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上耆旧诗》三十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胡文学编。其传则李邺嗣作也。文学有《疏稿》,邺嗣有《杲堂文钞》,俱已著录。辑明州诗文者,宋有《鄞江集》,今已失传。王应麟《四明文献》集,亦复佚阙。至明宋士之《四明雅集》二十家,戴鲸之续集六十家,张时彻之《四明风雅》一百二十家,於作者采缀稍广,而源流未备。邺嗣尝撰《甬上耆旧传》,纪其乡先哲行事颇详。文学因即其传中之人搜录遗诗,论定编次,而各以原传系之。始自周文种、汉大黄公,终於明季诸家,凡四百三十人,得诗三千馀首,本四十卷。甫授梓而文学即世,其子得迈因以前三十卷先刊行之。每卷之首,俱有小序,略依其才品名位高下为次,使各以类从。而不尽以时代为断,於支派极为详晰。中如宋袁燮之《絜斋集》、袁甫之《蒙斋集》,亡佚已久,今始得於《永乐大典》中裒集成编。文学等固宜目所未睹,至楼钥《攻媿全集》,尚有遗本流传,而仅据其选集钞存,亦为搜罗未至。然其体例精审,於部居州次之中,寓论世知人之义。徵文考献,条理秩然,固非钓名悦俗,瓦砾杂陈者所得而相比矣。
△《槜李诗系》四十二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沈季友撰。季友有《学古堂诗集》,已著录。是编辑嘉兴一郡之诗,自汉、晋以迄本朝,凡缙绅、韦布、闺秀、方外、土著、流寓有吟咏传世者,皆录之。而以仙鬼题咏、谣谚附焉。姓氏之下,又各为小传,略叙梗概。其山川、古迹、土风、物产,亦间加附注,以备考据。初,明景泰中,嘉兴朱翰尝诠次洪、永以来郡人之诗为《槜李英华》一书,所收不尽雅驯。崇祯末,秀水蒋之翘复续为《槜李诗乘》。其卷帙之富,什倍英华,而遗稿散佚,遂无传本。季友此书,踵二家之后,而更加详博。残章賸句,蒐访靡遗;捃摭之勤,殊为不苟。其间若赵孟坚小传,沿山房随笔之误,以为卒於元时。吴镇没於至正间,与杨琏真伽时代迥不相及,而谓杨发诸坟,不及镇墓。此类皆为疏於考核,然其甄综颇备,一乡文献,亦有藉以足徵焉。
△《古文雅正》十四卷(兵部尚书蔡新家藏本)
国朝蔡世远编。世远有《二希堂集》,已著录。是集选录自汉至元之文凡二百三十六篇。前有自序曰:“名之曰雅正者,其辞雅,其理正也。”案诗《大雅》、《小雅》及《尔雅》,古注疏皆训为正。然《史记五帝本纪》称:“百家言黄帝,其文不雅驯。”《司马相如传》称:“从车骑雍容,闲雅甚都。”顾野王《玉篇》亦曰:“雅,仪也;娴,雅也。”是自汉以来,雅正已分两训,世远盖用此义也。考总集之传,惟《文选》盛行於历代,残膏賸馥,沾溉无穷。然潘勖《九锡》之文,阮籍《劝进》之笺,名教有乖,而简牍并列,君子恒讥焉。是雅而不正也。至真德秀《文章正宗》、金履祥《濂洛风雅》。其持论一准於理。而藏弆之家,但充插架。固无人起而攻之,亦无人嗜而习之,岂非正而未雅欤?夫乐本於至和,然五音六律之不具,不能呕哑吟唱以为和;礼本於至敬,然九章五采之不备,不能袒裼跪拜以为敬也。文质相辅,何以异兹?世远是集,以理为根柢,而体杂语录者不登;以词为羽翼,而语伤浮艳者不录。刘勰所谓扶质立幹、垂条结繁者,殆庶几焉。数十年传诵艺林,不虚也。或以姚铉删《文苑英华》为《唐文粹》,骈体皆所不收,而此集有李谔《论文体书》、张说《宋公遗爱碑颂》诸篇,似乎稍滥。不知散体之变骈体,犹古诗之变律诗,但当论其词义之是非,不必论其格律之今古。杜甫一集,近体强半,论者不谓其格卑於古体也。独於文则古文、四六判若鸿沟,是亦不充其类矣。兼收俪偶,正世远深明文章正变之故,又何足为是集累乎?
