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初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他揪起宋舒雅的衣领,“你说什么?宋乔蔓的孩子是我的?”
宋舒雅大概觉得自己疯了,她的女儿死了,她的爱情和地位都破灭了,她讥讽的笑道:“是啊,薄大总裁人如其名,果然生性凉薄,不仅逼死了自己的女人,还亲自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薄景初身子控制不住的向后倒,呆滞的靠在门上,“不,这不可能,不可能!是你告诉我的,她怀的是顾铭寒的孩子!”
宋舒雅冷笑,“这只能怪你自己,怪你,太不信任宋乔蔓,我那个傻妹妹,为我坐了四年牢,被放出来还要给我女儿捐骨髓,啧啧啧……想想啊,这都是拜你所赐!”
拜你所赐。
薄景初感觉到身体里像是爬进了千万只小蚂蚁,一点一点的在啃食他的五脏六腑,浑身像是被重重的裹着,整个人都要窒息。
“薄景初,我的骨髓,我的命你尽管拿走,但是,午夜梦回,你千万不要后悔。”
你不要后悔,你不要后悔!这句诅咒像是孙悟空头上的紧箍,总是猝不及防的开始疼痛,折磨得他死去活来。
他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那些血淋淋的残忍的现实,她的死,火灾,母亲的死,孩子的死……每一件事,都像是他欠她的一笔债,永远永远也还不清道不尽的债……
……
薄景初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命人把宋舒雅关进地下室,自己一个人跑去了宋乔蔓生前的小屋子。
屋子可真小啊,他打开灯,橘黄色的暖光照在他脸上,闭上眼想象着宋乔蔓在的时候。
想象着,如果这一切都能没有发生,那该多好?她和宋乔蔓会顺利的完婚,此刻恐怕孩子都快要上幼儿园了吧?
他看到她吃的药,看到她的诊断证明……看到她枕头上小小得睡过的印记。
一瓶接着一瓶酒顺着他的喉咙进入肚子,或许那样就能够麻痹自己,永远活在想象之中?
薄氏又悄然乱做了一团。
有人污蔑薄氏财务造假,公司上上下下都操心着这件事情怎样解决,可唯独不见总裁的身影,媒体找他,证监会找他,董事会也在找他。
助理就快要把整个市翻个底朝天,最终在一处监控器下发现了boss的车经过,终于顺着线索找到了宋乔蔓的家里。
助理先是敲门,并无人应答,在他以为没人就要离开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发出一声瓶子破裂的声音。
他意识到什么,带着人一脚踹开了房间门,他们的薄景初大boss果然在里面。
房间里没有开灯,男人分不清楚是躺在地上,还是坐在地上,稍微移动脚,必然踢上一只酒瓶子。
开了灯,男人哪还有平日里风度凛冽的状态,下巴的胡子茬冒了出来,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脸上憔悴得像是好多天没有休息。
“薄总,我们来是有两件大事汇报的。”
薄景初坐在地面上仍旧没有动。
助理摇摇头,“薄总,我们已经找到偷走宋乔蔓小姐尸体的人了。”
男人忽的抬起头,砸下一个酒瓶,双手握拳,“是谁?”
身边的人显然下了一跳,“薄总,看了这段录像,您就明白了。”
医院的摄像头大幅度损坏,修理工却在保存的视频里发现了这一段。
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地下车库,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将一个类似于尸体的东西搬了上去,可那辆车怎么看怎么像顾铭寒的。
“薄总,还有一件事我们得向您交代,公司出了一点状况,好像也是顾总所为。”
薄景初从黑暗中悠悠抬起来眼睛,愤怒的双眸像极了野兽。
没人可以从他手里抢走任何东西,不管是宋乔蔓的是尸体,还是这个公司。
谁都不行。
……
薄氏集团。
薄景初一身风衣迈着颀长的双腿踏进了办公室。他打了几个电话,动用了几个老朋友的关系,终于搞清楚了公司被诬陷的原因。
财务有鬼,还没有被揪出来。
故意报错帐,故意要陷害薄氏。
薄景初悄悄交代了在身边的助理一些事情,眉眼里的狠厉让人害怕,就连助理也觉得这次回来的薄景初让人更加望而生畏。
顾铭寒得知了薄景初整整消失了一个周,只是躲在一个房子里喝酒的时候,笑得阴森可怖。
向来,太过于重感情的男人,事业上都不会有好的发展。
况且,他越是难过,就证明他越是在乎宋乔蔓,所以宋乔蔓的价值也就越高。
“顾总,医院来电话说,宋乔蔓小姐的临产期要到了,就在这几天。”
顾铭寒阴冷的笑了笑,薄景初你的所有筹码都在我这里,看你拿什么和我斗?