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被赶了出来,严谨寒一直在病房门踱步,一刻都不肯停。
  肉团子乖乖的坐在长椅上,心里也升起欢欣。
  如果麻麻醒了,他就能要麻麻抱抱,他就再也不要理坏粑粑了。
  严豆豆这样想着,坐姿越发端正起来,小眼亮晶晶的看着病房。
  严谨寒还不知道自家儿子的想法,焦急的等着,心里备受煎熬。
  病房门打开,医生走出来,脸色惊奇。
  “怎么样了?”
  严谨寒心提到嗓子眼,甚至手心都被汗浸湿。
  “这真是个奇迹,严先生,路小姐受到刺激,竟然有了要清醒过来的迹象。”
  严谨寒心里按捺不住激动,紧抓着医生的衣袖,“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医生为难的摇摇头,“这就要看路小姐心里的意愿强不强烈了。”
  严谨寒的目光突然落到一旁的严豆豆身上,貌似自家老婆是听到团子的哭声才有反应的。
  团子缩了缩脖子,突然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一连一个星期,严谨寒都变着花样欺负自家亲儿子。
  肉团子整天哭唧唧的,路云溪却没有半点反应,严谨寒不禁有些失望。
  被欺负了这么多天,肉团子也不是吃素的,干脆背着严谨寒,背地向严老爷子告状。
  经过肉团子添油加醋的控诉,本就疼爱孙子的老爷子当即动了怒,一个电话,就把严谨寒召回了老宅。
  确定严谨寒的车开出医院后,肉团子跑进病房里,晃了晃路云溪的胳膊,声音甜腻:“麻麻,粑粑走了。”
  其实,他瞒着自家老爹一件事。
  他麻麻一个星期前就醒了,麻麻说这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不可以告诉粑粑。
  路云溪睁开眼睛,轻轻摸摸肉团子的头,以示嘉奖。
  路云溪目光复杂的看着肉团子,轻声问道:“豆豆,妈妈要离开这里,你愿不愿意和妈妈一起离开?”
  想想严谨寒日常对自己的蹂躏,团子丝毫不作犹豫,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边,严谨寒受了一肚子气,正准备好好教训一番严豆豆。
  开车到了半路,却接到医院的电话。
  “严先生,不好了!”
  严谨寒大手握着方向盘,眉头紧皱,“是不是严豆豆又闯祸了,等我……”
  “不是,您夫人和儿子都不见了!”
  话语被打断,严谨寒耳边嗡嗡作响,仿佛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你说什么!”
  “我们去查房,发现病人失踪了,就连您孩子……”
  她……是不是醒了?
  严谨寒心头一哽,油门一踩到底。
  一路上连闯好几个红灯,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严谨寒就已经赶到医院。
  严谨寒一把推开病房的门,机器“滴滴”声作响,被子叠的整齐,甚至花瓶里的百合还在开着,他日思夜想的人却不见了。
  “立刻把医院的监控调过来!”
  严谨寒说不清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路云溪醒过来带给他的冲击喜悦渐渐被她离开的决绝感取代,他怕她不肯在给自己机会。
  监控很快就调了出来,在他离开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病房门打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抱着团子快步离开。
  监控照射的角度不太好,模糊的根本看不清脸,只能依稀看出身形。
  “一定是她!”
  严谨寒目光紧贴着那道纤瘦的身影,身子微微颤抖,几欲呼吸不过来。
  她真的醒过来!
  多少次,严谨寒梦到路云溪清醒过来,可当事实摆在他面前时,他又草木皆兵,觉得不敢置信。
  他怕,自己又是梦了一场,一切都是虚无。
  播放完监控,严谨寒霍的站起身,一言不发的朝外面走廊走去。
  手指尖夹着的香烟,发出明明灭灭的光亮,严谨寒心绪杂乱,无法镇定,狠狠的按熄了烟头。
  “分派人手,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云溪和严豆豆!”
  严谨寒的声音让秘书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夫人醒了?
  秘书热泪盈眶,想象着他这没日没夜,苦逼的加班生活是不是也可以结束了!
  三天的时间,仿佛大海捞针一般的寻找,路云溪杳无音讯。
  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严谨寒几乎坐不住脚。
  他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路云溪身边,告诉她自己的想念。
  秘书走进来时,严谨寒正痛苦的揉着太阳穴,他熬了满眼的血丝,要是再找不到人,他怕是要崩溃掉了。
  “严总,有消息了,我查到夫人两天前坐着轮船带着小少爷离开。”
  严谨寒立刻看向他,看着文件上的目的地,严谨寒眉头紧皱。
  路云溪竟然回到了……那里!
  “立刻给我订两张时间最快的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