△《鄱阳五家集》十五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史简编。简字文令,鄱阳人。是编辑其乡人之诗,自宋末至明初,凡五家。一曰《芳洲集》三卷,黎廷瑞撰。廷瑞字祥仲,宋咸淳辛未进士,授迪功郎,肇庆府司法参军。二曰《乐庵遗稿》二卷,吴存撰。存字仲退,延祐元年举於乡,官至饶州路鄱阳县主簿。三曰《松巢漫稿》三卷,徐瑞撰。瑞字山玉,号松巢,宋末元初人,尝为鄱邑书院山长。集末附其从子弢诗三十六首,曰《仰山集》,四曰《寓斋诗集》二卷,叶兰撰。兰字楚庭,号醉渔,元太常寺礼仪院奉礼郎。
明太祖召之,投水死。末附叶德新先生仅存诗一卷。德新名懋,兰之父也,元时官嘉兴路总管。五曰《春雨轩集》四卷,刘炳撰。所录以诗为主,间亦及诗馀及赋。考五家之中,惟刘炳全集有传本,已著於录。其馀四家及所附录二家,则刊本殊稀,颇赖此刻以存。其诗大都谐雅可诵,非夸饰风土、滥盈卷帙者比也。叶懋为叶兰之父,而其诗附刻兰诗后,盖用《黄庭坚集》附刻《伐檀集》例,於义未允。今移此卷於兰诗之前焉。
△《南宋杂事诗》七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沈嘉辙、吴焯、陈芝光、符曾、赵昱、厉鹗、赵信等同撰。鹗有《辽史拾遗》,已著录。嘉辙字栾城,焯字尺凫,曾字幼鲁,皆钱塘人。芝光字蔚九,昱字功千,信字意林,皆仁和人。七人之中,惟曾以荐举官至户部郎中,鹗以康熙庚子举於乡,馀皆终於诸生。是书以其乡为南宋故都,故捃摭轶闻,每人各为诗百首,而以所引典故注於每首之下。意主纪事,不在修词,故警句颇多,而牵缀填砌之处亦复不少。然采据浩博,所引书几及千种,一字一句,悉有根柢。萃说部之菁华,采词家之腴润。一代故实,巨细兼该,颇为有资於考证,盖不徒以文章论矣。
△《宋百家诗存》二十八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曹庭栋编。廷栋有《易准》,已著录。初,吴之振辑《宋诗钞》,虽盛行於世,然阙略尚多,且刊刻未竟,往往有录无书。庭栋因搜采遗佚,续为是编。
所录凡一百家,皆有本集传世者。始於魏野《东观集》,终於僧斯植《采芝集》。
贺铸本北宋末人,而升以弁首,置於魏野之前,自云少时所最爱。然选六朝诗者,陶、谢不先於潘、陆,选唐诗者,李、杜不先於沈、宋,以甲乙而移时代,此庭栋之创例,古所无也。其中如穆修以古文著,傅察以忠节传,林亦之、陈渊以道学显,於诗家皆非当行。许棐、张至龙、施枢诸人载於江湖小集者,王士祯《居易录》诋为概无足取者,亦皆录其寸长,不遗采择,虽别裁未必尽当,然宋人遗集,徐乾学《传是楼》二十八家之本,朱彝尊《曝书亭》五十家之本,皆未刊刻,辗转传钞,陶阴多误。其馀专集行世者,又各自为帙,未能汇合於一。庭栋裒辑成编,以补吴之振书之阙。宋诗大略,已几备於此二集矣。
──右“总集类”一百六十五部,九千九百四十七卷,皆文渊阁著录。
卷一百九十一集部四十四
○总集类存目一△《文选句图》一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宋高似孙撰。似孙有《剡录》,已著录。案摘句为图,始於张为。其书以白居易等六人为主,以杨乘等七十八人为客。主分六派,客亦各有上入室、入室、升堂、及门四格。排比联贯,事同谱牒,故以图名。后九僧各摘名句,亦曰句图,盖非其本。似孙此书,亦沿旧名,所录皆《文选》诸诗,去取不甚可解,如苏武诗之“馥馥我兰芳,芬馨良夜发。”上下联各割一句,尤为创调。其句下附录之句,盖即锺嵘《诗品》源出某某之意。其句下附录一两首者,则莫喻其体例矣。
