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铭依旧和这三天般没说一句话,沉默的看着缥缈的海面上驶来的另一辆船只,船前站着宋凌。
不可而止的曾经彭梓彤说过的话在脑海中回想,若她死了,宋凌的命便又他来取。而数日前,彭梓彤已经完全将这事交给了他,她本来已经可以轻松下来待在他身后安安静静的做他的女人的,结果上天待她太薄,这样都不可以。
船只靠近,宋凌的样貌清晰起来,只见他脸上挂着嘲讽的淡笑,“人已经走了,程爷还是节哀便好。”
他说话的语气,似嘲似笑,还有些看笑话的样子,看的程铭手中青筋暴突。若不是周显按着,程铭真要就冲过去了。
宋凌说完,便吩咐手下开船走了。似来这一趟就是想看程铭的笑话。
船舱内,宋凌座于榻上。心情很好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意,手中轻轻品着美酒。
宋府,一间密室内,彭梓彤依旧昏迷的躺在那。
密室门被打开,阳光射了进来,亮的床上的彭梓彤本能的闭紧了眼。
宋凌一回来,便直接来了密室。手上端着这食盘,徐徐走进来。
彭梓彤虽然听见声音但并未睁开眼。感受到唇边递过来个小勺,张了嘴咽了下去,而后听见对面的宋凌用近日来颇为高兴的语气道:“我今日看见了程铭。”
看着彭梓彤的眼眸动了动,继续道:“他这三日在海中泡着,看他那样怕是因为你的死伤的不行,半条命都丢了……”
彭梓彤突的睁开眸子,“宋凌,谢谢你告诉我,程铭有多爱我!”
宋凌突的眼中露出凶狠,一把将手中的瓷碗扔落在地,瓦片四碎,白粥流了一地,掐着彭梓彤连日来瘦垮下去的脸颊,冰冷道:“不客气!你对程铭越重要,我手中的筹码就越大,我也很乐见其中!”
“你说,我把你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程铭,然后以此为借口引他上勾趁机杀了他,怎么样?这个样,京郊山没了程铭,就如同群龙无首成了一盘散沙,我在趁机派兵拿下整座京郊山,杀了程铭所有的亲兵……”
宋凌恶毒的话似石头般一字一字击打在彭梓彤的心上,让她心脏紧索似呼吸不过气来。
宋凌见她陡然更加白了的脸色,脸上笑意重新露了出来,而后笑着关上密室们走了出去。
密室被关气流冲着墙壁上的灯火来回跳动,彭梓彤睁开眸子盯着床帐看了半天,随后起身,走向放着食盘的桌上。
随着她下来,她脚踝上被锁着的铁链随着她走动窸窸窣窣传来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
铁链不算特别重,但对此时的彭梓彤来说带着它却是吃力的很。坐在凳子上,彭梓彤平复下气息后,开始拿起筷子用饭。
虽然她现在如此地步,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只有吃饱饭才有力气想对策,出逃……
经过半月,程铭虽然还不能接受彭梓彤去世的消息,但心境算已经平稳下来。
周显多次劝解后,程铭决定应众位先进智者邀请,去广州参加新政府成立会议。
当天,程铭,周显和几位手下在火车站等待火车。火车站人很多,挤挤攘攘。
一个卖报的男童,穿过人群挤了过来,道:“先生,有人让我将这个交给你。”说着,将一个小布包交给了程铭。
程铭虽然疑惑,但还是接过了,打开看了眼。一见之下,惊得不行。
布袋中是当日彭梓彤离开时他亲自给她戴上的水滴形碧玉项链。程铭激动得不行,双手哆嗦的把里边的纸条拿了出来,展开。
只见纸条上写着:酉时,西山,你一人。若有他人,彭梓彤必死。
周显就在他旁边,见他激动也就看了眼,看见纸上的内容,心猛地一跳,慌忙按住程铭:“程爷,不可!”
程铭却没回答他,嘴角挂上近日来不曾再有过的笑。
周显见他如此,心情更加慌乱,“程爷,这个消息一看就是个圈套,想引你上勾,你千万不能慌了心神……”
程铭笑过之后,回握住周显双手,道:“先生,距火车出发还有一个小时,我们找个地谈话。此地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
周显一愣,继而笑了,怎么他看见这个纸条比程铭还要激动?颔首,而后随着程铭去了火车旁的简易旅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