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月后。
意大利近郊的一处院子里,阳光暖暖的照下来。
路云溪刚替躺在摇篮里嚎啕大哭的肉团冲好奶粉,便接到安博彦的电话。
“小家伙今天还乖吗?”
路云溪看了一眼自己抱着奶瓶,径直喝的欢快的小家伙,笑着说道:“很乖。”
“云溪,今天医院有些忙,我可能会晚点回去,你自己先吃晚饭好了。”
“好。”
等挂上电话,窗外一片枫叶被风吹落。
路云溪不禁感慨时间过得太快,转眼已经过去了十个月。
当初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谁也没想到奇迹真的会发生,她治疗的很成功。
哄睡了孩子,路云溪窝在沙发里,等着安博彦回来。
门被轻轻打开,安博彦笑着看着路云溪,责怪道:“这么晚还不睡,小心熬坏了身子。”
路云溪起身热好饭菜,端上了桌,安博彦却不知从哪抽出一支娇艳欲滴的玫瑰,塞到她手里。
搔搔头,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走在路上才记起来今天是情人节,本来想着你睡了的话,就算了……”
灯光照在安博彦俊郎的脸上,格外的虔诚。
路云溪不敢去看安博彦晶亮的眼眸,微微移开脸。
异国他乡的孤苦日子,也是因为安博彦,她才能支撑下来。
可是她不想在连累他了,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应该心心念念都牵挂在她身上。
“博彦,你能找到比我好上很多倍的女孩,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安博彦的神色一瞬间萎靡下来,笑容泛着苦涩,“云溪,我喜欢你一个人。我知道你现在还难以接受我的感情,可是不论你需要多久才能接受我,我都会等你。”
路云溪叹了一口气,“博彦,我给不了你承诺的。”
安博彦伸手去拉路云溪的手,动作轻柔。
“云溪,我不是在逼人,不管怎样,我都尊重你的所有选择。”
良久的沉默,直至一口一口安博彦喝完面前的粥,路云溪才缓缓开口。
“博彦,我准备回国。”
安博彦动作一顿,不敢置信的看着路云溪,嘴唇抖动,话语无力:“你难道还忘不了他?”
路云溪摇了摇头,严谨寒这个名字,已经从他心里沉寂了很久了。
“我回国,只是想和他办理离婚手续。”
只有离婚,他们之间才斩断了最后一丝羁绊。
安博彦高悬的心才放下,有些为难问道:“豆豆怎么办,要是……”
“他不会在乎的,当初他想让我打胎,也许,他根本不会承认豆豆。”路云溪勉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放心,以后我会照顾好你和孩子,我陪你一起回国。”
路云溪摇摇头,婉声拒绝安博彦,“你还有工作,我带着孩子自己回去就好了。”
路云溪却也还是没有拦住安博彦,他第二天就定好了机票。
……
下了飞机,路云溪看着湛蓝的天空,步子有些沉重。
十个月前,她几乎是带着满身的伤落荒而逃。
以前,这座城市有太多羁绊着她的东西,现在却显得有些陌生。
路云溪上了一趟洗手间,走出门,却看到贵宾休息室门口,两个高大的保镖严阵以待。
心里默默想着,是什么大人物,这么大的架势。
好奇的看了一眼虚掩的门,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
想着豆豆该饿的闹腾了,路云溪加快了步伐。
在拐角处,却撞上了一堵“人墙。”
刚刚触碰的胸前肌肉十分坚硬,路云溪跌倒在地上,皱眉摸着自己的鼻子,却还不忘像被撞的人道歉。
“对不起,是我没注意,您没事吧……”
路云溪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人,声音戛然而止,目光微震。
她没想过,会这么突然的遇到严谨寒。
短短几秒,路云溪平复心情,一言不发的爬起来,准备离开。
“你,是不是认识我?”
严谨寒出门接了电话,正想回去休息时,一个女孩一头撞了上来。
柔软的身子,甚至让他一瞬间生出一种冲动,抱住她,不要让他受伤。
目光凝视在女人清丽的面容,心里说不说来的滋味。
她——是在自己病房哭过的女人。
家里挂着她的婚纱照,老爷子说那是他的妻子。
可他甚至想不起什么时候娶了她。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见她准备离开,严谨寒凭着自己的直觉,抓住她的手腕。
路云溪咬牙,回头死死的瞪着严谨寒,声音仿佛淬了寒冰,“严谨寒,你放开我!”
严谨寒不松手,反而大掌握得越来越用力。
“果然是你!”
路云溪用力甩开他的手,大声吼道:“是我又怎么样,与你有什么关系,严谨寒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门边的保镖身子抖了抖,竟然还有人敢当着面骂他们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