△《文选纂注》十二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明张凤翼撰。凤翼有《梦占类考》,已著录。是书杂采诸家诠释《文选》之说,故曰纂注。然所引多不著所出。夫诠释义理,可以融会群言,至於考证旧文,岂可不明依据。言各有当,不得以朱子集传、集注藉口也。其论《神女赋》“王”字讹“玉”,“玉”字讹“王”,盖采姚宽《西溪丛语》之说,极为精审。其注无名氏古诗,以“东城高且长”与“燕赵多佳人”分为两篇,十九首遂成二十。
不知陆机拟作,文义可寻,未免太自用矣。
△《选诗约注》十二卷(内府藏本)
明林兆珂撰。兆珂有《诗经多识编》,已著录。是编取《昭明文选》所录诸诗,重为编次,以时代先后为序。其训释文义,较旧注稍为简约,亦无考证发明。
△《文选章句》二十八卷(内府藏本)
明陈与郊编。与郊有《檀弓集注》,已著录。此书以坊刻《文选》颠倒棼乱,每以李善所注窜入五臣注中,因重为釐正,汰其重复,斥五臣而独存善注。凡善所录旧注,如《楚辞》之王逸、《两京赋》之薛综、《咏怀诗》之颜延之、沈约,皆仍存之,亦时时正其舛误,较闵齐华、张凤翼诸本差为胜之。然点窜古人,增附己说,究不出明人积习,不如存其原本之愈也。
△《文选尤》十四卷(内府藏本)
明邹思明编。思明字见吾,归安人。始末未详。前有韩敬序,其私印已称庚戌会状两元,则万历后人也。其书取《文选》旧本,臆为删削,以三色版印之。
凡例谓总评分脉则用朱,细评探意则用绿,释音义、解文词则用墨云。
△《文选瀹注》三十卷(内府藏本)
明闵齐华编。齐华,乌程人,崇祯中以岁贡任沙河县知县。是书以六臣注本删削旧文,分系於各段之下。复采孙鑛评语,列於上格。盖以批点制艺之法施之於古人著作也。
△《昭明文选越裁》十一卷(内府藏本)
国朝洪若皋编。若皋有《南沙文集》,已著录。是编取《昭明文选》重为删定,复捃拾诸家之注,略为诠解。其圈点评语则全如诗文之式,其谓之越裁者,自序谓时避居越城,志地亦志僣也。案昭明旧本,唐人奉为蓍龟。以杜甫诗材凌跨百代,犹有熟精文选理之句,馀子可以知矣。若皋横加翦薙,可谓不自揣量。
即以开卷一篇而论,班固《两都赋》,文本相承,乃删去《东都》一篇,遂使语无归宿,全乖本意。是於作赋之故且茫然未考矣。
△《选诗定论》十八卷(内府藏本)
国朝吴湛撰。湛字伯其,号冉渠,睢阳人。其书以《文选》所录诸诗歌,自汉高帝以下以时代编次,而荆轲《易水歌》十五字别为一卷终焉。前列六朝选诗缘起一卷,皆杂引《六经》以释之,迂远鲜当。次统论古今诗及总论六朝一卷,区分时世,至谓陈、隋无选诗,宋、金、元皆无诗。而明人古体学选,律诗学唐,亦七子之绪论。其诠释诸诗,亦皆高而不切,繁而鲜要。如解中山王孺子妾歌之类,於考证尤疏也。
△《文选音义》八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国朝余萧客撰。萧客有《古经解钩沉》、《采掇旧诂》,最为详核,已别著录。此书则罅漏丛生,如出二手,约举其失,凡有数端。一曰引证亡书,不具出典。如李善进《文选注表》,化龙引《晋阳秋》,肃成引王沈《魏书》,筴字引徐邈、李顺、《庄子音》。如斯之类,开卷皆是。旧籍存佚,诸家著录可考。世无传本之书,萧客何由得见。此辗转稗贩而讳所自来也。一曰本书尚存,转引他籍。如《西都赋》,火齐引庞元英《文昌杂录》、《南史》中天竺国说火齐云云,何不竟引《南史》也!《逸民传论》引宋俞成《萤雪丛说》,严子陵本姓庄,避显宗讳,遂称严氏,此说果宋末始有耶?一曰嗜博贪多,不辨真伪。海赋、阴火引王嘉《拾遗记》“西海之西,浮玉山巨穴”云云,与木华所云阴火何涉?卢谌《览古诗》、和璧引杜光庭《录异记》“岁星之精堕於荆山”云云,是晋人读五代书矣。《饮马长城窟行》、《双鲤鱼》引《元散堂诗话》“试莺以朝鲜原茧纸作鲤鱼”云云,此出龙辅《女红馀志》。案钱希言戏瑕,明言《嫏嬛记》、《女红馀志》诸书皆桑怿依托,则《女红馀志》已属伪本,所引《元散堂诗话》,更伪中之伪。乃据为实事,不亦傎耶?一曰摭拾旧文,漫无考订。如《闲居赋》、樱字引《鬼谷子》,崖蜜,樱桃也。案此惠洪《冷斋夜话》之文,《鬼谷子》,实无此语。