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曰:古之诸侯畋猎者,为田除害,上以供祭祀,下以习武事。太古之时,人食鸟兽之肉,衣鸟兽之皮。后代人民众多,鸟兽寡少,衣食不足,于是神农教其种植,导其纺绩,以代鸟兽之命。自是以后,禽兽复盈山林,下平土,害禾稼,人民苦之。于是王公秋冬无事,教习畋猎,简练兵革,奋扬威武,以戒非常。季冬之月腊日,太阴用事,万物毕成,蛰虫以伏,乃具卒乘,从禽于山泽以教之,令知部分进退之仪也。
一人守围地三尺,一十二将守地三万六千尺,积尺得六千步,积步得一十五里余六十步,围中径阔得地五里余二十步。以左右决胜将为校头,其次左右将各主士伍为行列,皆以金鼓、旌旗为节制。其初起围张翼,随山林地势,无远近部分。其合围地,虞候先择定讫,以善弧矢者为围中骑,其步卒枪幡守围。有漏禽兽者,坐守围吏。大兽公之,小兽私之,以观进止。
经曰:弩者,怒也。言其声势威响如怒,故以名其弓也。穿刚洞坚,自近及远。古有黄连、百竹、八担、双弩之名。今有绞车弩,射七百步,攻城拔垒用之;臂张弩,射三百步,步战用之;马弩,射二百步,马战用之。弩张迟,临敌不过三发,所以战阵不便于弩。非弩不利于战而将不明于用弩也。夫弩不离于短兵,当别为队,攒箭注射,则前无立兵,对无横阵。复以阵中张阵外射,番次轮回,张而复出,射而复入,则弩无绝声,敌无薄我。置弩必处于高,争山夺水,守隘塞口,破骁陷阵,果非弩不利也。
张弩后左厢丁字立,当弩八字立,高揎手,垂衫襟,左手承撞,右手迎上,当心开张,张有阔狭,左髀右转,还复当心安箭,高举射。贼若远,高抬弩头;贼若近,平身放;左右有贼,回身放;贼在高处,挈脚放。放箭讫,喝杀却掣拗蝎尾,覆弩还著地。
经曰:从一阵之中离为八阵,从八阵复合而为一。听音望麾,以出四奇。飞龙、虎翼、鸟翔、蛇蟠为四奇阵,天地风云为四正阵。夫善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奇为阳,正为阴,阴阳相簿而四时行焉;奇为刚,正为柔,刚柔相得而万物成焉。奇正之用,万物无所不胜焉。所谓合者,即合奇正八阵而为一也。
经曰:风后演《握奇图》,自一阵之中分为八阵,天有冲或圆布。黄帝曰:天阵圆,利为主,色尚玄,为乾。
地阵方,利为客,色尚黄,为坤。
风附于天,风象,其形锐首,利为客,色尚赤,为巽。
云附天地,太公曰“左右相向”是也。其形锐首,利为客,色尚白,为坎。
飞龙,其形屈曲似龙,利为主,色上玄下赤,为震。
虎翼,居中张翼而进,其形踞,利为主,色上黄下青,为兑。
鸟翔,太公曰:“鸟翔者,突击之义也。”其形迅急,利为客,色上玄下白,为离。
蛇蟠,太公曰:“蛇蟠者,围绕之义也。”其形宛转,利为主,色上黄下赤,为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