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非雯被按在地上一言不发,她心里又何尝不清楚。
秦渐的狠,她已深深领教过,怎么舍得将非诚推到前面?那她在秦家所忍受的一切折磨岂不白受?
非诚是她唯一的亲人,虽然因为误会他决然和自己断绝姐弟关系,但作为姐姐,她无论如何都会替弟弟把这一切扛下来。
同时也因为养父纪巍对自己恩重如山。
看着纪非雯紧咬双唇一声不吭,秦雨桐拽着她头发的手加大了力度,“你说,你会不会把事实真相说出去?”
“如果我说出去,你又能把我如何?”纪非雯冷眼看着面前这个面若桃花却心硬如铁的女人。
“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表面楚楚可怜背后阴狠毒辣,你以为你的瞒天过海能永远瞒得了所有人吗?你就没想过有一天你的假面皮被撕掉时如何面对非诚吗?”
“你闭嘴!”秦雨桐歇斯底里的喊着,“非诚永远是我的,谁也休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纪非雯脸上。
“啪!”跪在地上的纪非雯咬紧牙关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打了回去。
秦雨桐惊叫着向后倒去,噼里啪啦的撞倒了书桌上的东西。
“纪非雯,你居然敢打我?”秦雨桐感到一丝咸腥味在嘴角蔓延。
她瞬间急红了眼,疯狂的抓起手边的东西向纪非雯砸去。
书房里噼里啪啦的响声惊动了秦渐,他大步走过去,忽的推开门。
只见书房里已经狼藉一片,甚至连母亲的遗像都被扔在地上砸成了碎片?
“哥!”秦雨桐哭着跑过来,一把抱住秦溅,“我只是提醒小妈注意爸爸的身体而已。她居然打我,还摔碎了妈妈的遗像。”
“你……”纪非雯百口莫辩。
明明是她将自己母亲的遗像摔过来砸她,现在却反咬一口。
母亲被摔碎的遗像刺痛了秦渐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睛因为骤然充血而变得恐怖。
看着妹妹红肿的脸颊和带血的嘴角,秦渐更是怒不可遏,“他一把揪住纪非雯的衣领,将她拽得一个踉跄站都站不稳。
“我看你是找死,竟敢摔碎我妈妈的遗像!雨桐是我妈妈最宠爱的女儿,从小到大老头子都未曾动过她一手指头,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打她?叫你一声小妈,你还真拿自己当妈了。”
“啪!”狠狠一记耳光迎面甩来,纪非雯重重地摔倒在地。
她满是绝望的心顷刻之间被愤怒填满。
“我是打了你妹妹,那是她该打。她颠倒是非黑白,她……”纪非雯喘息着突然闭上嘴。
差点,她就要将真相说了出来。
可是,她不能,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害了弟弟非诚。
“哥!你看她……”被吓了一跳的秦雨桐大哭着一脸委屈的拉住哥哥。
“我知道你贱,可没想到你既贱又坏。雨桐平时对你那么好,处处向着你说话,你居然这么说她,还打她。马上向她道歉!”秦渐厉声呵斥道。
“这个心机深重的白莲花,我是不会向她道歉的。”纪非雯倔强的将头扭向一边。
“啪!”又一记耳光重重地摔在她的脸上。
“你以为你在老头子面前骚贱就可以凌驾于我们兄妹之上吗?你做梦!”
秦渐浑身怒气攥紧了拳头,“你居然胆子大到敢摔我妈的遗像?你信不信我弄死你?跪下向她道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没有摔碎秦夫人的遗像,是你那个白莲花妹妹摔的,我为什么要道歉?”纪非雯倔强的抬起下巴,冷冷的盯着这个暴怒的男人。
“你……”
纪非雯倔强的表情再次激怒了秦渐,他一把把她按在秦夫人的遗像前,“我再说一句,向我妈道歉!”
跪在地上的纪非雯看着秦夫人的遗像一字一顿的说:“秦夫人,对不起,我错了。我有眼无珠,曾经还天真的跟你这个坏事做绝的女儿成了好闺蜜。
“你……”秦雨桐顿时涨红了脸。
“秦夫人,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爱上你的儿子,如果命运能够重来一次,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再爱上他……”
纪非雯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秦夫人的遗像上。
“你……”秦渐心中某个地方像被种种击了一拳,瞬间变了脸色。
“你选择不爱我?那你选择爱谁?纪非诚还是老头子?”秦渐眼中升腾起无数寒意,“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否则不会选择嫁给老头子做了我小妈。”
“对,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纪非雯颤抖着抬起眼,定定的望着面前这个男人,似乎在看着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