萧客既没惠洪之名,攘己已有,又不知宋人已屡有驳正。《吴都赋》欃枪引李周翰注,以为鲸鱼目精。此因《博物志》“鲸鱼死,彗星出”之文,而加以妄诞。陆机《赠从兄诗》“言树背与襟”引谢氏《诗源》,堂北曰背,堂南曰襟。亦杜撰虚词,不出典记。《归去来词》,“西畴”引何焯批本曰:“即农服先畴之意,西先古通用”。案西古音先,非义同先也。“西畴”正如诗之“南亩”,偶举一方言之耳。如是穿凿,则本词之“东皋”何以独言东耶?凡斯之类,皆疏舛也。一曰叠引琐说,繁复矛盾。如《三都赋》序、“玉树”引颜师古《汉书注》,谓左思不晓其义。“甘泉赋玉树”,又引王楙《野客丛书》,谓师古注甚谬。刘琨《重赠卢谌诗》下注引蔡宽夫诗话曰:秦汉以前,平仄皆通,魏、晋间此体犹存。潘安诗“位同单父邑,愧无子贱歌,岂敢陋微官,但恐忝所荷”是也。潘岳《河阳诗》下又注曰:“国语补音负荷之荷,亦音何。”两卷之中,是非顿异。数页之后平仄迥殊,将使读者何从耶?一曰见事即引,不究本始。如《蜀都赋》、《琥珀》引曹昭《格古要论》,不知昭据《广韵》枫字注也。《饮马长城窟行》引吴兢《乐府解题》:“或云蔡邕。”不知兢据《玉台新咏》也。
尚书序,伏生引经典叙录云名胜,不知《晋书》《伏滔传》称远祖胜也。至於凡注花草,必引王象晋《群芳谱》,益不足据矣。一曰旁引浮文,苟盈卷帙。首引何焯批本,称麈史,宋景文母梦朱衣人携《文选》一部与之,遂生景文,故小字选哥,已为枝蔓。又沿用其例於颜延年《赠王太常诗》、《玉水记》“方流”句下注曰:“王定保《唐摭言》,白乐天及第,省试《玉水记方流》诗。”此於音义居何等也?一曰抄撮习见,徒溷简牍。如贤良诏、汉武帝下注:“向曰汉书云讳彻,景帝中子。”《洛神赋》曹子建下注:“翰曰武帝第三子。”世有不知汉武帝、曹子建而读《文选》者乎?至於八言诗见东方朔本传,萧统序所云八字,正用此事。乃引吕延济注,以八字为魏文帝乐府诗,已为纰缪。又引何焯批本,蔓引三言至五言,独遗八字,挂漏者亦所不免。惟《魏都赋》注广苍一条,效曹子建题注孙岩宋书一条,并引《隋书经籍志》为证。《洞箫赋》注颜叔子一条,引《毛苌诗传巷伯篇》为证。《曲水诗序》三月三日一条,引《宋书礼志》为证。《东京赋》注偷字协韵一条,引沈重《毛诗音义》为证。纠何焯批本之误,为有考正耳。盖萧客究心经义,词章非所擅长,强赋六合,违才易务,其见短也宜矣。
△《冯氏校定玉台新咏》十卷(兵部侍郎纪昀家藏本)
国朝冯舒所校,其犹子武所刊也。舒有《诗纪匡谬》,已著录。徐陵《玉台新咏》,久无善本,明人所刻,多以意增窜,全失其真。后赵宧光得宋嘉定乙亥永嘉陈玉父刊本翻雕,世乃复见原书。舒此本即据嘉定本为主,而以诸本参核之,较诸本为善。如序中“投壶玉女为欢尽於百娇”,据《神异经》及《西京杂记》改为“百骁”之类,皆确有依据,不为窜乱。然如苏武诗一首,宋刻本无标题,与《文选》同,舒乃据俗本题曰《留别妻》。徐幹《室思诗》六章,有宋孝武帝拟作及《艺文类聚》所引可证,乃据俗本改为《杂诗》五首、《室思》一首。
《塘上行》据李善《文选注》本有四说,宋刻所题盖据《歌录》第二说,乃据《宋书》不确之说,改为魏武,移於文帝之前。石崇《王明君词序》,其“造新曲”句有李善《文选注》、刘履《文选补遗》可证,乃据俗本改为“新造”。杨方《合欢诗》五首有《艺文类聚》及《乐府诗集》可证,乃据《诗纪》改为《合欢诗》二首、《杂诗》三首。梁简文帝“率尔为咏”,为字本读去声,乃误读平声,遂据俗本改为“成咏”。王筠《和吴主簿诗》“青骹逐黄口”句,有《西京赋》可证。乃臆改为“青鹘。”皆未免失考。至於张衡《同声歌》之“恐慄若探汤”句,宋刻误“慄”为“瞟”;又“思为莞蒻席”句,宋刻误“莞”为“菀”,苏伯玉《盘中诗》有《沧浪诗话》可证,宋刻误连入傅元诗中。汉成帝时童谣“燕燕尾涎涎”句,有旧本《汉书》可证,宋刻误为“尾殿殿”,皆讹舛显然,而曲为回护,又往往失之拘泥。今赵氏翻雕宋本流传尚广,此刻虽胜俗刻,终不能及原本。故仅附存其目焉。
