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严谨寒出了病房,秘书早已守在一边。
  “严总,薛珊珊已经……”
  回想到薛珊珊从暗夜里抬出来,那血淋淋的一幕,秘书不禁打了个哆嗦,剩下的话难以启齿。
  “丢掉黑市去。”
  严谨寒像是听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拧紧眉头,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秘书一震,这意思是……要灭口!
  严谨寒的决定也轮不到他质疑。
  想想薛珊珊的恶行,秘书沉默的点点头,匆匆离开。
  薛珊珊被抬出来时,浑身上下几乎没了一块好的皮肉。喉咙里发出嘶哑难听的叫声,像是野兽一般。
  保镖将人丢在黑市的手术台上,医生有些诚惶诚恐的看了一眼,几乎吓得魂飞魄散。
  远远的看着就像是一团破布一样东西在蠕动,满身的血。
  这究竟是做了什么孽,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可是送来的人交代过,要把她身上器官全都摘掉!
  医生手颤抖着拿着手术刀,却正好撞上薛珊珊投过来的目光。
  “呜呜,求你,求求你,杀了我……”
  薛珊珊艰难的开口,现在活着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医生没法,只能一点一点动手。
  薛珊珊也不挣扎,慢慢的她甚至感受不到一丝痛意。
  手术结束后,潦草的缝合了伤口,医生控制不住,直接冲到病房外干呕起来。
  那样的情景……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
  严老爷子为路云溪请来一个医学方面的专家诊治,严谨寒守在路云溪病房外寸步不离。
  “医生,怎么样?”
  严谨寒急切的看着医生,他所有的希望都绑在了上面。
  医生推推眼镜,缓声解释道:“路小姐的情况不太好,目前我只能给出两种治疗方案,一种仅靠药物治疗,路小姐能不能醒过来是个未知数。”
  严谨寒迫不及待的追问,“另一种方法呢?”
  “动手术,这种方法虽然陆小姐醒过来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没有万无一失,手术也有一定的风险性。”
  命运像是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他好不容易和路云溪解开误会,明白过来自己的心意,想要和路云溪好好在一起。
  可是为什么连这样一点小小的奢望都不肯给他。
  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让他下半辈子一直被病痛折磨,苟延残喘,他也愿意换回路云溪,可他不能让路云溪……在承担任何风险。
  再失去一次她,他真的承受不了。
  严谨寒默然,良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用动手术。”
  打发了医生离开,严谨寒满身落寞的进了病房,低首温柔的吻了吻路云溪的额头,目光缱绻。
  “云溪,只要你肯醒过来,哪怕只有一点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你对我说过,你想要有一个完整的家。等你醒过来,我会努力做一个好丈夫,不再让你和孩子受委屈……”
  忏悔声回荡在病房里,病房上的人静静地躺着,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时光如流水,转瞬即逝。
  人人尽传,严谨寒身边藏着一位美人,为了她,严谨寒毅然决然的为了她推卸了严氏的事务,从此再也没有那个商界传奇。
  S市某家疗养院里,护士、医生都知道顶层住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让人艳羡的是,女人不仅有一位高大俊朗、不离不弃的老公,还有一个粉团子一样可爱的儿子。
  外界谣言越传越烈的之际,严谨寒正悠哉悠哉坐在病床边,逗弄着怀里的团子。
  为了增进父子感情,严谨寒特意将团子从严老爷子身边接了回来。
  起先,面对路云溪冒死生下的小人儿,严谨寒不知该怎么面对,整日大眼瞪小眼。
  现在日常除了照顾老婆,就是欺负儿子。
  “粑粑,坏。”团子打了一个哈欠,移开严谨寒作怪的大掌,口齿不清的说着,目光却紧粘着病房上的人,吸吸鼻子,继续说道:“豆豆不要坏粑粑,要麻麻。”
  看着团子张开手,几乎急切的想要抱住路云溪。
  严谨寒紧抿这唇,直接揪住衣领,将小人儿放在地上,一本正经的宣誓主权。
  “不准抱,这是我老婆,你小子想要,自己出去找去!”
  团子感到分外委屈,吸吸鼻子,泪吧嗒吧嗒就落了下来,哭声嘹亮。
  严谨寒也不哄,反倒回过身,细心的给路云溪掩了掩被角。
  病房里哭声嘹亮,惹了不少人注目,床上路云溪的指尖突然动了动。
  严谨寒几乎是激动的站起身,差点撞到一旁的花瓶。
  “医生,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