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白城南凌厉的视线射向叶少瑾。
从一见面起,叶少瑾就对他抱有很深的敌意,可他根本不知道这敌意从何而来,他自问自己,还有白家,没有任何对不起他叶少瑾的地方。
不仅没有对不起,还有予欢的救命之恩,按理说,以他对叶少瑾为人的了解,他不是那种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人。
这其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是?
叶少瑾并不想跟他多废话半句,他怕他会忍不住杀了这个拥有过予欢的男人。
即使他现在已经不想再去计较曾经发生过的事,可看见他,心里依旧会涌上杀了他的冲动。
“我不想跟你说话,我要见予欢。”他掀开被子下床,无视白城南的问话。
白城南看着叶少瑾出去的背影,并不阻拦。
叶少瑾总会知道,不仅予欢不会见他,整个白公馆,没有他的命令,就算是予欢愿意,也没有人敢放予欢出来跟他见面。
总要碰了壁,他才会知道疼。
他们白家人可不是随便他叶少瑾揉圆捏扁的废物!
叶少瑾虚弱的走到前院与后院的交界处,被两个持枪的护卫挡下来:“女眷居所,闲人误闯。”
“我要见你们小姐,烦请通传一声。”叶少瑾忍着气,尽量用平和的口吻说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想要见白予欢,他就不能太颐指气使。
护卫却冷着脸不近人情的将他向后逼退几步,道:“少帅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女眷后宅。”
叶少瑾火气上涌,脸色蓦然冷下来,沉声威胁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竟敢拦我,给我让开!”
说着,挥开护卫的长枪,就要硬闯。
护卫面露难色,齐齐把他拦下来,求饶道:“知道知道,您是叶少帅,可是,总统大人的吩咐,尤其是不能放您进去,您大发慈悲,别为难咱们底下人是不是?”
叶少瑾面沉如霜,浑身都被寒气所包裹。
“叶少帅,不是小的不通融,实在是军令难为,要不,您去找总统大人说说,只要总统大人说话,我们兄弟绝不敢拦您!”
该死的白城南!
叶少瑾暗自咬牙,不欲与底下人为难,寒着脸不发一语,转身就走。
白予欢呆呆的靠着窗边发呆,手里的书页很久很久都没有翻动。
小丫鬟走进来,禀告道:“小姐,叶少帅离开了。”
白予欢心头疼了一下,没说话,低低的嗯了一声。
明明是自己决定不再见他,可是,听到他没有任何抵抗的就离开,她心口还是会阵阵的泛着疼。
她爱着叶少瑾,从始至终,从来没有变过,可是,她心里也是恨的。
手掌不自觉的抚上右手手臂,每到阴雨天就会犯疼,那是被叶少瑾下令打断后,没有及时医治留下的后遗症。
她求过他,卑微到尘土里的求过他,可是,他那么冷漠的欺辱她,不仅如此,还让所有人来欺辱她,她怎么能不恨?
可是,那件事她没有告诉哥哥,她知道哥哥的脾气,如果他知道叶少瑾曾经任由那么多人羞辱她,肯定会杀了他的。
她即使恨他,可是,更希望他活着。
合上书,她起身准备去吃饭,从窗户忽然被人丢进来一颗小石子,她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眼花了。
又是一颗小石子丢进来,她茫然的转头朝窗外望去。
叶少瑾阳光明媚的笑脸在楼下草丛里笑的开怀,朝她挥手。
泪水,一瞬间不受控制的涌上眼角。
好似,又回到了多年前,那时他们还年少,叶少瑾每每就是这样悄悄的来找她,朝她的窗户丢石子。
“予欢!我在这儿!”叶少瑾压低声音,怕被人听见。
白予欢忍住汹涌而出的泪水,伸头出窗户,道:“你怎么进来的?”
叶少瑾得意洋洋的指了指身后,“那个狗洞,还没封。”
白予欢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低声骂道:“你疯了!被哥哥发现你就死定了,你快走吧!”
她没想到,早已不是少年,他早就是执掌一方的少帅,竟然为了见她,竟会去钻狗洞!心跳,似乎又不受她控制。
扑通扑通的活起来。
“予欢,我有话对你说,你下来好不好?”叶少瑾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急道:“之前是我的错,之前听到你的死讯,我感觉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我爱你。”
“不管你之前做过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白予欢复苏的火苗被他的话统统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