△《玉台新咏笺注》十卷(兵部侍郎纪昀家藏本)
国朝吴兆宜撰。兆宜有《庾开府集注》,已著录。是书引证颇博,然繁而无当。又多以后代之书注前代之事,尤为未允。惟每卷以明人滥增之作退之卷末,注曰“以下宋本所无”,较诸本为善。
△《二冯评点才调集》十卷(内府藏本)
国朝冯舒、冯班所评点,其犹子武合刊之。班有《钝吟杂录》,已著录。此书去取大旨,具见武所作凡例中。凡所持论,具有渊源,非明代公安、竟陵诸家所可比拟。故赵执信祖述其说。然韦縠之选是集,其途颇宽,原不专主晚唐。故上至李白、王维,以至元、白长庆之体,无不具录。二冯乃以国初风气矫太仓、历城之习,竞尚宋诗,遂借以排斥江西,尊崇昆体。黄、陈、温、李,龂龂为门户之争。不知学江西者其弊易流於粗獷,学昆体者其弊亦易流於纤秾。除一弊而生一弊,楚固失之,齐亦未为得也。王士祯谓赵执信崇信是书,铸金呼佛,殊不可解。杭世骏《榕城诗话》亦曰:“戚进士弢言,德清人,每为二冯左袒。予跋其《才调集》点本后曰:‘固哉冯叟之言诗也,承转开合,提唱不已,乃村夫子长技。缘情绮靡,宁或在斯,古人容有。细心通才必不当为此迂论,右西昆而黜西江。夫西昆盛於晚唐,(案晚唐无西昆之名,此语失考。)西江盛於南宋,今将禁晋、宋之不为齐、梁,禁齐、梁之不为开元、大历,此必不得之数。风会流转,人声因之。合三千年之人为一朝之诗,有是理乎?’二冯可谓能持诗之正,未可谓遂尽其变也”云云。其论颇当。惟谓承转开合乃村夫子长技,则又主持太过。孟子曰:“梓匠轮舆能与人规矩,不能使人巧。巧在规矩之外,而亦不能出乎规矩之中。”故诗必从承转开合入,而后不为泛驾之马。久而神明变化,无复承转开合之迹,而承转开合自行乎其间。譬如毛嫱、西子,明眸纤步,百态横生,要其四体五官之位置,不能与人有异也。岂有眉生目下、足著臂旁者哉?王士祯《蠡勺亭观海诗》曰:“春浪护鱼龙,惊涛与汉通。石华秋散雪,海扇夜乘风。”
竟不知士祯斯游为在春、在秋、在书、在夜,岂非但标神韵,不讲承转开合之故哉!世骏斯言,徒欲张新城之门户,而不知又流於一偏也。
△《诸儒性理文锦》八卷(内府藏本)
旧本题兵部尚书常珽编,不著时代。考万姓统谱,常珽字方叔,连江人,宋嘉祐进士。累官吏部尚书、参知政事。似乎即此常珽,惟吏部字不同,疑二书当有一误,或编此书时適官兵部耶?其书全录《宋儒性理》之文,间亦上及韩愈、柳宗元等。分六十四类,文以类附,盖专为科举之用。前有吴登甲、翁以孙序。
据序所言,盖登甲又有所补辑,非原本矣。
△《桃花源集》一卷(永乐大典本)
宋姚孳编。孳,四明人。元祐辛未,补武陵令。因道士龚元正所辑古石刻文及诸家题咏辑为是编。前有自序,称沅水去牂柯西,流贯武陵,东会洞庭,而桃源枕其涯,异人逸士多寓焉。故录嘉祐以前诸公诗文,缀为一卷云。
△《诗准》三卷、《附录》一卷、《诗翼》四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旧本题宋何无適、倪希程同撰。其诗杂撮古谣歌词一卷,又附录一卷,复掇汉、魏、晋、宋诗二卷,而以齐江淹一首终焉,命曰《诗准》。杂撮唐杜甫、李白、陈子昂、韦应物、韩愈、柳宗元、权德舆、刘禹锡、孟郊,宋苏轼、黄庭坚、欧阳修、王安石、陈师道、陈与义、秦观、张耒、郭祥正、张孝祥诗为四卷,而以陆游一首终焉,命曰《诗翼》。盖影附朱子古诗分为三等,别为一编之说,而剽窃真德秀《文章正宗》绪论以为之。庞杂无章,是非参差,又出陈仁子《文选补遗》下。疑为明人所伪托。观其《岣嵝山碑》全用杨慎释文,而《大戴礼几铭》并用锺惺《诗归》之误本,其作伪之迹显然也。
△《发蒙宏纲》三卷(永乐大典本)
宋罗黄裳编。黄裳,池州人。咸淳中曾为番禺守。明《内阁书目》曰:“《发蒙宏纲》,宋咸淳间,罗黄裳撰五言诗十二篇,又择古文凡有关於蒙养者三十篇以训蒙。”今考所录,皆乡塾习诵之文。无所鉴别,亦无所发明,殊无一长之可取,不知何以流传於后也。
