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梓彤乘坐的去往X国的轮船,被突然侵入的R国飞机投落的炸药炸毁的消失,在当夜便传入了紫云山程铭耳中。
程铭听到的那一刻,脑袋“嗡”的一声失了所有知觉,似抽了魂魄般呆滞的站在那里没了生气。
报消息的下属见此,顿时不安的垂头不敢看。
没有程铭的消息也不敢退下,只这么呆呆的同程铭站在那。过了许久,都不见程铭有其他动作,忍着不安叫道:“……大当家。”
他是这紫云山山寨的下属,知道彭梓彤是大当家的女人,大当家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伤心难过,但却没想过大当家竟是这般惊吓模样。
程铭回过神来,把属下所报的消息串在一起又读了一遍,明明每个字他都懂,但串在一起他却消化接受不了。但他知道,他要去找彭梓彤,要赶去港口,彭梓彤在等他去救她。
本来已经无力的身体因为这个念头重新恢复精神,深夜中连外衣都没穿快速的跑了出去。
山路漆黑陡滑,搁着往日,程铭根本不放在眼里,但今夜的路似乎很长很难走。
山下,周显早安排司机等在那,见程铭跑来了,忙高喊叫道。但程铭似乎听不见,只知道往前跑,往前跑……
周显见状,知不妙,忙吩咐司机开车上前追去,最后停在了程铭前方。
周显下车亲自过去阻拦。程铭虽然脑海混乱,但还是认出了周显。嘴张了张,但说不出一句话来。
“程爷,坐车,我陪你去找彭姑娘!”周显抓住程铭的双臂,平日里沉稳的声音今夜平添了几丝急切,双手下他明显感觉到昔日荣辱不惊的程铭此刻竟然在发抖。
程铭被周显拉上了车,双手紧抓着手下皮椅,双眼冒出红血丝。
周显看着这幅模样的程爷,既觉得这是情理之中似有觉得是意料之外。
这些年来他虽然与彭梓彤接触的并不多,但数次交谈莫名觉得她附和程铭所有审美喜好,程铭喜欢上并不奇怪,但意料之外的却没想到彭梓彤竟然对程铭这么重要。
昔日单枪匹马闯九州,脑袋抵着枪都面不改色的程爷,今日却因为这个消息而变得这样慌张,从未见过的慌张。
他这次竟然无比期待彭梓彤能脱险,否则怕程铭要失控。可那样一场爆炸,又怎会还有命活着?
司机开的很快,但对程铭来说仍然慢,几次三番想要自己去开车。多亏周显多次按住他,才没让他自己去开车。毕竟,他此时心绪起伏太大,实在不适合开车。
一夜赶路,终于在程铭快要压抑不住时到了。
到时,港口上已多多少少围了些人,随着夜里凉风吹来,明显能听到他们的低低抽泣声。
港口已被封了,站了许多当地政府的卫队在拦截,已有船只驶去打捞。
卫队见程铭冲过来,本能的拦截。
周显上前拿出刚才吩咐手下开来的通行证。卫队见到收起对着的枪支,恭敬的鞠了个躬,而后立刻给几人吩咐船只。
周显早就吩咐下属乘另一辆车驶来,在卫队安排船只的时候也到了。程铭和周显以及带来的属下迅速的上了船,手下开船立刻沿航线驶船。
沿路驶来,到时已有几辆船只在掌灯打捞。
东方已露出鱼肚白,天空渐渐有些明亮起来。到时,这打捞卫队的队长见到几人问清楚来人后,立马道:“我们已打捞半个多小时,除了船只的碎瓦片外,什么都没有。毕竟是炸药,连个尸体都没留。”
说着,那队长哀叹了一声。但陡然的寒冷视线打在他身上,抬头撞入那人视线冰冷的眸子,陡然心惊。
而后,只见那人突的跳入了江中,一个深入再不见身影。船上的其他人见了,也跟着纷纷跳下了船只,落入江中。
初秋的黎明冷凉,被冷风吹了一夜的海水更是凉的刺骨,队长见到不自觉的感同身受般打了个冷哆嗦。
虽那场灾难已发生了两三个小时,但海水中已然还隐约泛着血腥气味,这气味让程铭不安到了极点……
已然三日,方圆数十里都打捞了一遍,什么也没见到。程铭站于船前,静静注视着海面,似陷入魔障。
周显这三日都陪在他身边,知彭姑娘怕是去了,程铭这三日来未曾合眼,周显怕他坚持不住,走上前安慰道:“程爷,乱世本就是如此,朝不保夕,不知什么时候就把命丢了,虽然接受不了,可事实的残忍让我们只能接受。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该做的是为他们报仇,将这些贪婪的侵略者赶出这片我们生生世世居住生存的土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