拳。
江诚原本已经准备好“远山微尘”或者“五雷正法”这种威力高绝的应对之法,惊诧之下,只好迅速变招,使“八极拳”应对。
这两人使用的都是出招极快的短拳,只几个呼吸的功夫,两人便交换了数百拳。
但短拳之中,“八极拳”才是天下之最,没有任何武学能与之比快,况且祁家的武功向来也不是以快见长,加上祁连城只用四成功力。
一时之间,祁连城居然落了下风。
起先对过几拳,江诚先用“转环式”抵挡一拳,随即使出“铁山靠”,以腰胯贴身攻击,竟逼得祁连城回防。
众人都不知道祁连城为何要使用这等方式,但见一代圣者竟被短暂压制,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祁连城也颇觉面上无光,当即放弃防守,采用一拳换一拳的打法。他的功力比江诚不知道高了多少,这般打法甚是无赖。
江诚只得尽力防守,但全身上下哪里能都照顾得到。他撑了大半招式,一退再退,终于空门尽露,瞬间中了十几拳。
一招使尽,江诚气血翻涌,全身都是疼痛。圣者的功力何其强大,若非江诚体质非比寻常,否则早就痛晕过去。
不过疼归疼,他受伤并不怎么严重。
江诚喘了几口气,调侃说道:“你一大把年纪,不会那玩意不行了,就知道用虐待人的方式找感觉吧?”
祁连城冷哼一声,说道:“少废话,第二招,我用七成功力,使剑!”
说着把手一招,其门下弟子背上的剑便自动飞到他手中。江诚也只能从玉葫芦里招出宝剑,施展“远山微尘”。
只见剑势变幻,两道剑芒拔地而起,但看那威势,江诚手中的剑似乎又要强一些。
剑光闪耀,划破虚空,直打得那结界发出清脆声响,似乎有破碎趋势。众人看江诚出招,无不心生羡慕。
明明不过新晋宗师,为何那剑气竟能出击十来丈之外?刚成为宗师的高手,能离剑三尺,已经算是天赋非凡,非得有数年之功才能掌握那等火候。
陆云樵和汤隆兴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感慨。姜葱白则是暗叹自己怎么教不出这等徒弟。
但众人都知,这第二招过后,江诚又将多次受创。
世上所有武学招式,无外乎追求两种结果,一是如江诚所使的“远山微尘”这般,追求精益求精力拔山兮,一剑可斩九重天,破尽万数招式。
另一种则是如祁连城所使这般,一招暗含诸多变化,追求出剑奇诡,从意料不到方位伤敌。
江诚的剑招强则强矣,能压过圣者七成功力的剑势,着实令人惊叹,但变化太少,只过了三剑,顿时变落入下风。
他提着一口气,不断重复使用“远山微尘”,渐渐感觉手臂发麻,稍不注意,左肋下已中了一剑,待要还击之时,背后又中一剑。
他眼中剑光疾闪,自知避让不过,只能尽力免去要害受伤,那一招过后,身上又中了十来剑。
但见江诚从空中跌落下来,浑身上下到处是伤口,血流如注。
尤其是左臂的伤,深可见骨,若不是他体质早就练到普通兵刃难伤的地步,这一剑只怕会将这只手臂斩成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