△《宋四家诗》四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不著编辑者名氏。一为施枢《渔隐横舟稿》,一为徐集孙《竹所吟稿》,一为林希逸《竹溪十一稿》诗选,一为敖陶孙《臞翁诗集》。不解何以取此四家,配为一集之意。殆偶得《宋名贤小集》之残本,装为一册也。
△《宋名臣献寿集》十二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不著撰人名氏。所载皆南宋祝寿之文。编次既无义例,称名亦无体式,盖其时书肆所为也。
△《群公四六续集》十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不著编辑者名氏。凡自甲至癸十卷,皆南宋人通候之启。其正集今未之见,此其续集也。所录无非应酬泛语,无足采录。如方云翼、葛谦白等贺秦太师诸启,尤秽简牍也。
△《大全赋会》五十卷(永乐大典本)
不著编辑者名氏。皆南宋程试之文。案宋礼部科举条例,凡赋限三百六十字以上成。其官韵八字,一平一仄相间,即依次用。若官韵八字平仄不相间,即不依次用。其违式不考之目,有诗赋重叠用事,赋四句以前不见题。赋押官韵无来处,赋得一句末与第二句未用平声不协韵,赋侧韵第三句末用平声,赋初入韵用隔句对,第二句无韵。拘忌宏多,颇为烦碎。又淳熙重修文书式,凡庙讳、御名本字外,同音之字应避者凡三百一十七。又有旧讳濮王、秀王诸讳应避者二十一。
是下笔之时,先有三四百字禁不得用,则其所作,苟合格式而已,其浮泛庸浅,千手一律,固亦不足怪矣。
△《启劄锦绣》一卷(永乐大典本)
旧本题清旷赵先生编,不著其名。所录皆南宋人启劄,而不题作者之姓名。
盖当时盛行此体,书贾采辑刊版,备挦撦之用耳。不足以言文章也。
△《宋遗民录》一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此卷皆宋遗民诗词杂文,未知谁所编录。宋之故老,入元后多怀故国之思,作诗者众矣。此本所录,仅谢翱、方凤、纳新、李吟山、王学文、梁栋、林德旸、王炎午、黄潜、吴师道十人之作,已多挂漏。又潜及师道皆元臣,而乃贤为葛逻禄氏,为元色目人,与宋尤邈不相涉。概曰遗民,殊不可解。殆书肆贾竖伪托之以售欺也。
△《唐诗鼓吹笺注》十卷(通行本)
金元好问编。国朝钱朝鼒、王俊臣注。王清臣、陆贻典笺。朝鼒字次鼎,俊臣字子籥,清臣字子清,贻典字敕先,并常熟人。《唐诗鼓吹》旧有郝天挺注,明万历己卯,新会廖文炳重为补正,增以诠释,名曰《唐诗鼓吹注解大全》。朝鼒等又以廖所注解为未善,复删改以成是编。其实三家所注。相去无几。廖固不足服郝,四人亦未能服廖也。惟其仅改廖解,未改郝注。又以廖注与郝注别列。
朝鼒等补注与廖注又别列。其字句异同,郝注称“某一作某”,朝鼒等所加则变文曰“一本作某”,尚可以寻旧本之迹。较明人臆改古书,淆乱不可复辨者,差为胜之耳。
△《濂洛风雅》六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元金履祥编。履祥有《尚书表注》,已著录。是编乃至元丙申,履祥馆於韩良瑞家齐芳书舍所刻。原本选录周子、程子以至王柏、王偘等四十八人之诗,而冠濂洛诗派图。但以师友渊源为统纪,初不分类例。良瑞以为濂、洛诸人之诗固皆风雅之遗,第风、雅有正变、大小之殊,颂亦有周、鲁之异。於是分诗、铭、箴、诫、赞、咏四言者为风雅之正,其楚辞、歌骚、乐府、韵语为风雅之变,五、七言古风则风雅之再变,绝句、律诗则又风雅之三变云云,具见良瑞所作序中。
盖选录者履祥,排比条次者则良瑞也。昔朱子欲分古诗为两编而不果。朱子於诗学颇邃。殆深知文质之正变、裁取为难。自真德秀《文章正宗》出,始别为谈理之诗。然其时助成其稿者为刘克庄,德秀特因而删润之。故所黜者或稍过,而所录者尚未离乎诗。自履祥是编出,而道学之诗与诗人之诗千秋楚越矣。夫德行、文章,孔门即分为二科;儒林、道学、文苑,《宋史》且别为三传。言岂一端?
