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我命令你,你松手!”女人挣扎着,声嘶力竭的挣脱。
“小姐,总统有令,我要负责保护您的安全,请恕属下不能从命。”年轻的将士紧紧的抓住女人的手腕,不敢有半分放松。
女人无计可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现场子弹乱飞的混乱,眼睛焦急的搜寻着她想要看到的那个身影。
她不知她现在是什么心情,明明早就决定此生不复相见,可是听到她遇险的第一时间,她几乎是没有思考,就求哥哥救他一命。
她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看到他活着,她想要他活着。
“白予欢!”
那道久违的低音传来,冷峻的面容一如往昔,黑沉的眸子明亮的,仿似整个太阳都凝聚在他眼里。
他兴奋的朝她挥手,朝她狂奔过来。
白予欢的泪突然没有预兆的从眼眶里落下来,她又笑起来,拿手背去抹眼泪,哭哭笑笑的,像个疯子。
他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心里的一块大石刚要落地,突然,几发连贯的子弹朝她而来,她惊恐慌乱的顺着子弹的方向看过去,就撞进张副官那张狰狞疯狂的脸上。
“叶少瑾,你不是在乎她吗?老子就算是死,也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哈哈哈哈哈哈……”张副官狰狞的狂笑。
“不要!”叶少瑾惊恐的大喊,俊朗的容颜因为害怕而惊变了形。
他没有时间去思考,更没有时间去咒骂。
几乎是本能,他跑出了一生最快的速度,一个纵身,用身体挡在了白予欢身前,三发子弹,尽数打进他的身体。
一口鲜血噗的吐出来,他重重的落在地上。
白予欢吓傻了,半晌回不过神来,直到叶少瑾血人似的躺倒在她脚边,她才像是吓到一般,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她满眼恐惧,不知该怎么办,怔愣着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叶少瑾。
白予欢缓缓的蹲下身来,白色的衣裙上沾满血渍,她颤抖的伸出手指,想要去触碰叶少瑾的身体。
可是,他满身的伤口汩汩的往外冒着血水,墨绿色的军装几乎被鲜血浸泡,她颤抖的手无处安放,只能在半空中瑟瑟发抖。
“医生,快找医生……”她嗓子涩的厉害,几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冒出来,她声嘶力竭的大喊:“快叫医生啊!快啊!”
叶少瑾嘴巴里汩汩的冒着血泡,鲜血浸泡的几乎看不出来原本的容颜,只有那双永远乌黑沉着的眼眸明亮着。
他颤巍巍的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指,紧紧的抓着白予欢的裙摆,抬手,想要去摸摸她的脸颊,胳膊却无力的垂下来,他几乎是低喃,笑着:“真好,你还活着。”
说完,便眼睛一闭,手臂重重的跌落在地。
白予欢觉得她的心跳都停止了,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抱住血人一般的叶少瑾:“不许死!我不许你死!叶少瑾,你快醒来啊,醒来看我一眼,我是白予欢!你最恨的白予欢!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天很蓝,朵朵的白云宛如棉花糖般漂浮在半空之中,天透彻的,仿佛被水洗过一样的清澈,鸟儿欢快的叽叽喳喳,很美好,很静谧。
白予欢哭的肝肠寸断,怒极攻心,竟吐出一口血来,与叶少瑾晕到了一处。
顿时,所有人都手忙脚乱起来。
大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总统定要扒了他们的皮啊!
医护车久久的不来,军士们分出一拨人来继续对抗负隅顽抗的张副官等人,另一拨人急急忙忙的把叶少瑾和白予欢送往医院。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白予欢一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花花的洁白。
她白色的长裙换成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床头柜上摆放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点滴安静的顺着软管流入她的身体里。
白予欢怔忡的侧侧头,白城南就坐在床边守着她,似是累极,脑袋不停的上下点。
昏迷之前的记忆猛然钻进脑子里,叶少瑾满身血污的躺在她怀里。
白予欢猛然坐起身,拔掉针头就要下床。
白城南醒过来,立刻揽住她,“你要干什么?你很虚弱你知不知道?”
白予欢置若罔闻,紧紧的抓住白城南的手臂,颤抖的连声问道:“哥,他呢?他怎么样了?是不是没事了,哥,你说话啊!”
眼泪不自觉的涌上眼眶,酸酸涩涩,白予欢希冀的仰着头,倔强的期望着奇迹,不让眼泪落下。
白城南不忍的侧过头,久久才开口道:“你先养好身体,养好身体我带你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