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柳轻眉,白城南立刻让医生给叶少瑾诊治,所幸服药的时间不久,就被他安排的眼线发现了,否则,叶少瑾恐怕这辈子就真得躺床上过了。
  听了医生的话,白予欢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她吩咐丫鬟煎了药,亲自伺候叶少瑾,细心温柔。
  擦掉叶少瑾嘴角的药渍,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不是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吗?”白予欢转头,白城南倚靠在门框上,爱怜的看着她。
  “他现在这样,我不放心。”白予欢垂首,情绪掩藏进眼中,低低的道。
  白城南长叹一口气,不知该怎么劝说这个傻妹妹。
  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医生说,他最迟明早就能醒来。”
  白予欢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垂下的头,看不清任何情绪。
  良久良久,她才嗯了一声,起身盖起斗篷,遮住脸,道:“我们走吧。”
  门,被关上,室内昏黄的灯光幽幽的亮着,满室寂静。
  叶少瑾安睡的容颜英俊一如往昔,仿佛纯净的婴儿,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就那么安静的躺着,灯光缓缓的流淌在她俊美的脸上。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叶少瑾是被刺眼的阳光叫醒的,他眯着眼睛茫然的四周打量了一圈。
  熟悉的卧室,是他的少帅府。
  手掌不自觉的抚上胸口,厚厚的纱布包裹着胸膛,提醒着他,他脑海里清晰的画面,不是一场梦。
  “来人啊。”他沙哑着嗓子,有气无力。
  立刻进来一个丫鬟,看见他醒了,惊喜的连忙跑去叫来了一声,一番检查之后,一声宣告他接下来只需要静养,三个月差不多就能痊愈。
  丫鬟给他熬了药端给他,他一边喝药一边问道:“是谁送我回来的?”
  “是夫人把您接回来的。”
  叶少瑾不自觉的皱眉,掩住内心的失落,不死心道,“我昏迷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人来看过我?”
  “没有。”丫鬟摇摇头。
  总统大人吩咐了,不许把予欢小姐来过的事告诉少帅,她一个小丫鬟,不敢抗命。
  叶少瑾眼里露出显而易见的失落,苦笑着垂首,自嘲的想。
  也是,她怎么回来看他呢,他那么不留情面的伤害她,她怎么还会愿意来看他呢?
  最初的愿望,只是想确定她还活着,只是想,再看她一眼,可是……
  不甘心呢。
  不甘心只是看她一眼,不甘心从此与她陌路,更不甘心,她,将是别人的。
  “怎么不见夫人?”叶少瑾心潮澎湃,心心念念的都是白予欢。
  可是他知道,想要追求予欢,他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柳轻眉和他的关系,他要让柳轻眉亲自告诉予欢,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想气气她而已。
  他此生,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她,白予欢。
  小丫鬟吞吞吐吐,“夫人……夫人被总统大人赶出去了。”
  叶少瑾一愣,皱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叶少瑾沉下脸,小丫鬟哪里还敢在隐瞒,一五一十的把柳轻眉给他下药的是全都和盘托出。
  谁知叶少瑾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眼神发亮,好像天空中最耀眼的启明星。
  “你是说,是总统大人救了我,把夫人赶走的?”他强忍着欢喜,可是连语调都是激动的上扬。
  小丫鬟担忧的点点头。
  少帅莫不是疯了?被夫人下毒竟然这样高兴,难不成脑子坏掉了?
  叶少瑾心头酸酸涩涩,又是欢喜又是激动,按捺不住,几乎想要立刻就渠道白玉环的身边。
  是予欢,一定是予欢救的他,白城南绝不会那么好心关心他的死活。
  叶少瑾心头哽咽,予欢,还是关心他的。
  拖着虚弱的身子,他下床穿了衣服就要去白公馆,吩咐人去打听柳轻眉的下落,打听到了立刻禀告他。
  谁知,来到了白公馆,却又一次的吃了闭门羹。
  白城南的心腹士兵过来传话,“叶少帅,总统大人让我转告您,救命之恩就不必了,您是国家栋梁,他救您是应该的,不需客气。”
  叶少瑾气结,谁要来见白城南,他是来见予欢的!
  心腹见叶少瑾的神色,果然如总统大人所料,叹气又道:“叶少帅,小姐有句话让我告诉您。”
  “什么话?”叶少瑾眼神一亮。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过往种种,都如烟消云散,请您,以后不要再来找她了,她不会见您的。”
  叶少瑾脸色巨变,良久,他眼神凶狠的揪住那心腹的领口,恶狠狠道:“你骗我!予欢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心口,疼的几乎揪在一起,宛如汩汩的铁水灌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他狠狠的盯着那心腹,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怜悯。
  猛然,一口血从口中喷出,目眦欲裂。
  “叶少瑾!”一声惊呼从不远处的树影后传来,白予欢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