各有当也。以濂、洛之理责李、杜,李、杜不能争,天下亦不敢代为李、杜争。
然而天下学为诗者,终宗李、杜,不宗濂、洛也。此其故可深长思矣。
△《中州启劄》二卷(永乐大典本)
元吴宏道撰。宏道字仁卿,金台蒲阴人,江西省检校掾史。是书作於大德辛丑。前有许善胜序,称吴君裒中州诸老往复书尺,类为一编,凡若干卷。体制简古,文词浑成。其上下议论,率於政教彝伦有关。风流笃厚,典型具存。今考其所载,有赵秉文、元好问、张斯立、杜仁杰诸人劄子,大抵皆一时名流。《永乐大典》载宋、元启劄最夥,其猥滥亦最甚。惟此一编,犹稍稍近雅。以文多习见,故亦仅存其目焉。
△《唐诗说》二十一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元释圆至撰。圆至有《牧潜集》,已著录。此书盖取宋周弼所选三体唐诗为之注释。前有大德九年方回序。其书诠解文句,颇为弇陋。坊本或题曰《碛沙唐诗》。考都穆《南濠诗话》曰:“长洲陈湖碛沙寺,有僧魁天纪者居之,与高安僧圆至友善。至尝注周伯弼所选唐三体诗,魁割其资,刻置寺中,方万里特为作序。”由是三体诗盛传人间,今吴人称《碛沙唐诗》是也。则其来已久矣。
△《元朝野诗集》(无卷数,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一名《元风雅》,不著编辑者名氏。所录大抵仁宗以后、顺帝以前之诗。首贯酸斋,终熊涧谷。不分时代,亦不分体制,次序殊为杂乱。案当时别有《元风雅》二十四卷,乃傅习孙存吾所辑,视此较为完备。是编残阙舛错,几不可读,疑为未全之帙。顾嗣立《元诗选序》例,载有蒋易《元风雅》一书,或即其残本欤?
△《武夷山诗集》二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不著编辑者名氏。前总录一篇,述山之得名及历代兴建封号之事。后杂录诗二卷,皆游人题咏之什。唐惟李商隐一首,馀皆宋、元人作也。前有后至元三年旧序云,万年宫提举张一村携示。似即一村所纂辑,其人无可考矣。
△《庚辛唱和诗》一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元缪思恭等撰。乃至正庚子、辛丑间思恭等分韵唱和之作。庚子为张士信乱后,辛丑则游景德寺作也。先后共诗二十八首。重见者二人,共二十六人。明郁嘉庆因考其爵里,为考世编附於后。其名公手翰二十二条,则嘉庆以意附编,非原书所有。后朱彝尊亦尝编订是书,於每诗之前,人各为传,所述与考世编相出入。其跋云:“旧本姓名之下概无爵里事迹,特一一考而补之。”盖未见嘉庆本也。中有王纶字昌言,槜李人,为嘉兴教授。见《刘基集》及邵复孺《怀友诗注》。
而嘉庆与彝尊皆未之及,信乎考证之难矣。又鲍恂字仲孚,彝尊作字仲子。以其名推之,盖彝尊笔误云。
△《静安八咏诗集》一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元释寿宁编。寿宁字无为,号一庵,上海人。居於邑西之静安寺。寺建於吴赤乌中,最称古刹。名迹有七:曰赤乌碑、曰陈桧、曰虾子潭、曰讲经台、曰沪渎垒、曰涌泉、曰芦子渡。寿宁又手植桧竹桐柏,积十年而参天。自号曰绿云洞,以续古迹为八,因作《静安八咏》。并汇诸家之作,请序於会稽杨维桢。维桢复各为之评点,卷首有吴兴钱鼐所作事迹述一篇,后嘉靖中邑人伊府纪善张抑及其兄参议纮重校刊之,末载纮八咏诗,盖即其时所附入也。
△《残本诸儒奥论策学统宗》二十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元谭金孙编。金孙字叔金,号存理,自称古云人。不知古云为何地也。是编杂选宋人议论之文,分类编辑,以备程试之用。凡后集八卷,续集七卷,别集五卷,而阙其前集。盖不完之本。原本又以陈释、曾文筌、石桓诗小谱冠於卷首,而总题曰《新刊诸儒奥论策学统宗》。增入文筌、诗谱,文理冗赘,殆麻沙庸陋书贾所为,今析文筌、诗谱别入诗文评类,而此书亦复其本名,庶不相淆焉。
△《赠言小集》一卷(编修汪如藻家藏本)
不著编辑者名氏。皆题画之作。末有旧跋,称元季诗文之盛,惟玉山唱酬诸家最称风雅。赠言之集,昔寓金陵邵氏,见其藏本,为帙颇多。甲申兵燹之后,遂不复覯。適从孙青选,留心蒐秘,略备数种,惜仅十之二三云云。考其词意,殆指为顾瑛《玉山草堂雅集》所佚。考《玉山草堂雅集》,传本甚多,不应云“竟不复覯”。且此集所收诗二十九首,词一首,皆不见《玉山草堂雅集》中。
不应与瑛赠答之什,瑛自佚脱,转待后人收之。又瑛但以诗名,其书仅朱珪《名迹录》中载其自书墓志。李日华《六研斋笔记》称其行楷楚楚,奄有洛神、画赞风轨。画则从无片楮。而诸家收藏跋尾,亦无一字及之。此集忽竞题其画,已不相符。且瑛本昆山人,而秦约序中称云间顾子,皆不可解。考《画史会要》,顾禄字谨中,松江人,官太常典簿。善杂画,亦能钩勒竹石。其人在元末、明初,与顾瑛同时。殆当时赠禄之作,后人以瑛与同姓,而名为较重,故移掇於瑛,复以伪跋实之耶。其序三首,皆题画之作,非序此集。而亦移掇以冠卷,其伪益见矣。
△《风林类选小诗》一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明朱升编。升有《周易旁注》,已著录。是编皆录五言绝句,始於汉、魏,终於晚唐。分三十八体:曰《直致》、曰《情义》、曰《工緻》、曰《清新》、曰《高逸》、曰《富丽》、曰《艳冶》、曰《凄凉》、曰《衰暮》、曰《旷达》、曰《豪放》、曰《俊逸》、曰《清润》、曰《沉著》、曰《边塞》、曰《宫怨》、曰《闺情》、曰《客况》、曰《离别》、曰《悲愁》、曰《异乡》、曰《感旧》、曰《寤想》、曰《寄赠》、曰《慨叹》、曰《消遣》、曰《讽谏》、曰《颂善》、曰《戏嘲》、曰《怀古》、曰《景物》、曰《风土》、曰《时事》、曰《乐府》、曰《风人》、曰《问答》、曰《摘句》。而附录《闺阁》、《仙鬼诗》於末,实三十九门。分类颇为琐屑,有似於《瀛奎律髓》。盖宋末、元初,方回称诗於新安,升其乡人,故尚沿其故法。其序中文之精者为诗语,亦本回《瀛奎律髓》序,可以证也。所列诸诗,如富丽类中《昆仑子》,乃王维五言律诗前半首。边塞类中《盖嘉运伊州歌》,乃沈佺期五言律诗前半首。《戎浑》亦王维五言律诗前半首。客况类之《长命女》,乃岑参五言律诗中四句。盖当时采以入乐,取声律而不论文义。故郭茂倩《乐府诗集》各载於本调之下。今因而录之,殊失考证。凄凉类中《芜城曲》,韦縠《才调集》删前四句,实无端绪。升因之取为绝句,亦殊未协。至乐府类中以《白头吟》前三解分为三首,悲愁类中以李商隐《夜饮诗》割中二联为绝句,则自我作古,更无稽矣。又直致类中“夜雨滴空阶”诗题曰何逊,案“夜雨滴空阶,晓灯暗离室”句见逊本集。此诗词气不类,莫详所据。清新类中《江行》六首题曰钱起,案《江行》一百首乃起孙钱珝之作,因附刻起集之后,遂以孙易祖。王维《山中书事》二首,乃苏轼所戏拟,本集不载,乃竟以为维诗。近人补入维集,实由此误。至风人类中《相思》一首,实王维诗,见於本集,而乃别题曰雍陶,疏舛尤甚。他如序称女流灵异之作亦附见焉,集中崔莺莺二诗附於卷末,盖即其例。而武曌之《将游上苑》,张文姬之《溪上云》,姚玉京之《咏燕》、南海女子之《送兄》,侯夫人之《自感》,元宗宫人之《题梧叶》、宣宗宫人之《题红叶》、刘采春之《啰唝曲》、卓文君之《白头吟》、龙安佳人之《阿最歌》,皆属女流,乃散见各类,亦未免自乱其例。均未足以言善本也。
△《尺牍筌蹄》三卷(永乐大典本)
明陈桱编。桱有《通鉴续编》,已著录。是书选录宋代书简,其标目有曰要套、曰书式、曰具位、曰具礼、曰官称。又曰合用故事,可於《事文类聚》、《翰墨全书》、《书言故事》内随意择用。则村塾俗书,未必真出於桱也。
△《麟溪集》二十二卷、《别篇》二卷(编修励守谦家藏本)
明郑太和编。太和字顺卿,浦江人。世所称为义门郑氏者也。是集成於元至正十年。裒辑宋以来诸家题赠诗赋及碑志序记题跋之类,为表扬义门而作者,共为一编。前十卷以十干纪卷,后十二卷以十二支纪卷。末为别篇二卷,则续入者也。前有潘庭坚、程益二序,又有王祎后序。其曰《麟溪集》者,郑氏所居在婺州东二十八里,地名麟溪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